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害你?”
“不知道……”
德陽公主很無語。這是幾個意思?你都不知道誰要害你,就跑到我府上來,哭得這麼淒慘?而且,你這是什麼模樣,這身味道又是怎麼回事?
德陽公主又好氣又好笑,說不出的厭惡,用力掙紮,想擺脫曹苗,奈何曹苗抱得緊,無論她怎麼用力,都無法脫身,反倒被曹苗抱得更緊。開始還隻是抱著小腿,後來變成抱著大腿,最後乾脆抱著她的腰,撲在她懷裡,一把鼻涕一把淚,彆提多惡心了,精致的錦衣都被糟蹋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德陽公主大怒,氣得花容失色。
夏侯玄衝了進來,看到這一幕,也是目瞪口呆,不知說什麼才好。
知道曹苗來了準沒好事,卻沒想到局麵這麼糟。
阿虎、青桃上前一步,跪倒在德陽公主麵前,還沒說話,眼淚就下來了。阿虎扯著嗓子嚎,一邊嚎一邊磕頭,磕得地板咚咚作響。青桃文雅些,一邊抽泣,一邊訴說,將商量好的說辭一一說與德陽公主聽。
聽說有人誣陷曹苗,致使曹苗瘋病發作,德陽公主又生氣又心疼,看向曹苗的眼神也變了。
隻是懷疑有人要誣陷他,就嚇得發病,可見他們父子這幾年過的是什麼日子。堂堂皇族,淪落到這個地步,惶惶如喪家之犬,實在可憐。而曹苗在緊張之下,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彆人,而是她,可在見曹苗心中,她的地位無人可以代替。
她雖然沒真把曹苗當孩子,可是曹苗卻真的把她當成了母親。孩子遇到危險,第一反應自然是向母親求援,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小兒心思單純,率性天真,恐懼之下,哪裡還顧得上禮節。
一時間,德陽公主母性爆發,之前有多厭惡,此刻就有多憐惜。她緊緊的摟著曹苗,杏眼圓睜。此刻的她不僅是尊貴的公主,更是一個親生孩子被人欺負了的暴走老媽。
“太初,可有此事?”
夏侯玄一臉懵逼。“阿……阿母,我不知道啊。”
“那還不去查?”德陽公主如河東獅吼,咆哮聲震人耳膜。“像個木頭似的杵在這兒乾什麼?難怪苗苗,不是,允良說你沒用。”
夏侯玄覺得嗓子有點甜,看向德陽公主的眼神很絕望。
阿母,你是不是搞錯了,到底誰才是你的兒子?
見夏侯玄發愣,青桃連忙說道:“夏侯君,王子發病,乃因蜀邸被盜而起。夏侯君不妨去看看蜀邸被盜案的進展,或許能有所收獲。”
夏侯玄一頭霧水,一點頭緒也沒有,聽了青桃所言,覺得有理。他連忙安排人去打聽,然後忍著惡心,小心翼翼地去拉曹苗。“允良,有我阿母在,沒人能害你。餓不餓?要不吃點東西,或者……洗個澡?”
曹苗抱著德陽公主的腰不放,不再大哭,隻是小聲抽泣,眼皮也有點睜不開,欲睡未睡,活脫脫一副緊張過度之後的虛弱模樣。德陽公主看了,更加不忍,推開夏侯玄,讓他去準備晚餐,又叫貼身侍女錦兒去準備熱水、新衣,侍候曹苗洗澡。
錦兒被曹苗撲倒在地,嚇暈過去,此刻被人叫醒,還有些暈乎乎的,茫然應了,轉身去安排。走到半路才反應過來,瞬間石化。
我沒聽錯吧,公主讓我侍候那瘋子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