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擺擺手,讓青桃將韓東的行李還給他,讓他先回去休息。休息好了,再來談內丹術的事。
韓東感激不儘,再拜。從青桃手中接過行李的時候,他打量了青桃片刻,欲言又止。
青桃冷了臉,轉身就走。曹苗很不高興。這貨就算差勁,也不至於如此急色吧,剛入夥就有非分之想?真是這樣的話,讓他背完鍋就收拾掉。
韓東轉身,看著曹苗,神情猶豫。“王子,冒昧敢問,此女是不是姓張,宣威侯府上的女眷?”
曹苗和青桃都很意外,詫異地看著韓東。
韓東咽了口唾沫。“若是宣威侯府上的女眷,臣有一事相告,宣威侯府當年曾有一小兒失蹤,可能還活著。”
青桃正在收拾案上的餐具,聽到韓東此言,手中陶碗、木勺“當”的一聲落地,陶碗碎成數片。
“當……當真?”青桃麵色煞白,衝了過去,一把揪住韓東的衣領,幾乎將韓東提了起來。
韓東嚇了一跳,惶恐地看著曹苗。
曹苗咳嗽一聲。“青桃,還有早餐嗎,為韓校事準備一些。辛苦了一夜,他想必也餓了。”
青桃也反應過來,連忙鬆開韓東,轉身匆匆去了。曹苗示意韓東不必緊張,重新入座。阿虎取來了坐席、案幾,擺在一側。韓東入座,心猶不安,坐得很拘謹。
一會兒功夫,青桃、紅杏取來了早餐,為韓東擺上,然後坐在一旁,眼巴巴地看著韓東。
韓東雖然餓得肚子咕咕叫,恨不得先將眼前的早飯一掃而空,可是他還是決定先把事情說清楚。被青桃這麼看著,他心裡瘮得慌。
事情也很簡單。當年查抄宣威侯府的就是校事署。宣威侯是武將,家中有部曲近千,其中包括數百西涼騎兵,曾發生衝突,具體而言,就是有人打算突圍。不過校事署準備充分,完全掌控了局麵,趁機大開殺戒,又在府中實施劫掠,發了一筆橫財。
可是後來清點人數時,發現百密一疏,少了一個人:張泉的小兒子,一個五歲左右的男孩不見了。
負責此事的校事沒敢聲張,私下裡派人尋找,幾天後,終於在府外的水溝裡發現了一具男童的屍體,年齡與張泉的兒子相當,身上穿的衣服也有宣威侯府的標誌,這件案子就算結了。
過了幾年,校事署內訌爭權。有人提出,當初發現的那個男童雖然與張繡的兒子年齡相當,衣服也對得上,可是屍體泡得發脹,並不能確認。除此之外,還有一個疑點,張泉的兒子當時五歲,還沒開始換牙,發現的男童屍體上卻差兩顆門牙,年齡顯然要大一些。
這件事因爭權而起,權力一定,這件事就沒人再提了。韓東當年剛剛入署,也不清楚具體情況,隻是聽人說起,留下了一點印象。上次來雍丘王府,青桃被鞭打責罰,韓東對她有點印象,回洛陽之後,特意查了她的情況,得知她是張泉的女兒,這才想起那件事。
韓東再三聲明,這件事是他聽來的,是不是真的,他並不清楚。
曹苗沒說什麼,青桃也低下了頭,一聲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