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苗這副愛理不理的模樣,韓東很無奈。他知道曹苗不會輕易告訴他,可是他除此之外,沒有其他更好的途徑。校事玉印的事,他沒法查,隻能等。內丹術的答案就在眼前,他不能放過。
韓東咬咬牙,撩起衣擺,單腿跪倒在地。地麵被太陽曬得滾燙,膝蓋都快被燙熟了。他咬著牙,忍著痛,沉聲道:“東無知狂悖,之前對王子失禮,數月來心中不安,後悔莫及,還請王子責罰。”
曹苗歪了歪嘴,慢慢放下手中的水杯。“起來吧。我這人,不記仇。你對我無禮,我也揍了你。恩怨已清,校事無須掛懷。”
韓東咧了咧嘴,強忍著罵人的衝動,站了起身,拱手再拜。“多謝王子。王子不愧是修行之人,胸懷……”
曹苗笑笑,毫不客氣地打斷了韓東。“校事在京師,可曾聽說與王機有關的消息?”
韓東想了想。“這次回京師的時間很短,沒有聽到太多的消息。若是王子想打聽,東可以為王子效勞,助王子一臂之力,以報王子相告之義。”
“多謝校事拔刀相助。”曹苗淡淡地說道:“若是能直接殺了他,更好。”
韓東的臉頰抽了抽。曹苗這個條件太過分了。他想了想,說道:“王子有所不知,王機雖姓王,卻與王泰不同,他不是琅琊王氏,而是太原王氏。”
曹苗哼了一聲:“那又如何?”
“王子久在府中修習,可能不太關心府外的事。如今的兗州刺史王昶也出自太原王氏,與王機是從兄弟。王昶是先帝東宮舊臣,深得先帝信任,陛下也對他信任有加,即位後,加封他為揚烈將軍,封關內侯。”
曹苗多少有些意外。他雖對曆史細節不夠熟悉,卻聽說過王昶的名字。王昶現在是兗州刺史?這麼說雍丘王府也在王昶的管轄範圍以內,想對王機不利,就不能不考慮王昶的反應。
怪不得令人聞虎色變的校事都要忌憚三分。
“既然校事為難,就不勉強了。”曹苗下了胡床,揚揚手,入內室去了。“阿虎,送送韓校事。”
“喏。”阿虎應了一聲,下了台階,來到韓東麵前,伸手示意。
被曹苗下逐客令,韓東很鬱悶,卻無可奈何,隻得跟著阿虎出門。兩人並肩而行時,韓東悄聲說道:“兄弟,最近可有什麼消息?”
阿虎不動聲色的轉了轉頭,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確認沒人注意他,才低聲說道:“敢告校事,王子最近得了一件東西,好像和你們校事有關。”
韓東心中一緊,連忙問道:“什麼東西?”
“一枚玉印,上麵有梟鈕,聽大王說,當是武皇帝時統領校事的玉印,又名玉梟印。隻是這印已經失蹤多年了,不知為何又出現王子手中。”
韓東喜出望外,好容易才克製住自己的狂喜,沒有表現在臉上。他正愁沒有門路打聽校事玉印,隻能坐等那人來找他,沒想到校事玉印居然出現在曹苗手中,可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
真是機會來了,擋都擋不住啊。韓東心情愉快得幾乎飛起,卻不失警惕。
“什麼時候的事?”
“校事離開後不久的一個夜裡。”說話間,已經到了小院門口,阿虎停住腳步,拱手作彆。
韓東一本正經地和阿虎告彆,轉身離開,腳步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