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是自負的一種?
死柄木弔不相信隨便一個女子高中生就能吊打自己,要是這樣的話敵聯盟就沒得混了。
邏輯簡單粗暴。
能夠打敗自己的人,肯定是無名英雄沒錯了!
【……是啊。】
楠子波瀾不驚地回答。
她有想過使用[記憶消除],也就是香蕉狀武器把死柄木的記憶給“處理”掉的。
但是胖虎的事情實在給了楠子太深重的心理陰影,以至於她現在完全不想使用這個能力。
【還有,你這一路上想的事情,我都知道。】
比如說想要搞死無辜的普通女高中生,還有對圍觀群眾大開殺戒之類的。
手下敗將還敢這樣囂張,楠子想想都有點替他尷尬了。
【所以——】
【你想好怎麼死了嗎?】
聲線冷漠。
實際上,超能力者隻是想嚇唬他一下,但死柄木的反應卻令人始料未及。
“哈哈哈哈哈——!”
死柄木蒼白的雙頰浮現出病態的殷紅,難以抑製地笑出聲。
在狹窄無人的樓梯間這種聲音顯得格外刺耳和突兀。
楠子沒有表情地看著他:……這是犯病了嗎?聽到死亡威脅之後居然還笑得出來?你們敵聯盟遲早要完吧。
果然不太能夠理解這年頭反派的大腦回路啊……
她的手抵在眼鏡上,已經做好把這家夥石化的準備了。
而由於笑得太過激烈,笑完之後,死柄木還低咳了幾聲才緩過來,然後以一種奇異又扭曲的口吻自顧自說著:“我真的覺得非常驚喜啊。”
他上前一步,黑色兜帽也因為這個動作而掉落下來,霧藍色發絲散開。
死柄木恰好能和這位無名英雄平視——粉發少女站在高他幾個台階的位置。
“怪不得今天我有一種必須要來這裡的預感。”
猩紅瞳孔難得在沒有發絲阻礙的情況下盯著彆人。
鏡片下的是不曾躲閃,無動於衷的一片淺紫。
“這就是命運嗎?”
“還是說,緣分?”
死柄木的笑容越咧越大,看上去有點瘋狂,而他本人的所作所為也確實像是沒有理智的樣子。
【如果你說的是成為我手下敗將的命運,】楠子隨口回答,【那就算是吧。】
“我想和你談談。”
忽略了無名英雄的話,死柄木繼續盯著她的眼睛不放。
對視這種事情,是會上癮的。
死柄木甚至都不想移開視線了,好像這樣一直盯著能夠證明什麼似的。
【我和你沒什麼好談的。】
楠子拒絕了,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漩渦O人那種嘴炮達人型主角,而是一拳O人裡的碾壓反派型主角。
不過,又是這種對視不眨眼的遊戲嗎?
多手兄的遊戲水平似乎比胖虎要高得多了。
“對於英雄殺手——”
“你怎麼看?”
死柄木強忍著眼部的乾澀,硬是沒有眨眼地說著。
此時他的眼裡都帶上了血絲。
還能怎麼看?
【我用眼睛看。】再次敷衍了一句,【不過……你對你的處境沒有絲毫自覺嗎?】
是真的以為彆人不會動手嗎?
然而死柄木的注意力全被前半句話吸引住了。
——他看上去更興奮了,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是啊!”死柄木陷入了狂熱狀態,誤把楠子的話當做對英雄殺手的輕視,“你說的對,英雄殺手根本就沒什麼大不了的。”
“我們是同一個想法啊!”
楠子越聽越覺得不對勁。
誰和你是同一個想法啊?你上學的時候理解這道題是不是全得了零分?
想著想著,超能力者的眼裡就生出了殺氣。
“我的處境?”感覺到這殺氣,死柄木不以為意,隻是重複一遍這個詞,“有什麼好怕的?你們英雄不是一向優柔寡斷嗎?”
不能濫用個性,不能殺人傷人,就算是對待敵人也不可以。在緊急情況下自衛反擊殺死敵人的英雄還要提交一萬字的報告……
完全被無聊又脆弱的道德束縛了啊!
而且——
“上次你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做嗎?”
敵聯盟BOSS肆無忌憚。
【……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做給你看。】
不再廢話,楠子摘下眼鏡。
死柄木立刻化為惟妙惟肖的石雕,表情生動。
楠子冷漠地把他搬到樓梯的角落,免得擋路,自己則是轉身就走。
真是的,年輕人就不能安安靜靜呆著少搞事情嗎
你這樣子彆提潤唇膏了,連護手霜都不可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