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話勾的,薑菲菲沒忍住,跑下去夾了塊小肋排填嘴,強忍著撲鼻的香味艱難蓋上鍋蓋,薑菲菲用木棍頂住木門,自己也鑽進了被窩。
側身拍著薑馮馮,眉毛一挑一挑,閉著眼睛好一會兒,突然爬起來,翻出炕角的棉被,跳下去,給地上躺著的那和尚蓋上。
鑽進被窩,摟著薑馮馮肉肉的小身子,薑菲菲聽著除了他們兩個人屋裡另一道粗重的呼吸聲,心裡的感覺很奇怪,有些擔憂,但更多的卻是心底泛起的……希望的喜悅。
在這種奇怪的氛圍裡,聽著門縫刮過寒風的呼嘯聲,薑菲菲沉沉的睡了過去。
夜色沉沉,天中的半月光華流轉。
薑菲菲是被凍起來的,冷風好像透過了木門直接舔上了她的臉,她努力的蜷縮著身子,卻還是抵不住越來越烈的寒氣。
冷氣從臉一直流遍全身,凍的她再也躺不住,皺著眉頭閉著眼探出右手去摸放在旁邊的羽絨服。
閉著眼把衣服穿上,伸手拍拍躺在旁邊的薑馮馮,“馮馮起來了!”
惡劣環境幾乎改掉了薑馮馮身上所有的小毛病,但就一樣還一如既往的堅強殘留著——早上賴床。
小屁股撅著在被窩裡拱了拱,不滿的哼哼兩下,就又扯起了小呼嚕。
睡就睡吧,反正起來也沒事,薑菲菲草草用右手攏了攏頭發,迷糊著穿鞋。
目光不經意在木門掃過,看見頂住門的木棍歪倒在地上,薑菲菲還想,怪不得這麼冷,山上風大,就算有木棍頂著也經常被風吹開,剛開始薑菲菲還會心跳害怕,但十天有八天這樣,薑菲菲也就習以為常了。
今天也是,薑菲菲拖著鞋打著哈欠去關門,被門口的冷風一吹,她捂著耳朵轉身去摸自己的毛線帽,然後就看見了半靠在火炕上,瞪著一雙黑瞳,和她大眼對小眼的男人。
“啊!”薑菲菲毫不猶豫的貢獻了一聲女高音。
尖亮的女音震飛了屋外枝頭的麻雀,也嚇醒了躺在被窩裡呼懶覺的薑馮馮。
聽著聲音,小人呼的一聲從被窩裡鑽出來,閉著眼睛手腳麻利的穿好衣服就要往下蹦。
看著薑馮馮麻溜的動作,男人忍不住笑了。
笑聲低沉渾厚,聽起來——很“老實頭”?
跟著一起憨厚起來的還有男人的眼神,樸實真誠的像戴著草帽蹲在地頭除草的老大爺。
薑菲菲不由自主的被這樸素的笑聲蠱惑了,口裡的聲調調低,男人的渾厚漸漸壓過女人的尖亮,薑馮馮也睜著眼睛,半身懸在炕梢上……不知所措。
薑菲菲隻記得笑聲過後,自己好像迷糊的應了幾聲,然後現在,那男人就蹲在火塘旁給她遞柴火了。
警戒心暴跌的莫名其妙。
迷迷糊糊的把昨天剩的半顆白菜削進鍋,等鍋滾了,她就伸手去端。
被男人搶先一步,端著鍋,那男人還問了一句:“在屋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