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把一切都睡過去。
宿舍裡依舊很冷,暖氣依舊在搶修,李鈺捧著手裡的烤地瓜心裡憤憤,真想把樓下已經貼了一個禮拜的搶修單子撕了。
都一個禮拜了,還能叫搶修?
工人天天喝酒玩丁杠錘去了吧!
晚上睡覺,劉穎把自己縮在被窩裡一個勁的喊冷。
李鈺跟薑菲菲也在一邊跟著附和。
隻有餘姚露著腦袋靠在牆上玩手機,從前天下過水後,她好像越來越不怕冷了。
薑菲菲甜甜的抱怨,說自己一晚上都暖不過來腳。
她的左腳好像卻裹了一層厚厚的暖寶寶,一直熱到小腿。
腳比胳膊都熱,她姿勢奇怪的讓腳和胳膊來了個對對碰。
這不科學!按理說胳膊應該比腳暖和,因為它更靠近心臟(這是她猜出來的理由,更想說靠近大腦的來著,但怎麼想都覺得怪怪的),摸著自己的胳膊,她不禁想起來自己在醫院做過的夢。
做完就忘,說的就是夢,她現在已經想不起來具體的細節,隻記得好像自己的左腳著過火,她還撲不滅。
掀開被子,手順著摸到自己的左腳。
又白又嫩!
她忍不住多摸了兩下。
皮膚細致白嫩,透著健康的粉色。
光滑細膩什麼都沒有,還燒過?連一點瘀痕都沒有,她笑自己竟然把夢當回事。
但笑著笑著,她就笑不出來了,什麼都沒有……她低頭,眼睛盯著左腳足弓靠近腳踝的地方,不相信的伸手摸摸。
光滑一片,跟周圍的皮膚找不出一點不同。
暑假趕海被紮腳是件她要忘到腦後的小事,這時候猛的被翻出來,時間過去沒多久,她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被紮的疼。
挺長的一道口子,血流了很多,但現在,什麼都沒有了!
手放在印象中傷口的位置,腦子放空,她慢慢回憶當時的情形。
海邊被紮,餘二叔背她回診所包紮,然後呢,她回家躺了好幾天。
不對,她沒有躺,她隻是在衛生室的二樓上睡了一下午——傷口就不疼了。
“跑什麼?你腳好了嗎?”餘爸爸的話還響在耳邊。
所以說,“你是在摳腳嗎?”劉穎半坐起來,嫌棄的看著問。
餘姚有一瞬間的懵!摳腳?沒有,她在摸腳。
其餘兩個人聽見聲音也跟著坐起來了,這時候也不說冷了,就直愣愣的盯著她的腳。
羨慕她腳白啊!
她惱羞成怒的掃視一眼,把手從腳上拿開了,蓋上被子,準備躺平睡覺覺。
“趕緊下去洗腳。”對床的劉穎嫌棄的皺眉。
“我晚上洗過了。”閉著眼,拿著棋盤,周公下班沒有啊?快來。
“再下去洗一遍,你都摳腳了。”劉穎忍無可忍的從床上坐起來扯她的被子。
乾什麼啊?她洗過腳了,洗過了,摳腳就非得再洗一遍嗎?這兩者有什麼聯係?再說了,她沒有摳腳,她隻是在檢查身體。
劉穎:摳腳大叔也不承認自己摳腳。
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心理,剛才還在被窩裡凍的子哇亂叫的三個,現在就穿著一身珊瑚絨睡衣,站在樓梯上,一起活力四射的扯她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