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很無奈。他實在不習慣由兩個小姑娘幫他擦身,而且是全身,但他又沒有理由拒絕。
總不能說她們手太涼吧。
更要命的是,不知道青桃是不是故意的,特地脫了外衣,上身隻剩一件不能蔽體的小衣,露出一身雖然營養不良,卻仍然富有膠原蛋白的膚質,在黯淡的燈下發出青白色的潤澤。
為了避免自己控製不住心裡的小野獸,被青桃看出破綻,曹苗隻得無話找話,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青桃,聽說你會作詩?”
青桃一邊忙碌,一邊應道:“王子彆說紅杏瞎說,婢子哪會作詩,隻是兒時啟蒙,還記得幾句罷了。”
“你進府幾年了?”
“九年有餘。”
“還記得本姓嗎?”
正為曹苗擦背的青桃動作微滯,停了片刻,才又說道:“記得又有什麼用。身為官奴婢,這輩子想來是用不著了。”她看了曹苗一眼,抿抿嘴,又道:“除非王子將來繼承了爵位,能除了婢子的奴籍。”
“你覺得我能嗎?”曹苗不緊不慢地說道,看不出太多的情緒。
青桃遲疑了片刻,轉到曹苗身前,跪倒在地。“恕婢子多嘴。王子若能好起來,就算不能繼承爵位,封公封侯也是意料中事。真有那麼一天,婢子們不管脫不脫奴籍,都能過得比現在好些。”
紅杏站在一旁發愣,直到青桃扯了扯她,她才反應過來,跟著跪在曹苗麵前。
曹苗打量著青桃,臉上沒什麼表情,心裡卻閃過一絲不安,甚至有些惱怒。很顯然,青桃已經感覺了異樣,她在借機試探,甚至剛才主動請求侍寢也是如此,自己一時不慎,已經露了破綻。
不能輕視古人啊。你以為她是無足輕重的龍套,誰知道她卻是個深藏不露的高人。
不過曹苗轉念一想,又坦然了。不管自己的破綻有多大,青桃又有多聰明,想必她不會想到穿越這種事。就算再變,我也是曹苗,是她的主人。我如果強大了,對她隻會有好處,不會有壞處。
“那你們就小心侍候著。等我封公封侯的那一天,為你們脫籍。”
“謝王子。”青桃喜極而泣,連連叩頭。紅杏雖不明白,卻也知道是好事,也跟著叩頭。曹苗看著兩個衣著清涼的未成年少女在自已麵前俯仰,又不能故意挪開眼睛,不免尷尬,小野獸蠢蠢欲動。
青桃眼角餘光瞥見,臉上泛起微紅,伸手撫上曹苗的膝蓋,手指有意無意的輕撓,眼神也多了幾分濕潤。“王子,婢子……真的瘦得硌人嗎?”
曹苗大窘,強作鎮靜,沉下臉。青桃嚇了一跳,連忙收回正向前試探的手,訕訕起身,在水盆裡濡濕了布巾,繼承為曹苗擦拭身體。
曹苗生怕再出意外,保持著冷漠,一言不發,直到青桃、紅杏出了門,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他關上房門,定了定神,調整呼吸,抻筋拔骨,為今天的行動熱身。
當他準備得差不多時,阿虎回來了,推門而入,麵帶喜色。
“王子,防輔吏和韓東咬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