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開在對待陸長生這件事上,迄今為止,隻要是寧清秋說的,七夜還從來沒有反對過。
碧鱗對他來說,就是個無數手下敗將之一,要是她不提起,要不是修士的記憶力堪稱是逆天特彆是他這樣的大能天驕,他指不定早就把人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於是他二話不說,爽快點頭:“可以。”
寧清秋舒了一口氣。
好歹是還是把蘇紅衣給安撫住了,雖然是暫時的,但是隻要是不立刻鬨出動靜來就行。
修士都是些土匪性子,她威脅了蘇紅衣,他暫時按兵不動,她還是要付出一些代價的。
這對她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七夜半點沒有忸怩。
其實寧清秋還是很聰明的,知道這會兒七夜心情還不錯,自然是順勢提出了要求,若是之前那會兒還有點劍拔弩張的時候說出來,說不得為了讓她不痛快,七夜還會故意刁難一會兒。
所以說,女人都是有心機的。
——或者應該叫做小聰明?
對付男人,順毛捋總是沒錯。
當然,這個前提是,這個男人要足夠的重視你,不然的話……
嗬,也就是說,七夜也不是對著誰都是這麼買賬的。
至於說原因,不論是他還是她,都是心知肚明。
寧清秋跟七夜說好了,便是各自打坐,一夜無話。
清晨,和光熹微。
兩個人幾乎是同時睜開了眼睛。
寧清秋恢複記憶了,和七夜同步調的習慣又是恢複了過來。
和另一個人生活在一起久了,會不自覺的染上了對方的某些行為習慣,或者是相互的潛移默化,用一個慣用的計策來形容,叫做——溫水煮青蛙。
敲門聲傳來。
寧清秋翻身而起,拿起煉心劍附在背上。
“進。”
明遠推門而入,先是環顧了房內一圈。
寧清秋正在綁著腰間的一塊玉玨,七夜則是散漫的斜靠軟榻上,漫不經心的抬起眼皮淡淡的撩了他一樣,眸色深沉。
眼底卻是空無一物。
看向寧清秋的時候,才帶著點暖意。
寧清秋對著明遠笑笑:“這麼早?你收到了七夜的傳訊了吧?我們時間不多,你要是收拾好了,我們這就拜彆陸長生他們,離開陸家吧。”
雖然說傷醫好了,記憶恢複了,這麼快就走人,頗有些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的架勢,但是她不得不這麼做。
七夜再待下去,就要狂化,甚至是魔化了。
到時候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明遠頷首,他想來在三人小隊伍中,都是最沒有話語權的那一個。
或者說,他和七夜,都是聽寧清秋的。
隻是兩人的出發點不一樣罷了,而且他的性格,本就不是和人爭鬥的性格,相當的溫和,當然,這個溫和也是相對而言的。
沒有絕對溫和的修士,就像是沒有絕對靜止的事物一樣。
都是真理。
“你們昨晚相處得不錯,至少今天是用不著我來收拾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