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深慢慢的打完了全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衣領,走到烏蓋旁邊,那裡放著小茶幾和凳子,上麵準備好了茶水和點心。
茶水是六安瓜片,每一顆茶葉都是純潔的處子在雨露清晨摘下每一株最嫩的那一點茶葉尖,這樣的茶葉自然是金貴的,但是都是比不上顧見深這位世子爺金貴,所以都是專貢。
他慢條斯理的喝著,也不覺得奢侈浪費,其實這在他的人生中屬於再正常不過的事兒,就算是現代的人,難道是喝水的時候還會擔心這個水會有不夠用的時候?還會想著這個送水的過程經曆了多少程序有多少人在其中出力?
想不到的,這就是觀念的差異。
他向來是沉得住氣,喝完茶水才是問道:“什麼事兒這麼慌慌張張。”
雖然烏蓋把寧清秋丟了讓他很是生氣,但是其實顧見深也知道自己沒有對著他發脾氣的原因,因為對方其實主宰不了寧清秋的去留,那個女人要來也是不打招呼,要走也不會經過彆人的同意,就算是自己,也是不可能留得住她,所以何必遷怒烏蓋?
但是道理是想得通的,但是要做到真的半點兒不怪他卻也做不到,到底是修身養性不夠。
顧見深這麼想。
其實哪裡有人的情緒真的可以做到完全的按照理智按部就班的出現?那樣的話,人也不是人了,喜怒哀樂也不是真的表達內心想法的情感了。
那就是機器。
烏蓋飛快的說道:“稟報世子爺,外麵有兩個人求見。”
“誰的人?”
顧見深當然知道烏蓋不是那種小小的事兒就是鬨大的人,他如此的急促甚至是還報到了自己這裡來定然不是什麼小事兒。
他瞬間就是聯想到了還在禹州城的明珠郡主談媛,但是就算是對方要找他,也不至於如此的明目張膽吧?
好歹他們也是敵對的家族,且未嫁之女對於一個年輕男人如此的熱情,怎麼不讓人議論紛紛。
有的時候,大周的禮節就是不值一提,當街遇到,就算是明珠郡主都是可以請他喝酒,但是某些時候,就是非常的讓人不得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這樣的派人登門拜訪若是沒有什麼好的緣由,談媛的名聲也就是徹底的壞了。
不過,這些和他有什麼關係?
他坐在椅子上,閉眼道:“談家的人?”
烏蓋說道:“世子爺果然是慧眼如炬。確實是明珠郡主派的人,還有一個人,是青龍衛副指揮使。”
顧見深猝然睜眼,看向他,修長的劍眉都是挑起:“青龍衛的人?還是副指揮使?找我乾什麼?還是和談家的人一起來,還真的是有趣了。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