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辰看著餘姚緊張的模樣,剛想跳跳展示一下肌肉說自己沒事,就噗通一聲摔了回去。
餘姚差點沒給嚇死。
船都沒顧上坐,一直跳下水,拖著人往實驗室去。
那玩意彆是有毒啊!
一路風馳電掣趕到實驗室。
結果朱庭給做完檢查後,指著那片子上還在閃閃反光的小半顆琉璃色半球,眼睛亮著說,這東西應該對身體有益無害,等他睡一會兒,睡一會兒就好了。
至於這個一會兒是半天還是一個月,那就得看方辰能不能熬過去了。
當然這句話他沒說,戀戀不舍的看了眼躺在床上燒的跟紅豬一樣的朱庭,轉身走了。
餘姚被假安慰安了心,就以為方辰這是在發燒,燒完就好了,怕人脫水,還時不時的拿著吸管給他喂兩口水,拿著濕毛巾擦擦臉。
而方辰。
方辰不知道自己現在是醒著還是睡著了。他隻覺得身上好熱,甚至已經不能說是熱了,像是被潑了熱油的那種焦糊,想掙紮,手腳卻好像被凍住了。
是的,被凍住了,這焦熱好像就浮在他的表皮上,皮膚下,是冷徹骨的寒氣。
那寒氣好像跗骨之蛆,遊走在他的血肉間,緊緊的握住了他的身體。
兩股力量時不時的在他體表交彙,彼此衝撞產生的力量讓他人不胡的抖。
隻是餘姚卻沒看見,她隻覺得方辰的眼睛在眼皮下不停的轉著,眼睫毛在眼瞼上下顫著。
整個人繃的好像立在弦上的箭。
而方辰確實好像將要脫手的箭,兩股力量在他身體裡不斷碰撞消散,溢出的力量打的他忍不住顫栗。
方辰的身體本能到繃緊,越來越緊,越來越緊,直到那兩股力量遊走到他的心房。
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害怕,那兩股力量就糾纏著撞了上去。
他當時就感覺自己心猛的一縮,然後眼前好像炸了個禮花一樣,猛的一亮,人就忽的從床上坐了起來。
衣服都被虛出的冷汗浸透了。
他喘著粗氣,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剛才那種心悸到仿佛要心碎的感覺,恐怖的好像落在她身後的黑洞,一不小心就要把人拽進去。
餘姚就守在床邊,忽的看見人坐起來,就趕緊拿著毛巾湊上去給人擦汗。
睡了兩天,方辰乾的嗓子都扯不動了,張張口卻沒說出聲,喝了兩杯水後,才把聲音找回來。
方辰低頭看看,看見自己四肢俱全,燒灼和寒冰都隻是一場夢後,整個人都鬆了下來。
隻是人一鬆,他就感覺到了胸口傳來的刺痛。
他趕緊伸手把衣服掀了起來。
低頭就看見了左胸口的一大片紅,方辰自己還沒說話,就聽見餘姚伸手指著他的胸口問,你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他自己要不知道。
方辰伸手貼在自己胸口上,感受著自己胸口的心跳,腦海中一片空白,那難道是真的嗎?
隻是除了這胸口留下的紅印,其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不,也不是沒有感覺。
他覺得自己的力氣好像又變大了,整個人的狀態好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