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遠開口道:“這陣法布置極為的精妙,我一時半會兒也是隻能夠看個皮毛,雖然隻是冰山一角,但是也足夠看出當初布陣之人果真是真正的宗師人物,這陣法隻要是開始運轉,若是有足夠的牽引之力,就是可以把磅礴的海量極陰寒氣轉化為極陽陣眼,那麼鳳凰必然是可以得到蘇醒之機,到時候我便是放出南明離火,隻一點作為引子,以鳳凰之威能,便是可以涅槃重生,再現世間!”
花瀚海立刻就是把陳玄感剛才的話就是拋諸腦後。
笑得見牙不見眼,眉目間都是舒朗得幾乎是一馬平川了。
他難掩激動的說道:“那就是借明道友的吉言,你如此相助,我心中的感激實在是傾儘三江五湖的水都是難以表述......請受我一拜!”
他斂袖正容,行了一個標準的大禮。
看得出來,他是真心如此想。
明遠也嚴肅幾分:“快快請起。花道友這般我就是真的受之不起。我們途徑鳳凰城,知悉了這一樁秘密,也是因緣巧合,那麼有因有果,我等襄助鳳凰複活也不是全然無私,同樣有著私心.......”
花瀚海心道,這就是對了。
不怕你有私心,就是怕你無私奉獻,彆人幫你,最怕的就是不求回報,往往不求回報的人才是要得最多的,就算是彆人不要,你也是心意難平,終究是欠了人情,這自古以來,人情債最是難還,修士故而最怕牽扯上這樣的業果,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小小的心障,導致心有累贅,就是沒辦法斬除心魔,那個時候,不要說是繼續攀登修煉巔峰了,能夠囫圇的撿回一條小命都是意外之喜。
比如說花瀚海就是這樣的切身經曆的人。
雖然說很有可能和某些人族叛徒在他身上留了某些手腳有關,但是若是自己的心境修為過硬,沒有空子給人鑽,倒也不至於化身人魔......
花瀚海現在回想還是有點不寒而栗。
看著旁邊那清寒如雪的一襲白衣的修士也是感激尊崇。
陸長生比較高冷,基本上不和他搭話,但是他也知道是這位九州第一神醫救了他,或許是等到治愈一個人魔的消息傳出去之後,這位就是真正的雲荒第一神醫,再無人能夠出其右和他相提比論了,就算是史書上的某些醫道大拿都是不夠資格。
就是因為人魔這個問題的解決,可謂是給人族或者說所有的雲荒種族帶來了一縷陽光。
對著自己人下手永遠是很痛苦的。
現在,陸長生讓這樣的悲劇被扼殺掉了。
至少,他們的劍對準的永遠是真正的敵人,流出來的血,是鮮紅色的。
對於人魔來說,死亡,才是解脫。
寧清秋順著他的眼神看了一眼陸長生。
心裡想起的還是那句詩。
除卻君身三重雪,天下誰人配白衣。
陸長生應該是永遠的這般如天上月山中雪。
男人冰涼的指尖突然掠過了她的耳際,寧清秋偏頭,就是看到七夜漫不經心的挑起了她的一縷瑩潤烏黑的發絲,就是這麼輕輕地彆在了耳朵後麵,心裡麵就是微微一緊。
雖然那雙子夜般的黑眸裡麵一片淡漠,沒有什麼激烈的情緒,但是寧清秋就是知道他有點不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