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究竟怎麼回事?”夏侯徽慌了神,眼淚朦朧的看著曹苗,絲毫沒注意到自己的手還被曹苗握著。
曹苗沒接她的話,看著夏侯序等人離開,前院再次變得空蕩蕩的,隻有雜亂的帶血腳印證明剛才發生了什麼。他又吩咐人清理堂上的血跡、汙物,這才拉著夏侯徽回到中庭,在堂上坐下。
夏侯徽全無主意,任由曹苗牽著,像個木偶。
看到這一幕,司馬果、夏侯琰麵麵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曹苗鬆開夏侯徽的手,咳嗽一聲:“司馬大娘,有個不幸的消息要告訴你,你千萬要撐住,不能慌。”
司馬果心跳如鼓,下意識地連連點頭。“請鄉公吩咐。”
“你父兄受人襲擊,已經擊退了敵人。隻是你大兄子元受了重傷。莊裡沒有好的醫匠,隻能讓人送他回城求醫。”
司馬果麵色煞白,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她知道出了事,而且與她有關,但是沒人告訴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聽曹苗說,司馬師受了重傷,必須連夜送回洛陽救治,顯然危及生命。她一下慌了手腳,不知該如何應付,隻能眼巴巴地看著曹苗。
曹苗咂了咂嘴,看向夏侯徽。夏侯徽已經恢複了不少,至少不像剛才那麼慌了。“媛容,你看,要不要通知公主和太尉夫人?這大半夜的……”
“請她們起來吧。”夏侯徽說道,雖然麵色蒼白,聲音還有些發顫,語氣卻很堅定,不容置疑。“這麼大的事,不是我們幾個小輩就能處理的。”
曹苗點點頭,請司馬果去通知張春華,夏侯琰卻通知德陽公主,務必要將她們叫起來。待會兒,他親自過去說明情況。司馬果、夏侯琰不敢怠慢,匆匆去了。
堂上隻剩下曹苗與夏侯徽兩人,阿虎、青桃等人守在一側。
夏侯徽緩緩抬起頭,雙目含淚,死死地盯著曹苗的眼睛。“是德思傷了子元嗎?”
曹苗沉默不語,儘量不讓自己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雖然他心裡的確很開心。曹纂太年輕,不是司馬懿的對手,被司馬懿重創後,丟下十幾個部下,灰溜溜的逃走了。但他也不是一點收獲也沒有,在與司馬師的對決中,他發揮了超強的個人戰鬥力,一息之間擊破了四名甲士的阻擊,重創司馬師,乾淨利落。
如果不是司馬懿用兵老到,臨危不亂,曹纂完全有可能因此全殲司馬懿父子。
刀傷固然很重,但司馬師最重的傷卻不是刀傷,而是在與曹纂短兵相接時,被曹纂一個頂膝,正中胯下要害。究竟有多重,會不會喪失功能,現在還不清楚,但司馬師失禁是不爭的事實。
曹苗估計,以曹纂那狗熊一般的力氣,這一膝既然頂實了,司馬師十有八九要絕後。
這是意外收獲,太開心了。
不行,我得裝一會兒瘋,要不然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
曹苗的臉頰抽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