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這個動作讓那趴在穿土黃色單衣旁邊的女人眼睛一縮。
可已經沒時間讓劉穎多想了,因為那大螞蟥已經追上來了,吸足血的螞蟥體型膨脹了不止一倍,趴在地上都足有半人高,在樓梯口左右看看,看見她們的瞬間,它們的口器都跟著微微張合了幾下。
低頭就朝她們爬了過來,青綠色的花紋在地上滾動,單薄的肉皮下透著一股鮮豔的血紅,身上的肉浪隨著蠕動運動一滾一滾。
劉穎立馬拉著劉媽媽掏出鑰匙去開門,兩個女人也嚇的瞬間從地上跳起來,拚命的擠到門前。
而在門開的瞬間,兩個女人卻沒有第一時間竄進去,而是一個人伸手去搶劉穎手裡的鑰匙一個拚命去推劉媽媽。
劉穎臉色一變,和那穿土黃色單衣的女人撲打到了一起。
而劉媽媽一時不備被那穿深藍色勞動服的女人推到了牆上。
劉媽媽撞到牆上的時候還在想,她們為什麼要這麼乾!她已經同意讓她們暫避了。
因為她們在這酒店裡沒有房間,因為她們要活下去。
兩個女人是一對親姐妹,她們是早上剛從外麵進來的,看門的老頭還沒來得及給她們分房子那黑白魟魚就撞破鐵絲網鑽了進來,然後就是身後那大螞蟥,所有人都在跑,她們也隻能跟著一起跑。
可除了住人的房子,其他房子都上了鎖,沒有房子她們要往哪躲?所以她們……必須要搶一套房子。
至於剛才說的那些好話和等大螞蟥退走的話也隻是說說,誰知道那玩意什麼時候退走,住在彆人的房子裡哪有住在自己房子裡自在,更何況,她們手裡還沒有糧。
劉媽媽被那穿著深藍色勞動服的女人撲打了幾下才反應過來,好心沒好報惱怒和對這個世界的失望讓她伸手就拽住了這女人的頭發,一巴掌甩了女人一耳光。
這姐妹倆本來就在路上逃了幾天,挑中劉穎和劉媽媽也是因為她們是兩個女人,看著最好對付。
但沒想到這兩個女人發起瘋來這麼厲害,小事積攢,從長時間打聽消息受到的冷漠,女兒被人欺負到剛才好心收留卻差點被鳩占鵲巢,這些種種,突然都找到了爆發口,劉媽媽好像不要命的廝打這女人。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打的是這女人還是這世道,猩紅著眼睛幾下就把那女人打的癱軟在地,扒著她褲腿求饒。
但這次她沒有心軟,而是一腳把人踹了出去。
而另一邊的劉穎同樣沒有留手,從陳群那事後,她就突然意識到了兩個獨身女人在保護區裡意味著什麼,軟弱,可欺,還有肮臟的生理衝動。
從那天起,她隻要出去就會隨身帶一把扳手,逼著自己多吃,而在她開門後,女人反撲的場景,不由讓她想起了幾天前的自己好像也是這麼傻,信錯了人。
手裡拿著扳頭,她把那穿著土黃色長袖單衣的女人打的蜷縮在牆角。
直到那大螞蟥聞到血腥味跑的更快,肉壯的身體撞的地麵砰砰作響,劉穎才反應過來,從瘋狂的狀態路掙脫出來,拿著沾血的扳頭拉著劉媽媽進了屋。
甩上門,劉穎手裡的扳頭一鬆,和劉媽媽一起癱坐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