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古怪?”
韓東冷笑兩聲,閉口不言。過了片刻,他說道:“我知道的就這些。謁者要殺便殺,毋須多言。隻是處理得乾淨些,找好替死鬼。若是還賴在雍丘王父子身上,怕是沒人相信。”
曹苗也不說話,將大拇指按在韓東的頸動脈上,稍一用力,韓東便暈了過去,身體慢慢放鬆下來,氣息也平穩了很多。
曹苗起身,撥亮床頭的燈,打量了一下四周。屋裡的擺設不錯,比他屋裡還要好一些,隻是臟亂不堪,散發著難聞的氣味。阿虎所言不虛,這韓東人緣是不行,監國謁者連個收拾的仆人都沒給他安排。
想想也能理解。監國謁者以為韓東是來查他的,又怎麼會給他好臉色。
曹苗重新滅了燈,站在韓東的床頭看了片刻,確認韓東是真暈了過去,同時也讓自己身上多一些韓東屋裡的氣味。可惜韓東不能起身,要不然他還想再看看韓東的身形,扮得更像些。
待會兒,他要去做件事,而且要栽贓在韓東身上。至於韓東能不能脫身,那就看他本事了。
在腦子裡構思了好行動方案,曹苗換上韓東擱在床頭的外衣和靴子,拿起韓東的長劍,從容出門。四周無人,晚風習習,隻有蟲鳴依舊。他沒有上牆。監國謁者的院子離此不遠,隻隔兩道門,而且韓東有傷在身,翻牆越壁不太可能,將來追查起來,終究是個破綻。
夜深人靜,巡夜的防輔吏都有些犯困,曹苗也沒費什麼心思,很容易地找到了監國謁者的臥室。
臥室中一片狼藉,鼾聲大作,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腥騷和脂粉味。黯淡的燈光下,三條肉蟲摟在一起,睡得正香。
曹苗隱在門後,一邊傾聽屋內外的聲音,判斷形勢,一邊借著燈光打量屋裡的陳設。一看之下,他便險些氣炸。剛才看韓東屋裡的陳設,他已經心理不平衡,此刻看到監國謁者的臥室,他才知道自家父子這個雍丘王、王子真是太丟份了。
惡奴欺主啊,雍丘王府的好東西都被這狗東西霸占了吧。
曹苗越想越氣,走到榻邊,先在兩個女人脖子上先彆按了一下,讓她們繼續睡,又扯過帳鉤,將她們的手腳捆了起來,嘴也堵上,然後抽出韓東的長劍,在監國謁者的臉上抽了兩下。
也許是精力消耗過度,監國謁者並沒有醒,嘴裡咕嚕咕魯的說些什麼,伸手撥開了曹苗的長劍,翻了個身,抱著另一側的女子,又睡著了。
曹苗看得上火,也沒跟他客氣,一劍刺在他大腿上,深可見骨。
監國謁者痛醒,剛要大叫,曹苗早有準備,將一團不知是什麼東西的布塞在了他大張的嘴裡,堵住了他的叫聲,然後將寒光閃閃的長劍橫在他的麵前。監國謁者倒吸一口涼氣,身體僵住,一動也不敢動。
曹苗背對著燈,嘴裡發出“噝噝”的聲音,手中長劍沿著監國謁者的老臉向下滑,在他乾癟的胸膛上停住,緩緩用力,刺入他的皮膚,又向下輕滑動,劃開皮肉。鮮血湧了出來,順著監國謁者的肚皮向下流,很快濡濕了他醜陋的分身。
監國謁者驚恐地叫起來,嗚嗚有聲,奮力掙紮。一股熱流湧出,屋裡又多了薰人的尿臊味。
曹苗一邊噝噝地笑,一邊啞著嗓子,模仿著韓東說話的腔調,尤其那種欠抽的輕浮味道。
“老狗,一把年紀了,也不知道愛惜身體。”他揮動長劍,滑到監國謁者胯下。“說點我想聽的,給你個痛快。要不然,讓你死無全屍,做個太史公。”
監國謁者抽搐著,涕淚橫流,點頭如小雞啄米,全無一絲反抗的勇氣。
“從你們勾結蜀賊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