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十六(2 / 2)

謝知杏寫一個:“這樣嗎?”

寧姝搖頭。

她拿謝知杏的筆,在紙上寫了一個,字形雖然端正,但寫得和拳頭一樣大,著力也沒控好,墨漬暈開後,糊成一團。

謝知杏:“哈哈,阿姝姐姐也不會寫字!”

寧姝:“……”大意了,現代人沒練過,突然寫毛筆字確實很難。

謝嶼被她們窸窸窣窣聲音吸引,他走過去,便看紙上,寧姝猶如稚童的字。

其實她也確實不大,十六歲的小姑娘。

他心內一軟,不由笑了聲。

寧姝:“……”現在捂住字也來不及了。

謝嶼對寧姝說:“你握筆的姿勢不對。”

他俯身靠近她,手覆上寧姝的手背,調整著她握筆的手勢,男人手掌寬大,手指竟比寧姝的要粗上一圈。

這是與寧姝截然相反的性特征。

他手掌的粗繭,摩挲在她手背,有點發癢。

一旁的謝知杏不懂,但寧姝不是謝知杏這個年紀,謝嶼也不可能不明白,他們的姿勢,很是僭越,也很……曖昧。

察覺到她的後縮,謝嶼緩慢收回手,但他沒有直起身,而是一手撐在桌沿,眼睫低垂,說:“再寫一個。”

他溫和穩重的眼底,帶來一種隱隱的,無形的侵略感。

叫人退不得,避不得。

寧姝捏緊筆。

也好在謝知杏在,隻是,就是因為謝知杏,她和謝嶼的接觸太多了。

當然,寧姝不認為謝嶼對她的興趣,會堅持多久,謝嶼和謝岐不一樣,三十多歲的男人,情愛都是身外事,又不是被欲望支使的愣頭青,但以後,她最好避開謝嶼。

不然,謝嶼真留意起她來,她還想去找謝巒堆完成度,就有阻礙,他畢竟也是這個家的大家長。

隻是,這難道是遊戲在專門增添難度的嗎?

寧姝皺皺眉。

打定主意,待謝知杏又找上寧姝去玩時,她笑道:“可以呀,不過這次,不能讓侯爺知道我們一起。”

謝知杏奇怪:“為什麼呀?”

寧姝說:“因為我們自己玩,能玩更多花樣呀。”

謝嶼在,謝知杏也不是很能放開手腳,她以為寧姝也是如此,何況,寧姝又說了句:“這件事,你彆告訴任何人,這是我們倆的秘密。”

誰能拒絕和漂亮姐姐共享一個秘密呢?

謝知杏點頭:“我聽阿姝姐姐的!”

寧姝從身後拿出一個毽子,放在手心給她看:“等等我們玩這個!”

謝知杏眼前一亮,這毽子和外麵賣的都不一樣,它底座是勻稱的鐵片累積的,羽毛很蓬鬆很軟和,而且還是淡粉色。

謝知杏摸著毽子羽毛:“太好看了!”

她試著踢了一下,聲音也很清脆悅耳。

“阿姝姐姐,我好喜歡!”謝知杏抱著毽子,跳了幾下。

在屋裡不如外頭爽快,謝知杏拉著寧姝,說:“我知道後園一個清靜的地方踢,我爹……咳咳,肯定沒人知道的!”

此時,後園一座僻靜的閣樓上,謝巒正百無聊賴地看書。

他躲圖清靜,免得被傅老先生念叨,這些書不是四書五經,都是閒書,甚至還有一本講究修煉功法的。

他困倦地打個嗬欠,枕著書,正要午睡,忽的聽到隱約的笑聲,好像是謝知杏的。

他起身,便看謝知杏拉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往這邊走。

謝巒很是嚇一跳,立刻躲到柱子後。

後背心竟開始發熱。

等她們從閣樓下走過去後,他才拍了下額頭,他又不是賊,躲什麼!

謝巒從柱子後出來,循著走廊,扒拉著欄杆,便看她們在閣樓下的空地玩。

他定定看著寧姝。

她一身象牙白桃花紋單羅紗圓領袍,這款式,是拿男人的衣服改的,頭發也仿著男人全數束到頭上,不著朱釵。

從前,謝巒隻覺這麼穿不三不四,卻第一次知道,原來有人能穿得這麼好看,她身量高,完全撐得起衣袍氣質中的“硬”,毫不違和,既漂亮,又颯爽。

忽的,寧姝抬起頭,謝巒猛地嚇一跳,想蹲下去躲著,卻撞到欄杆,齜牙咧嘴地揉著額頭。

一碰到她就沒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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