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來說,這個世界上隻有兩件大事,第一,寧清秋,第二,長生。
亦求長生亦求你。
這是他曾經對寧清秋說過的話,是肺腑之言。
他從不騙人,尤其不會騙她。
所以,欠一個人情有什麼大不了的,隻要是她高興就好。
兩個人默默的對視,雖然一字不說,卻是都是瞬間明白了對方的心意,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
還真的是這樣的。
寧清秋瞬間就是霞飛雙頰,也不說話了,微微垂著頭,倒是貼合了那一句詩,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
七夜的心裡微微一動,麵部銳利完美的輪廓都是因此柔和了幾分。
“就把我的原話,告訴你父親。”
陳玄感沒有異議。
他親自去了一趟書房。
陳無道的眉毛高高挑起,眉心都是抽搐了一下,嘴裡麵都是重複了一遍陳玄感的話:“......一個人情?”
“是的,一個人情。”
陳玄感長身而立,溫雅俊朗,看起來就是如同芝蘭玉樹生於庭階,陳無道看著他,眼裡有著一抹驕傲,不過轉瞬即逝,從來都是不會讓他發現,這是一個父親對於兒子的看重和磨礪。
即便是心裡再怎麼為他驕傲,陳無道的性格,都是不會表現出來,父愛如山,永遠做不到母愛那般的潤澤和浩瀚,但是自有其厚重。
“你怎麼想的。”他沉聲說道,“這件事,由你來決定。”
若是換一個對象,敢提出這麼無理的要求,把他陳家至寶太清昊彌鏡當做是隨便都是可以借用的普通物件,不論是開出什麼樣的條件,陳無道都是會讓他知道花兒為什麼這樣紅,哪裡涼快都是哪裡呆著去,而且日後保準是再也興不起這樣的心思。
但是七夜不同。
這個人的實力、潛力、身份、地位都是太敏感,牽一發而動全身,所以他的道侶提出來的要求,且還搭上了一個人情,就是足夠讓陳無道開始做出取舍了,世界上所有的事其實都是可以妥協和商量的,沒有什麼絕對的事兒,若是沒有辦法改變,不過是因為籌碼不夠罷了。
陳玄感沒有想到這件事父親竟然是會征求他的同意,在他的想法裡麵,陳無道要不然就是會橫眉怒目的讓他把七夜他們一行人趕出去,列為太師府不受歡迎的黑名單,因為陳家對於太清昊彌鏡的看重宛若對待命根子一般,要是有人敢提出這樣的要求,以陳無道一貫的性格,這麼做已經是格外的寬容和藹了;
或者陳無道會從大局考慮,同意九州之人的要求,不會在這樣的“小事兒”上麵拂了他們麵子,畢竟人家又不是強要太清昊彌鏡,隻是看一看而已。
但是怎麼都是沒有想到,他的父親竟然是會把皮球拋還給他。
陳玄感瞠目結舌。
但是很快的便是收斂了亂糟糟的情緒。
眼神有點複雜,最後還是開口道:“那就請父親你請出太清昊彌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