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戒色。”站在一旁、穿著羽絨服的平頭青年走過來,他咧開嘴,露出一口白牙,“阿彌陀佛,施主,可彆認錯人嘍。”
季小禮對著戴眼鏡的肉包說道:“那你就是肉包!”
“哈哈哈,我媳婦是肉包,我是保護我方肉包。走吧,昨天晚上已經來了好幾個了,他們都在屋裡。”
季小禮連連點頭,進酒店的時候他想到:“對了,我徒弟來了沒?”
戒色:“你徒弟?奶茶小酥?”
肉包:“春……咳,你徒弟沒來呢。等他來了,我叫你。”
季小禮雙眼發亮。
肉包可不知道他和徒弟的賭約,徒弟也不會瞞著肉包自己的身份。到時候肉包一來叫他,他不就知道誰是徒弟了?
季小禮:“好咧,我在裡麵等你們。”
季小禮打著如意算盤,美滋滋地進了酒店,在服務員的帶領下來到一層的某個大包廂。
一進去,他就被房間裡的玩家團團圍住。
這房間裡已經來了八個人,三男五女。大家互相介紹了一下。原本季小禮還有點忐忑,但是大家都很熱情,一旦報上遊戲ID,把人對上後,季小禮立刻覺得熟悉起來。
“我是老師立正敬禮。”
聞言,一個高挑的短發女生站起來:“敬禮!”
季小禮笑起來,嘴邊有個不深的小酒窩:“鴿子!”
大家聊成一團。
不知是誰提議可以玩遊戲,九個人開了一個隊,一起下副本刷怪。
紅燒乳鴿感慨道:“沒想到我參加遊戲聚會,還得帶小號刷副本!”
季小禮操控華山劍客正在打BOSS,完全沒時間說話。隨著時間過去,來的人越來越多。
十二點多,肉包和戒色回到包廂。
肉包無奈地說道:“有幾個人航班延遲,中午趕不上了,隻能和咱們吃晚上那頓。咱們先開始吧。大家都認識了?”
一個女孩子忍不住問:“幫主,越老板也航班延遲了?”
肉包:“沒,春和堵車。他上海人,剛才我和他打了電話,他好像堵高架上了,一會兒就到。”
聽到越見春和的名字,季小禮還是有點呼吸混亂。不過他很快平複,問道:“那我徒弟呢?”
肉包麵色古怪地看著季小禮:“奶茶啊……應該很快也到了吧。”
紅燒乳鴿:“不等他們了。老萬也堵在高速上了。我早跟他說,咱們從無錫過來坐高鐵好了,他非要開車。這下好了,堵著了吧。咱們快吃飯,餓死我了。”
肉包哈哈一笑:“嗯,你們越老板剛才在電話裡也和我說,讓咱們先開始,他說他等會兒來結賬。”
戒色聞言雙眼一亮:“春和請客?來來來,大家隨便點,我和你們說,我家最貴的是波士頓龍蝦、這個三色素糕……好不好吃?管他好吃乾嘛,好吃重要嗎?越老板請客,咱們吃大戶啊!”
有戒色這個地頭蛇在,他拿過菜單,毫不客氣地點了兩桌子菜。什麼貴上什麼。
半個小時後,大家吃吃喝喝,聊得熱火朝天。季小禮沒心情吃飯,隨便吃了兩口。他莫名有點心不在焉,忍不住拿出手機詢問徒弟到哪兒了。可是不知為何,徒弟沒回複。
季小禮想了想:可能在開車,沒看見?
對了,徒弟好像也是上海人,今天也說要開車過來呢。
吃到一半,忽然,肉包接到一個電話。眾人停下筷子,好奇地看他。
肉包說了一會兒話,神秘兮兮地看向眾人:“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要聽哪個?”
我就是肉包直接踹了一腳自家老公:“都說!賣什麼關子!”
妻管嚴肉包老實交代:“好吧,好消息是,你們越老板終於來啦,我得去門口接他。”
玩家中一陣窸窸窣窣的交流聲,有人問:“壞消息呢?”
肉包語氣冷淡:“哦,壞消息是,老萬正好也到了,在門口和越老板碰上了。我還得順便去接他。你們等會兒可以猜猜哪個是越老板,哪個是老萬。猜中沒獎,重在參與。”
肉包很快離開包廂,玩家們全都好奇極了,不停討論。
除了肉包,紅燒乳鴿和戒色是在場唯二見過越見春和的人,大家趕忙問他們倆越老板到底長啥樣。
“越老板帥嗎?他到底多大,有人說他才17歲,有人說他都40了。”
戒色:“阿彌陀佛,你們越老板要請客呢,貧僧不說話,萬一暴|露他身份,他不請客怎麼辦。”
紅燒乳鴿更直接:“不說。我看你們誰能猜中。春和和老萬一起來,嘖嘖,他倆完全是兩個樣子,視覺衝擊啊。”
大家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來。
等了五分鐘,包廂大門被人輕輕敲響。所有人都伸長脖子,好奇地看向大門。
季小禮心裡也打起了鼓。
越見春和就站在門外……
他忽然覺得特彆沒有安全感,忍不住又打開手機,給徒弟發了條微信:【徒兒,你什麼時候到啊。】
剛發完,一道清脆的手機消息提示聲在門外響起,季小禮愣了愣,抬頭看向大門。
包廂的門被人打開,第一個進來的是肉包。他嘿嘿一笑,眾人不給麵子地齊齊噓聲。
肉包:“這不就來了麼?猜猜看,誰是越老板,誰是老萬?”
說完,肉包走進包廂,往旁邊讓了讓。第一個走進來的是個魁梧的大漢,長得有點凶,即使穿著棉襖,都藏不住他一身剽悍的腱子肉。
包廂裡的女孩子們二話不說,趕緊道:“肯定是老萬,肯定不是越老板!”
有男玩家不樂意了:“為什麼不是越老板,我看挺像的啊。”
老萬壓根不知道肉包和包廂裡玩家打賭的事,他摸了摸頭,有點懵逼:“我是不是不該進來?那我走好了?”說著,他故作失望地轉身離開,一副十分受傷的模樣。
眾人正準備出聲挽留,隻見老萬還沒走兩步,就被一個人擋住去路。
這人微微一楞,似乎也沒想到老萬會突然轉身離開。他站在門口,眉頭微微蹙起,墨色的瞳孔打量了老萬一眼。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他靜默片刻,反問:“不進去了?”
房間裡一片死寂。
季小禮睜大眼睛,錯愕地看著門口的那個人,腦子裡瞬間浮現出一幅畫麵。
鋪著金色落葉的大學裡,被學弟學妹們仰慕敬重的傳說級師兄。長得太過好看,好看到讓人不能一下子把他和那些牛逼的學術成就聯係在一起。可他又氣質清冷,那時候季小禮能感覺出來,即使這個人看他的時候笑了,可對他並沒有任何好感,隻是禮貌性地笑了一下。
“越……越老板?”有玩家不可思議地問出口。
戒色直接拍了桌子:“春和,說好的你買單,不許反悔!”
越見春和走進包廂,目光環繞一周,最後停在季小禮身上。
季小禮頓時挺直了背,下一秒又覺得不大對,趕緊把頭低下。
越見春和微微一笑,還是那種根本沒笑到心裡的、禮貌的笑,卻讓包廂裡響起一道道短促的驚呼聲。
“嗯,我請客。”
“越老板仗義!!!”
季小禮恨不得把頭埋進桌子底下。
……媽呀,為什麼越見春和會是阮風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