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寧清秋停了下來,她有點擔憂的看了一眼對方問道:“現在,你明白了嗎?你還好麼?”
鐘梵天露出了一個說得上難看的笑容,仿若鋼鐵鑄就的男人,這一刻的肩膀幾乎是要徹底的垮下,夜勤為他出生入死,為他上刀山下火海每頭都是不皺一下,他以為他們會是永遠的兄弟,永遠並肩作戰,現在才發現自己竟然是如此的無能為力,他可以拯救末日世界的人,可以保護自己香煙保護的東西,就算是一時之間沒有足夠的力量,但是可以慢慢的等到可以做到的那一天,但是現在,沒有人給他這樣的機會和時間,他隻能眼睜睜看著夜勤消失,無論是以什麼樣的方式,結果其實是一樣的。
鐘梵天問了一句:“真的沒有其他的辦法了麼?一點希望都沒有?”
寧清秋安靜的沉默片刻,還是搖了搖頭。
她也這麼問過七夜,七夜給她的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夜勤其實本身屬於重玄真君的一部分,作為投射的神魂分身,是沒有辦法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的,這就是分神經的威能,也是它的弊端。
“今天的事,我會守口如瓶,你的來曆,我也不會追問,夜勤的事兒,拜托你多費心,有任何的其他的辦法,哪怕是千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是請你告訴我,我會用儘一切辦法去達成。”
他朝著她,深深地彎腰。
這就是一個男人的托付,帶上他所有的期盼。
重如泰山。
寧清秋一時之間都是有點手忙腳亂的,但是到底是什麼也沒說,就是鄭重其事的答應他:“夜勤和我也是朋友,如果有其他的辦法,我一定是會去努力的,請你相信我。”
就像是之前相信她那般。
其實他們相處的時間不多,互相的了解其實也很少,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鐘梵天和她之間總是有著一種超脫其他人的信任,沒有任何的其他的因素摻雜,隻是一個人說,一個人就是信了。
很純粹。
鐘梵天離開了,背影依然是高大挺拔,但是卻落寞孤寂,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就算是走在黑夜中,這個男人身上都是帶著光,那是希望,是曙光,是末日世界的人最為渴望的,所以他才是可以帶領那麼多人在末日活著,可是現在寧清秋卻像是看到了無堅不摧的大山就是在那麼一刻垮塌下去,他走進黑夜中,幾乎是和夜色融為一體,落寞孤寂,齲齲獨行,就像是本從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