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餘建行剛才撕開的棉被鋪到地上,陳雨把神像前油燈盞的煤油都潑到裡麵的棉花上,這燈盞是個下寬上窄的大銅壺,陳雨拿的時候就感覺手心一沉,潑完棉被,才剛用了一半。
等煤油浸透的了棉花,陳雨撕了棉花纏到自己的箭頭上,點了火,對著院子裡的螃蟹來了一箭。
那螃蟹仗著滿身的硬殼連躲都沒躲,箭頭直接從貫穿了那螃蟹胸前大鼇和身體連接的關節,棉花上火星四濺,煤油順著棉花不斷被擠出來,火越著越大。
直接從那螃蟹的關節竄上了它的眼睛,那螃蟹被這竄起來的火苗嚇了一跳,然後就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巨痛。
它的口器張合,胸前的大鼇伸著去夾自己關節裡的羽箭,但油加水,這羽箭滑不留手,這螃蟹夾了幾次都沒夾出來,而箭上的火苗卻越跳越高,把螃蟹靠近胸前的背甲都燒成了紅色。
現在這螃蟹才急了,八條腿齊動,滿院子亂竄,可除了讓風助火長,就是把餘建行他們從山上抗下來的木板點著了。
陳雨順勢給了幾箭,棉花帶著火苗直接把這螃蟹群給圍起來了。
加上地上還沒沒乾透的藥酒,院子裡瞬間變成一片火海,第一隻被煤油箭射中的螃蟹已經徹底被烤成了赤紅色,眼珠子無力的轉了幾圈,就倒在了地上。
周圍的螃蟹也被這突然竄起來的火苗烤的到處跑,在留下了幾隻烤熟的螃蟹後,螃蟹大軍終於撤了,等外麵的螃蟹一跑,餘建行幾個就感覺推門出去,從後院水井裡打水,開始滅火。
射火箭這招也算是步險棋了,要不是陳雨確實準頭好,其他人根本不會讓她這麼乾,因為這媽祖廟本來就是半木質結構,門窗,大梁,都是木頭做的,這加了有的火箭,一個不小心就能把這房子點著,再加上這廟裡的房子都是聯排建的,一個連一片,稍不注意,就容易起一場大火。
要是真到那時候,他們也不用跑了,直接呆在屋裡和螃蟹一起來個烤八樣算了。
就算能僥幸跑出去了,沒有房子遮蔽,這成群的飛魚,螃蟹還不得把他們啃的骨頭渣都不剩啊!
油比水輕,潑了水,這油直接就飄在水麵上燒了起來。
所以他們也隻是在地麵上薄薄給了一層,足夠讓油扶起來,又不至於讓這煤油到處亂飄。煤油燒了一會兒就滅了。
隻留下了一地被燒成黑渣的木炭。眾人也忙活的一臉黑灰。累的滿臉菜色。
餘媽媽連飯都不想做,直接煮了一大鍋玉米糊糊就跑去睡覺了。
這一波接一波的雖然很快,看著也很險,但餘媽媽卻沒有當初花豹來的時候的那種緊迫感,總感覺這次飛魚和螃蟹來的有點隨意,他們應付的也有點隨意,螃蟹撞門的時候,餘媽媽感覺自己好像被罩了玻璃罩子,隔了一層,沒有什麼真實感覺。
也沒積極去想辦法,不知道是她已經慢慢習慣了這種生活還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