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英俊的男人這麼言笑晏晏的站在麵前講話,褐色的眼眸裡麵卻是冰冷的一片。隻是在其他人眼裡,對著寧清秋這樣清麗絕倫的少女,那自然是說不出什麼難聽的話的,隻能說就算是凱文大主教這樣的冷淡矜持的人,都是會忍不住和顏悅色一點。
沒有人看到他的眼底神色多麼的寒涼。
也沒有人看到寧清秋驟然變化的神色。
她頓了頓,轉身朝著陽台而去。
凱文放下了手裡麵的玻璃酒杯,緊隨其後,開文一直是注意寧清秋的動向,自然是看到了哥哥和她的交流,臉上一片晦暗,半晌,到底是什麼也沒說,也沒有其他的動作,就是這麼不鹹不淡的冷冷嗤笑一聲,就是離開了會場,走下了雲端殿,其他的人也不敢貿然打擾這兩兄弟,故而就是在心裡麵暗自琢磨,這兩兄弟難不成也要因為一個美人兒兄弟鬩牆?隻是卻不是因為爭風吃醋就是了......
寧清秋轉身看向緊隨其後的凱文,神色淡漠的問道:“這裡沒有旁人,你有什麼話就是直說。迪雅的事兒你怎麼知道的,而且,你想要做什麼?”
凱文倒是沒有想到寧清秋竟然是這般的直接,雖然也很清楚這個女人的不簡單,但是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有著新意,總是出乎意料,是不是因為這樣,才是能夠這樣的遊刃有餘的在幾方勢力中遊轉?
他這麼想著,不知道怎麼的就是有點不舒服,說出來的話自然更是讓人聽著難受:“這好像是我先問你的吧?什麼叫做禮尚往來先來後到,不知道寧小姐是不是根本全忘了?”
寧清秋清玉的臉上冬雪覆蓋,心裡開始估量要是在這個時候直接對著凱文出手到底是有多少勝算,會不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這裡是雲端殿,若非是因為這裡乃是稍微有一點動靜就是會掩蓋不下去的話,這會兒寧清秋就是根本不會和他虛與委蛇而是直接動手了,經曆了這麼多事,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已經是沒有幾個人敢威脅她了,就算是有曾經這麼做的人,如今的墳頭草也就是三尺高了,凱文到算是另辟蹊徑,獨樹一幟了。
寧清秋輕聲笑了一下,就像是皮質的小鼓發出來的清脆動聽的聲音:“好,我可以告訴你,我確實是為了迪雅而來,而且我也很明確的告訴你,任何要阻攔我妨礙我的人,我都是會讓他後悔,就算是你,也是承擔不起這個後果的,你若是不相信我的手段,想要來試一試的話,我是不會反對的。”
凱文也笑了,修長的手指抵了一下鼻尖,是個散漫的動作,他向來是萬靈教派中的禮儀典範,在七大紅衣主教裡麵也是最為講究規矩的,所有的人看到的都是他的端正莊重,卻是無人知道他的皮囊下麵到底是掩藏一個什麼樣的靈魂。
畢竟,開文的性格那般的任性跳脫,而作為擁有心靈感應的默契的雙生兄弟,他們的性格真的就是南轅北轍到了這般地步麼?
隻不過是因為一個內斂一個張揚罷了,這個世界上沒有幾個人有資格看到他們的另外一麵。
凱文攤開手有點躍躍欲試的說道:“你既然這麼說了,我倒是真的想要試一試。看看你到底是能奈我何。”
他自然不會小看寧清秋。
一個正麵打敗了受戒騎士而且幾乎是可以用不費吹灰來形容的女人,一個美貌絕倫都是可以征服一個任何男人的女人卻不以她的容貌為武器,而是有著宇宙最頂尖強者的力量......這樣的女人,對她怎麼樣的忌憚都是不為過的,他自然是不會犯低級的錯誤。
隻是——
當那雙清水一般的眼睛,在你的身上輕飄飄的掠過的時候,讓人總是想要做點什麼來留住那一刻的目光。
寧清秋一時竟然是被堵得啞口無言。
要說是真的對凱文出手,也不是不敢,但是在這個時候在雲端殿節外生枝,不管是時間地點人物統統都是不合時宜,她自然是必須要忍耐的,雖然對方都是直接挑釁懟到了臉上,但是成大事者必須要學會忍耐,她在心裡麵勸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