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海域都被它們吃光了,現在隻要有一絲水聲,它們就會聞訊趕過來。
然後一擁而上,啃光眼前所有能動的東西。
藍寶下了幾次水,都被追的徘徊在生死邊緣。
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獲,它發現,在晚上,天氣最冷的時候,這水蠆最不活躍,不搞出太大動靜,水蠆就懶得來追。
就算追,也隻是小部分。
所以,在被成蟲蜻蜓啃破最後一頂帳篷的當晚,他們就收拾了東西,趁著夜色走了。
可不知道是不是他們搞出方動靜太大,以往隻是跑出來溜一趟走走形式的水蠆群,這一次,全員出動了。
灰黃色海潮在月光下泛著微光,像一層砂紙在海麵上擦過去。
聽著後麵水蠆成群掠過水麵的細響,陳臨的身上的汗毛都是立起來的。
而拚命甩尾往外跑的藍寶不知道在水下罵了多少句。
罵的遠在保護區的餘姚都從床上跳了起來。
“怎麼了?”方辰迷迷糊糊的跟著坐起來問。
“沒什麼,就好像聽見有人在罵我。”餘姚揉著頭發,覺得自己可能是年紀大了,耳鳴幻聽都出來了。
跑去倒了杯熱水,剛掀開杯子爬上床,餘姚就又聽見一句,“敲撻來來個忒!狗——日的。”
餘姚:這瓜娃子罵人罵的還挺文明。
結果剛誇完一句,後麵那臟話國罵就跟不要錢一樣的蹦了出來,哪的味都有,聽著還都挺熟。
餘姚半坐在床上聽了好一會兒,才聽出來,這罵人的好像是藍寶。
她走到窗邊,推開窗戶,下意識的問了一句,“怎麼了?”
方辰隻聽見耳邊好像有什麼抖了一下。
但在藍寶耳朵裡,就好像拿了倆鼓在它旁邊敲,聲音大的它下意識的跟著停了下來。
直到陳臨看見後麵追上來的水蠆,急得使勁把它拍醒。
藍寶回頭瞅了一眼,下意識的喊了一句,媽呀!救救孩子吧!
餘姚……誰教它的這麼多俏皮話。
想是這麼想,但隻聽剛才藍寶的語氣就知道,這是遇到東西了。
轉頭說了句,我出去一趟,幾從窗口跳了下去。
方辰鞋都沒顧上穿從床上追過來,結果探頭的時候就看見海麵上一片越散越開的漣漪,還有遠處月光下一閃而過的白光。
方辰怎麼辦?隻能伸手揮了揮,小聲說句,注意安全。
因為致死劑的原因,保護區周圍,方圓十公裡的海域一片死寂。
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甚至餘姚下水後還能感覺到周圍海域中殘留的致死劑。
隱隱侵蝕著她尾鰭上的銀白色鱗片。
從水裡遊過去,就好像有人拿著鐵刷在使勁的刷她的皮。
餘姚隻能忍著疼,飛快的衝過了一片海域。
身上的酸疼還沒退下去,餘姚就又聽見藍寶喊了一聲,媽呀!
餘姚急的一邊遊一邊喊,“怎麼了?怎麼了?”
可藍寶那邊卻隻是一個勁的喊媽呀,媽呀,就是不說到底怎麼了!
喊的嗓子都破音了,對麵那死海豚就死活不回一句。
餘姚在水下已經閃成了一道白線,急的心都被攥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