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條綁在樹枝上,是怕被陸上動物碰壞,有些樹比較高,傅鬆越蹬著短靴,用力朝上,一隻手抓住樹乾,爬上樹椏。
那抓著樹乾的手臂,也是小麥膚色,浮出肌肉輪廓,隱藏巨大爆發力。
不得不說,這種力量,寧姝是有點羨慕的,她身體素質再好,也沒法和傅鬆越比。
她有點累,因為一雙鞋被衝沒,腳上穿的其實是言琳,哦,不對,言屹的涼鞋。
男的43碼的涼鞋,她穿起來像小孩偷穿大人的鞋子,穿一次狗都嫌,而她之前居然沒發現言屹這麼大一雙腳,有點懷疑是不是遊戲給言屹打掩護。
寧姝胡思亂想著,喬其深站在她左側,忽的問:“師姐不喜歡我,是因為喜歡傅哥這樣的?”
寧姝:“嗯?”
喬其深:“我看師姐一直盯著傅哥嘛。”
他聲音再小,在這隻有蟲鳴鳥叫的叢林裡,也很明顯。
寧姝沒吭聲,喬其深一手插褲袋,笑得正歡:“可是師姐說過喜歡我表哥誒。”
裴哲聞言,也不由偏偏頭。
他雙袖擼起,一天沒換白襯衫與黑長褲,卻因他氣質沉穩,不顯狼狽,那雙水墨勾勒的眼瞳,筆直地看著寧姝。
他的情緒雖然疏淡,不過,有種隱匿的疑惑。
寧姝磨磨牙,說:“誤會。”
喬其深不依不饒,他撥開草叢,歎口氣:“可見師姐就是不喜歡我,就喜歡表哥和傅哥。”
寧姝:“……”
至於嘛,不過就是拒絕過他,小喬這麼記仇,還揭她老底。
寧姝立刻露出靦腆的笑,回:“沒辦法,誰讓師弟小呢。”
喬其深:“哦,你覺得傅哥是挺大,所以盯著他。”
狗東西跟她開黃腔,寧姝展顏一笑:“這倒不是,就是覺得像個猴王。”
“哢”的一聲,傅鬆越掰斷一截樹枝。
喬其深噤聲,他了解傅鬆越,僅這個動作,就察覺出他的不快,當然,傅哥不應該是那種被人說一句,就動怒的性子。
他不知道傅鬆越和寧姝的瓜葛,不由奇怪地看了眼寧姝。
傅鬆越沒回頭,掰斷一截樹枝後,他又掰斷一根,丟給裴哲和喬其深,淡淡地說:“前麵不太好走,探路用的。”
沒寧姝的份。
雖然寧姝綁著雙手,也用不上。
經過一片寬闊地後,如傅鬆越所說,路確實不好走,一行四人漫過草叢,傅鬆越排前,接著寧姝,她身後是裴哲,再才是喬其深。
這樣的安排,主要是保護寧姝和裴哲,免得出現傷害性較強的動物。
至於寧姝在前還是裴哲在前,這個沒所謂,反正寧姝在後,也沒法傷害裴哲,隻是把她安排在前,傅鬆越卻他雙腿一邁,走得特彆快。
寧姝仔細踩過他留的腳印,她鞋子不方便,傅鬆越還走得這麼快,很快剛探出的路,就被草堆掩住。
寧姝咬住嘴唇,用力跟上。
她有點體力不支,努力地調整呼吸節奏。
裴哲抬眼,盯著前麵用力跟上的寧姝。
她動作挺利索的,短褲下,雙腿雪白筆直,還充斥一股勁,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短褲不是緊身的,但隨著她的動作,隱約勒出飽滿的臀型。
他飛速將目光往上調整。
這一下,裴哲額角忽的一跳。
她矮身躲開藤蔓的動作,衣擺微微撩起,短褲是低腰的,一截潔白的細腰,突然映入他眼底,一秒後,又隨著她的動作突然消失。
讓他一下想起被刻意壓製的,玫瑰花田那一段記憶。
裴哲僵硬地挪開目光。
隻是,她側身,忽的又露出那細細的腰,便闖進裴哲的眼角餘光。
想不注意,很難。
裴哲抓緊手上的樹枝。
寧姝很努力地追上傅鬆越的步伐,她才不可能叫傅鬆越等她。
即使這樣,還是被甩開六七步的距離,而且這個距離逐漸變大,很難不懷疑傅鬆越就是成心的。
寧姝:妹的。
她記著傅鬆越落腳點,使勁跟上。
下一刻,她腳下一崴,被草叢掩住的地方,竟然有一塊石頭。
如果隻是踩到石頭還好,但倒黴的是,她還穿了一雙極度不合腳的鞋子,腳底板和鞋子打滑,整個人失去平衡,猛地朝前一撲!
這是一段上坡路,前麵就是一塊露出土地的岩石,她的傾向是臉著地,綁著雙手,根本不可能給自己擋一下。
堪稱破顏腦震蕩之摔。
她眼瞳縮緊,身後乍然伸出一隻手,突然箍住她的腰,將她往回帶!
一股淡淡的草木香氣,盈灌如寧姝口鼻之中。
裴哲的氣息落在她耳側。
他的手大而乾燥,隻抓住寧姝左側的腰,虎口和她的腰線,像相互契合的機關,緊緊卡在一起。
寧姝回過神,距離太近了,她已經穩住身體,想往前一步。
但身後人不為所動。
為了擺脫那隻手,她扭了扭腰,那帶著韌勁的皮膚,摩挲了下裴哲的掌心。
她壓低聲音,客氣說:“謝……”
突然,裴哲的掌心握得很緊,骨節分明的五指,用力下壓,寧姝猝不及防從鼻腔裡泄出一聲悶哼,連忙咬住舌尖。
她耳畔的呼吸,更粗重了,原先那隻手沒有動,卻多了另外一隻手,按住她的右側腰,它們合起捏住。
是一點都沒省力,那雙手攥在寧姝毫無贅肉的腰上,兩手中指幾乎快觸碰到,從中指更近了點,能看出他還在施力。
溫度隔著薄薄的衣衫,燙得寧姝一個輕顫。
而這帶來又疼有麻的餘勁,寧姝險些又哼出聲,可奈何雙手還被綁著,她不得不道:“裴哲!”
傅鬆越終於聽到聲音,忽的回頭,寧姝靠在裴哲懷裡,而裴哲低著頭,雙手緊緊扣著她的腰身。
她咬著嘴唇,白皙的臉頰一片潮紅,女孩兒的嬌態畢現。
傅鬆越眼瞳一縮,細細顛簸著。
“叮,【憤怒的男人(完成度5%)】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