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見深俊眉修目,就算是臉色略微蒼白,也是不掩他的鋒芒氣勢:“談小公爺,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我們道不同不相為謀,所以我做什麼無須向你解釋,你也沒有必要在意我的行為。齊指揮使,接下來這段時間我都是會住在白鹿書院,若是有什麼事兒,你隨時都是可以來找我。”
齊平遙挑挑眉頭,頗有點驚訝顧見深的好脾氣和好風度,在他看來,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顧見深的這番表態倒是打消一部分他的疑慮,但是這不意味著全部懷疑都是轉移了,齊平遙始終是個相信最後的證據和調查結果的人,隻是人家都是這麼和顏悅色笑臉相迎,自己也是不能虎著臉吧?
便是笑道:“那感情好,我有空的時候就是上門叨擾,到時候還望顧世子不要覺得我不請自來是個麻煩就行。”
若不是對方出身世家,還真的是可堪一交。
當然,即便是永寧侯府有著不臣之心,但是自己也不是什麼愚忠之人,這大周皇朝就是快垮了,誰都是看得出來,他既然做不到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於將傾,那麼做個旁觀者,也未嘗不是件好事兒。
談鋒不知道就是因為自己太過強勢的表現,綠葉襯托紅花,讓齊平遙覺得顧見深當真是君子端方如玉,冷靜沉著,是個懂得配合他人與人為好的有風度的人,就是有了結交之心,現在雖然不說他們之間的關係可以影響到利益劃分,但是實際上呢不過是私交罷了,絕對是影響不到大局,而且現在不過是齊平遙腦海裡麵的一個念頭而已,當前最重要的自然還是解決陳守義這件事,在青龍衛的眼皮底下犯罪,還真的不把他們當盤菜了。
齊平遙匆匆而來匆匆而去,其實他也不可能真的撕破臉強製談鋒不準離開這裡,實際上談家兄妹來這裡是來挖墳盜墓尋寶找傳承的,自然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禹州城,而且顧見深都是答應的情況下,他們要是離開的話,那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隔壁王二不曾偷,怎麼看都是做賊心虛,最後談鋒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重新安排人在這裡安營紮寨,那就是說明一切。
齊平遙諸事纏身,便是告辭離開,順道送了一下顧見深和寧清秋。
寧清秋現在真的後悔和他打交道了,剛才自己就是手賤非要出頭,就是應該讓他們打生打死的,反正和自己沒乾係。
這個家夥真的是個自來熟,熱情到讓人無招架之力,關鍵是還是個話癆,除了對於劍道的無窮熱愛還能夠讓她有點理解之外,其他的都是讓寧清秋接受不了。
簡直是被他念得頭疼。
最後還是顧見深拯救了她:“前麵就是白鹿書院了,我們這就是告辭了,若是之後有什麼要事兒,齊指揮使隨時可以登門。”
說著便是和寧清秋離開了,就算是多餘一句話的時間都是不給人家留。
搞得齊平遙都是有點尷尬的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順口就是問身邊的一個青龍衛:“你說,我是洪水猛獸嗎?這姓顧的怎麼就是把我當狼一樣防啊?”
青龍衛沒敢開口。
自家指揮使大人心裡麵沒點兒逼數也是讓人很難受了。
那位清微姑娘一看就是神女下凡一般的人物,這樣的人物,人家顧世子看得眼珠子一般那還有什麼好奇怪的,騙騙自家指揮使大人既想要和顧世子交好,卻也無比熱切去給清微姑娘獻殷勤,這不是怎麼看都是挖牆腳的架勢麼。
不怪人家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