寧清秋像是被蠱惑了一樣,走了過去。
就是席地而坐,在他的對麵,看他的時候吧,需要微微的仰起頭來。
陸長生問:“你要走?”
簡單直接,一擊即中。
半點兒也不拖泥帶水。
寧清秋不知道說什麼,隻是沉默的點了點頭。
她還記得懸崖下初見的時候,第一眼看見他,就是震驚於世界上怎麼會有如此好看的人,驚豔時光,溫柔歲月。
像是山上雪,雲中月。
那個時候還以為自己才穿越——
很怕他趕走她,雖然是一直沒說,但是寧清秋當時確實是想著要巴上他一段時間的,特彆是知道這不是什麼封建古代,而是一個光怪陸離無奇不有的修仙世界。
外麵的世界多危險啊,還是在他的身邊才有一絲絲的安全。
如今想來,也是會心一笑。
卻是心裡帶著酸軟。
其實還是舍不得的。
陸長生像是哥哥或者是親人,她信賴他依賴他,但是到底是——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
即便是多麼的舍不得。
但是都是有著各自的人生要走。
他們不可能一直呆在一起。
“嗯。”她狠了狠心,點點頭,“我已經恢複記憶了。”
陸長生飲酒的動作一頓。
兩個人視線相對,各自的心緒都是萬般的複雜。
她看不清他的眼底神色。
隻是看著那裡麵風雲翻滾,最後沉澱的是一片喜悅。
衷心的喜悅。
“恢複記憶了?真好。”
陸長生為了她的失憶也是愁得不行,但是神魂損傷可是大難題,特彆是寧清秋這樣情況比較特殊的。
若是普通的神魂受損,那就是補足就好。
她這個卻是表麵看著好像是查不出問題,但是吧又確實是因為神魂損傷導致的記憶喪失。
又不像是凡人,要是在哪裡磕著碰著撞個包有點淤血就是把那根神經堵住了,所以就失憶了。
修士失憶,可是陸長生知道的第一例。
所以是束手無策。
這個時候,寧清秋竟然告訴他不藥而愈。
陸長生即便是心裡百般滋味,但是還是為她高興的。
“恭喜你。”
寧清秋不知道該說什麼,這個時候難道要說謝謝嗎?
她看著陸長生又是飲了一大口酒,便是皺了皺眉,勸導他。
“我聽七夜說,你受傷了?傷勢如何了?這個時候最好不要喝酒了,酒性烈,傷身。”
月光夜色中,她的聲音溫柔得像是早春的落花。
清淡而香。
陸長生突然有那麼一瞬間,覺得難過。
“隻是小傷,不礙事,白日裡打坐服了藥之後,已經是痊愈了。這酒叫做月光酒,乃是靈藥仙草凝練,是我母親釀的酒,味道清淡,對身體有著滋補的作用,喝點兒沒事——你要試一試嗎?”
“月光琥珀,真的是好名字。”
月光酒看著就像是清透的琥珀液體,這麼想起來,還和萬湖大草原的那個萬湖的湖水有那麼點像啊。
“不過,我就不喝了。”寧清秋心裡還是有點不得勁兒,就隻有一個酒壺,難道是要接過來直接喝嗎?
倒不是嫌棄陸長生喝過,而是——總覺得有點太過親密。
他們若是同飲一壺酒,到底是不合適的。
“我來找你,就是想要問你一件事,順便,讓你幫我再檢查一下身體到底是有沒有什麼問題,記憶雖然是恢複,但是七夜說神魂方麵不一定完全的恢複如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