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寧清秋玉白的肌膚上麵沁出點點晶瑩的汗珠,烏黑的眼睫不停的顫抖,就像是折翼的燕尾蝶。
有著一種虛弱而憔悴的美麗。
七夜眉心跳動,深目中蘊含著無儘的寒霜。
要不是寧清秋一力阻攔他,這個時候七夜早就是劈開這個破天碑了。
她想要,天碑還不識趣,那麼這個東西在七夜這裡就是毫無價值了,可惜的是,天機閣主和其他的人必然還是把它當成是真正的價值連城的寶貝,雖然自己毀掉不會心疼,但是看樣子寧清秋並不願意他這麼暴殄天物,稍微一刀下去那雖然是爽快了,但是天碑很有可能就是遭受無法逆轉的傷害。
到了那個時候,白玉微瑕,那就是後悔都是晚了。
寧清秋其實並不是一個我得不到就是要毀掉的人,她從未有這樣的偏激的想法,得到自然是幸運,要是得不到,那麼就是放在這裡讓它繼續等待它的有緣人,不然那不就是成了強取豪奪麼?
對人這樣的行為要被她唾棄,那麼對物也同樣是如此。
雖然是天碑不像是法器那樣可以誕生出靈識智慧,但是這麼漫長的歲月累積,天碑的靈性還是有的,就像是它可以自主的選擇主人一般,這就是讓天碑在寧清秋的心裡麵已經是定位成為了某一種生物。
它的選擇,值得尊重。
而且,選來選去都是在自己人這裡。
寧清秋打算放棄了。
倒不是她遇到困難挫折就是退縮,而是在劍意光輝進入天碑更深處的內裡的時候,感受到了那一股寧折不彎的意味。
寧清秋很優秀很出色,但是她不是天碑要等待的那個人,所以天碑拒絕了她,但是若是實在是拒絕不了,那麼天碑寧願玉石俱焚,也是不願意找一個不認可的人當做是自己的主人。
寧清秋歎了口氣。
算了算了,到底是沒有緣分,強扭的瓜不甜,還是把天碑留給後麵的人吧。
她倒退了一步,天碑上麵銀色的光輝開始變成了星星點點的斑點,就像是星空穹頂,銀河倒落。
七夜直接伸手扶住了她的手肘,輕聲問道:“沒事兒吧?”
寧清秋唇色有點淡,人也是清淡的,看起來便是有點蒼白虛弱:“我沒事兒,隻是暫時性的有點脫力而已,看來我不是天碑的有緣人,我們後退,讓明遠他們來試一試吧,肥水不流外人田。”
天機閣主本來還有點擔心寧清秋的,因為這個小姑娘太倔強了,竟然是遭遇天碑反噬都是硬撐了這麼久,七夜忍耐的手背青筋暴起,都是被這個小丫頭製止不準他插手和天碑之間的拔河賽......
天機閣主心裡麵都是有一點欣賞和佩服的。
但是也忍不住暗暗吐槽,這明知不可為而為之,真的不知道是該說愚蠢還是勇敢,當然這樣的話自然是不可以宣諸於口的,不然的話,七夜的森羅刀大概是要落到他的身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