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遠?”
母親擰眉,剛才天黑,溫母一心都在女兒身上,並沒有注意她避雨的地方,思忖半晌才開口,“就是你那高中同學?”
溫以然點頭。
“他高考後就出國留學了嗎,你當初還埋怨了好久,賭氣說再也不和他聯係了。”
提起寧家的事,溫母有些許唏噓:“當時以為他們還會回來的,沒想到你都......”
對上溫以然一雙澄澈空明的黑眸,溫母默默將嫁人二字咽下,改口道。
“沒想到你都這麼多年過去,他們家那個小洋樓還是一直空著,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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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溫以然家隻是偶然,待沈嶼之回家後,窗外還一直下著雨。
除了最初結婚那會,後來沈嶼之都是和溫以然分開住的。
淅淅瀝瀝的雨水敲打著窗戶,房間點了檀香,淡淡的縈繞在鼻尖,無端安定了幾分心神。
沈嶼之剛沐浴完出來,身上的水霧未乾,他噙著毛巾踱步至窗邊,在落地窗前站定。
男人頎長的身影倒映在玻璃窗上。
樓下一片安靜,偶爾可以看見有行人撐傘路過。
沈嶼之半眯起眼睛,驀地想起剛才司機的話,男人眸色沉了沉。
那邊是老市區,治安自然一般。
骨節分明的手指在屏幕上上下滑動,最後停留在溫以然名字處。
李銘是他身邊的人,他自然知道溫以然失憶的事,雖然有醫生作證,隻是沈嶼之心底還是有幾分猜疑。
他抬手捏了捏鼻梁骨,金絲眼鏡後麵的一雙眸子幽深且暗。
哪有那麼湊巧的事,他前腳才剛提出離婚,後者人就失憶了。
未免太過巧合。
思及以前和溫以然的事,沈嶼之眼角又多了一分嘲諷,他唇角往上揚了揚,手指依舊定格在屏幕上方。
和溫以然的通訊記錄寥寥無幾,基本都是對方發給自己的信息,像極了一個人的自言自語。
沈嶼之往上滑了滑,最後一條信息還是一周之前溫以然發過來的。
【今天我生日,你能回來一趟嗎?】
依舊是杳無音訊的一段對話,沈嶼之還記得當時他正和林嫣說話,看到信息也隻是微抬了抬眼角,順手將手機反扣在桌上。
以至於後來溫以然接連打了二十幾通電話,他都沒有注意。
......
夜漸漸深了,洗了澡喝了薑茶,溫以然現在身子已經好了許多。
和母親談過之後她反倒放鬆了許多,她本就不是藏得住心事的人,更彆提是在熟識自己的母親麵前。
沐浴焚香過後,溫以然雙手合十,盤腿坐在床上,靜靜等著零點的到來。
陳洲在淩晨零點有個雜誌的預售,隻有前三千份才能得到雜誌方限量發售的海報明信片禮盒。
粉絲為了自己愛豆秒切的數據好看,給愛豆撐場麵,一般來說都會掐點搶購。
溫以然也不意外。
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五分,距離開搶時間隻剩下五分鐘。
溫以然甚至為此下載了桌麵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溫以然暗暗摩挲著手掌,躍躍欲試。
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盯著屏幕。
56、57、58、59。
溫以然緊屏著呼吸。
她大拇指隨時準備按下,結果就在時間變化的最後一秒。
電話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