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曹纂花錢請曹苗揍他,曹肇才明白為什麼留在府門外的侍衛神情那麼古怪,不禁哭笑不得。怎麼父親好了,弟弟又犯病了。有花錢請人揍自己的嗎?是不是和曹苗接觸太多,也瘋了?
“究竟怎麼回事?”曹肇跺足道,臉上的粉都氣花了。
曹纂看看曹肇,又看看曹苗,隻得把原委說了一遍。
他上次與阿虎比武,連戰五十七合,一合未勝,百思不得其解。前兩天,他來送約好的尾數四百金,又與阿虎比了一次,發現自己無論怎麼努力,就是贏不了阿虎。萬般無奈之下,他隻能向曹苗請教。
曹苗說,要學打人,先學挨打。一是提高應變能力,二是提高抗打擊能力。
與人交手,不會有什麼固定的章法。對方可能是高手,有慣用的招法,也可能是什麼也不懂的莽夫,撈起什麼是什麼。如何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就是在挨打中練習,確保自己不會因為挨了對方一下就失去戰鬥力,同時熟悉常用的攻擊手段,伺機反擊。
曹纂的問題是他太強壯了,而且身份高貴,沒人敢打他,也沒什麼人真能打倒他。所以他一直隻知道打人,不知道挨打。遇到普通人沒什麼問題,遇到勢均力敵的對手,他就慘了。
這就是他與阿虎交手一合不勝的原因。不管是挨打,還是打人,他都不如阿虎,怎麼能勝?
明白了這個道理,曹纂是打算自已練的,天天讓侍衛們用棍子抽打自己。後來曹苗聽說了,派阿虎通知他,說得這麼練不對,可能會練殘了。於是,曹纂便賴上了曹苗,花錢請曹苗打自己。
曹肇向曹苗求證。曹苗攤攤手。“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為難啊。”
看著曹苗一副很勉強的樣子,曹肇氣不打一處來。他奔下台階,抄起曹苗扔下的棍子,劈頭蓋臉的向曹纂砸去。曹纂挨了兩下,發現曹肇與曹苗的風格不一樣,立刻大叫起來。
“阿兄,你會不會打人?你這麼打不對。彆打了,彆打了,唉喲!再打我還手啦。”
“你倒是還手看看,唉喲!”
話音未落,曹肇就挨了一拳,“呯”的一聲,鼻血長流。曹纂一臉歉意地看著曹肇。“阿兄,你沒事吧?這事真不怨我。你這破綻太大了,我忍不住要還手啊。就像一個女人脫光了躺在你麵前,你說你要是不睡,豈不是浪費?”
曹肇氣得抬手就打。這次曹纂沒還手,老老實實地挨了曹肇兩下,卻若無其事,笑嘻嘻的很開心。曹肇打了兩下,打得自己手心發麻,也覺得無趣,回到廊下,坐在曹苗對麵,自顧自的生悶氣。
這算怎麼回事?父親若是知道了,會不會氣得傷口迸裂,病情加重。
“唉,你乾啥來了?”曹苗叫了一聲,將曹肇從鬱悶中叫醒。
曹肇這才想起正事,連忙拿出詔書,說明來意。得知自家兄弟被封為鄉公,曹苗倒是一點也不意外,曆史上原本如此。
曹苗並不覺得高興。看似有了身份,成了真正的貴族,其實裡麵還有不少彎彎繞。最重要的一點,這是確認他的庶子身份,否認他的生母崔夫人,也從法律上否決了他的嗣子身份。
在繼承權上,他和曹誌是平等的。
雖然曹苗自己對崔夫人也沒太多的感情,可他還是很不舒服,對曹叡無處不在的小心機很不爽。
這是賞我呢,還是罵我呢?做人要不要這麼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