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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一向自信從容的夏侯徽慌成這般模樣,曹苗差點笑出聲來。
你也有今天?
可見人都是有局限性的。哪怕再聰明的人,一旦遇到自己不熟悉的事物,都有可能慌了神。
這件事說起來神秘,說破了,一文不值。
除非經過長期訓練,任何一個人,在大半個時辰的運動後,都會體力不支,大腦缺氧。這時候是處理不了複雜問題的,平時很簡單的問題,這時候都有可能懵圈。
夏侯徽、司馬果雖然都出自將門,先天素質不差,但那隻是與文弱的女子相比,遠遠算不上強壯。五裡多的山路,對她們來說依然是不小的挑戰。在心跳加速,氣喘籲籲,兩腿發軟的情況下,坐下來做算術題,做不出來是正常,做出來才不正常。
不僅是夏侯徽、司馬果,同行的年輕女子有一個算一個,如果讓她們也參加考核,成績一樣慘不忍睹。
至於夏侯琰,你以為一個月的體能訓練是白給的?
曹苗反複確認過,這段山路,他自己就走了兩遍,最後才決定將天子題字的巨石安放在山口合適的位置,就是要確保夏侯徽、司馬果到達山莊時,體力消耗到足夠影響大腦供血的程度,卻又不至於真的累得連筆都提不起來,必須休息一段時間的地步。
等她們休息好了,那些題根本難不住她們。
至於夏侯徽成績比司馬果還差,多少有些出乎曹苗的預料,但也可以理解。夏侯徽原本就不如司馬果,再加上分心其他事務,難以集中精力做題。
曹苗對這個結果並不強求——考試本來就是一個形式,影響不了相親的最後結果——他隻需要夏侯徽不如夏侯琰就行。隻有如此,他才能讓夏侯徽百口難辯,自信心崩潰。
現在看來,效果很好,夏侯徽已經亂了陣腳。
“那你來做甚?”曹苗沒好氣的說道,同時扭過頭,免得表情管理失敗,被夏侯徽看出破綻。“趕緊出莊去吧,免得司馬師待會兒又生疑心,以為你和我有什麼不清不楚的。”
夏侯徽愣住了。“我……和你能有什麼不清不楚?”
“你們夫妻之間的事,我怎麼知道?”曹苗揚揚手。“我困了,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說著,走進房間,“呯”的一聲,重重的關上了門。
夏侯徽呆立在門外,看著緊閉的房門,心亂如麻。司馬懿從大局出發,不在乎司馬果的幸福,她卻不能不在乎。她之所以主動來找曹苗,是想向曹苗解釋,司馬果並非如此愚笨,她是有能力擔起主婦之責,為曹苗主持家務的。
可是曹苗根本沒給她解釋的機會,反而拋出一個讓她驚駭不已的言論:司馬師懷疑她與曹苗不清不楚。
若是在以前,她肯定嗤之以鼻,理都不用理。可是現在,她與司馬師之間的信任瀕臨崩潰,任何猜疑都是有可能產生的。她此刻孤身來探曹苗,豈不是授人以柄,給了司馬師猜疑的理由?
她說之所以沒有和張春華、司馬果一起出山莊,又一個人來找曹苗,是不想讓彆人知道她為司馬果解釋,司馬師能信嗎?
今天的考試還沒解釋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