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樹的問題隻能先扔到一邊,因為到現在為止,這個問題好像無解,唯一能和柳樹正麵剛一下的煤球,跟著她一起,徹底步入了軟手軟腳的老年狀態。
那灰白色氣團對它的身體消耗負擔很大,從師大吼完後,煤球就萎靡不振的窩在藍寶背上,黑亮的毛發都好像失去了光澤,餘姚心疼的同時,也知道,隻靠煤球自己,他們是穿不過師大那片柳樹海的。
對比一下他們第一次離開臨海之前,見過的那柳樹的覆蓋範圍,餘姚覺得,以它們的生長速度,沒一會兒就會把整個通道封死。
加上那柳樹還不是一棵,這次他們能跑出來是因為動靜不大,沒引來周圍柳樹的注意,再一個是那柳樹沒想到他們這隊伍裡麵竟然還有煤球這麼個bug在。所以他們才能僥幸跑出來,如果真是正麵剛,估計沒兩個回合那柳樹就得把他們拎起來吊打。
想到以前那柳樹連她身上冒的白火都能忍的狠勁,餘姚覺得,它忍一忍煤球吐的這灰白色氣團還是很輕鬆的。
哎,彆想太多了,大不了不出臨海市了,就一直窩在這,反過來說,這柳樹對他們來說是個難以逾越的屏障,那對外麵的人來說,也是一道跨不過的天譴,攔住他們的同時,也擋住了外麵的人。
自我安慰了一會兒,在看見青潭山的那一刻,餘姚莫名有了到家的歸屬感。
故鄉對每個人來說還是不一樣的吧!
和市區比起來,青潭山的變化好像不大,山上沒有太多的貽貝,也沒有讓人頭皮發麻的成群變異螃蟹,山上的草木青蔥,微風吹過,仿佛還帶著點點清甜。
但真的從飛鳳嶺上山,他們才發現,山上的變化其實並不小,氣候交替的時候,那冷氣團應該從飛鳳嶺走過,上了山才看見,到處都是被掀飛的石板和刮斷的碎木,隻是被新發的草木擋住了。
不知道媽祖廟還在不在,沿著飛鳳嶺山間的小路往上走,等看見媽祖廟的廟門的石柱,餘姚高興的對著身後的餘媽媽餘爸爸喊,“到了,快點。”
餘媽媽餘爸爸也高興的跟著回,“到了,到了,這就來了。”
媽祖廟當初建的時候選址就在鷹嘴崖和飛鳳嶺的避風處,被山擋著,受那冷氣團的影響不大,他們又隻走了一個月,媽祖廟唯一的變化可能就是廟門前那一片炸掉的菜地!
那是餘婆婆種的一片黃瓜茄子小白菜,走的時候,隻剩一片敗秧子還在地裡歪著,但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幾天太陽太足,已經半枯的茄子,黃瓜又煥發了自己的第二春。
老房子著火一發不可收拾,等他們到的時候,媽祖廟的廟門都快被這肆無忌憚的黃瓜秧給淹了。
蜿蜒的藤蔓上掛滿了巴掌長短的小黃瓜。
餘姚半是煩惱半是高興的扯著媽祖廟門前的黃瓜秧,手裡拿著跟清甜的小黃瓜吃著,心裡想,要是有雞蛋,來個黃瓜炒雞蛋那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