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腳劃著水,劉煥到了自家一樓的櫃台,從櫃台後把兩箱零食拖出來,劉煥抱著零食踩水往上浮。
遊著遊著就感覺自己的腳有點疼。用力甩了甩,回頭去看。
就看見他腳上圍了好大一群四五厘米長的灰黃色小魚。
麻將館隔壁就是一家溫泉會所,劉煥經常去泡,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隔壁泡澡池子裡清死皮的小熱帶魚。
可今天咬的有點疼了,劉煥又用力甩腳,一手抱著箱子一手劃水往上遊。
腳越來越疼,劉煥從樓梯口上來,換氣再低頭去看的時候,發現自己腳已經被咬出了血,聞到血腥味,清死皮的熱帶魚變得更瘋狂,在他腳上圍成了一團,灰黃色的魚群纏在他腳上不停翻滾,傷口溢出的血液把周圍的水體染成了淡粉色,劉煥本能的開始害怕,彎下腰去拍自己的腳,但魚群散了又聚,一直死黏在他腳上。
劉煥拚命踩水往麻將桌的方向遊,但很快,他就感覺自己的腳和小腿變“木”了,笨笨的使不上勁,這種感覺一直從腿腳傳遍全身,動的越快,感覺越明顯,沒一會兒,思維好像都被麻痹了。
手裡的箱子滑落,劉煥大睜著眼睛,慢慢“看著”自己開始下沉,他拚命的想要控製自己的手腳,可沉在水下的手腳卻隻是輕微的抽搐一下。
陳紹從三樓的陽台跳下來,就看見自己表哥在跳——水上芭蕾?
跳就跳唄,乾嘛扔吃的,陳紹一手扶著自己表哥肥壯的肩膀,一手把往水下沉的零食箱子撈上來。
“沒興趣跟你玩一二三木頭人,想吃就趕緊上來。”陳紹一邊拆箱子一邊扭頭說。
然後就看見他表哥翻了白眼,口鼻嗆水,拚命的咳嗽。
“哥,哥……二姑,我哥淹水了……”陳紹的呼救聲模模糊糊傳來,劉煥放心暈過去之前,就記得陳紹兩隻手跟拽豬頭一樣拽著他往麻將桌上拖。
劉煥:……好想揍死他。
陳紹喊人的時候,劉穎和劉爸爸正在三樓的天台上忙著曬豆皮。
聽見陳紹咋咋呼呼的喊人,劉穎和劉爸爸扔下手裡的豆皮就從三樓的小陽台上跳下去了。
三個人合力把劉煥從水裡拽上來。
一開始劉穎以為隻是單純的溺水,直到看見她哥從小腿到腳底,粘著的密密麻麻的熱帶魚。
黃灰色的魚鱗都被血染成了紅色,上了岸還不鬆口,死死的咬在劉煥的皮肉上。
劉穎看的頭皮一麻,手上的化妝包直接就甩了過去,砸飛了幾條熱帶魚,劉煥也疼的無意識的哆嗦了一下。
這時候也想不到什麼惡心不惡心了,直接上手去拍,可根本拍不下來,熱帶魚死咬著不放,越拍劉煥腿上的血流的越多。
劉穎急的要哭。
這時候劉爸爸推開了她,脫下自己腳上的大拖板,對著劉煥的腿就招呼上去,沒有留一點力氣,聲聲見響。
沒幾下鞋底就被血染紅了,粘在劉煥腿上的熱帶魚也被扇暈了,每拍一下,就能帶下來一片。
快清完的時候劉媽媽回來了。手裡拎著一點和人打牌贏的花生米,從三樓的陽台跨下來,就看見劉爸爸在“家暴”自己大兒子。
當時花生米就不要了,跳著腳跑過去抱著了劉爸爸拿著拖鞋的手。剛要說話,就看見了自己兒子被咬的血淋淋的腿腳和周圍散落的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