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憑靠,這火球就像是一盞滿盛火漿的燈盞,翻騰著,在海上隨波飄忽。
餘姚一邊分神去壓地底的火口,一邊控製著水流慢慢推著這火球向對麵的小島去。
本已剩餘力,現在又推著這火球,餘姚腦袋都有些力竭的眩暈。
而另一邊,方辰一行人被越縮月小的赤紅霞光逼到了一角。
一道鳳影已經力竭,沒入了硬木弓,隻剩一道還在苦苦支撐。
他們腳下已經鋪了厚厚一層燒焦的蜻蜓,但這蜻蜓卻好像燒不完一樣,源源不斷撲過來。
方辰幾次撐起滿身的藍火衝出去,但一直到他渾身的藍火搖曳將滅,他都沒衝出這無邊無際的蜻蜓群,要不是有赤紅霞光指路,他估計連回都回不去。
陳臨握著自己的硬木弓,抬頭看了眼頭頂艱難支撐的鳳影。
那鳳影低頭看他一眼,擺尾輕鳴一聲。
他轉頭看向眼前的蜻蜓群,抽箭搭弦,捏著箭尾,眼中火光燦燦。
硬木弓上漸漸燃起火光,沿著弓身到弓弦,再到箭身,呼嘯遊走。
連同陳臨一起,都被籠罩在了這熊熊火光中。
一箭貫天,火光化鳳,一頭撞進了蜻蜓群。
箭勢浩蕩,勢不可擋,灰紅色蜻蜓群直接被火光洞穿。
炸響不斷。
火箭劈開蜻蜓群,留下一地黑灰,也終於讓他們知道了這蜻蜓群到底是有多“厚”!
幾乎是在他們從火箭留下那長長甬道窺見一絲光亮的瞬間,這光亮就被蜻蜓淹沒。
想到那最後幾乎隻剩一點的天光,眾人臉色沉重。
陳臨卻一聲不吭,隻是又握緊了自己手中的梧桐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