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上前一步,站在了曹苗身後,手按上了刀環,警惕地注視著虎賁郎們。曹苗麵不改色,含笑看著荀霬,卻不說話。
荀霬咳嗽了一聲,正色道:“陛下口諭,校事曹苗、曹纂年少無知,衝撞使者,驚亂太尉府,禮節荒疏,即日起交洛陽典農看管,禁足自省。”說完,他微微一笑,拱手道:“二位,請隨我來吧。”
曹纂脖子一梗,剛要發怒,卻被曹苗攔住了。曹苗怯怯地說道:“子揚,這是……什麼意思?”
荀霬打量著曹苗,忍不住笑了一聲:“我哪知道,這是陛下的口諭。你總不會認為我是矯詔吧?”
曹苗咧嘴一笑。“那倒不至於,你還沒這麼大的膽。行,禁足就禁足,走吧。不用綁吧?”
“陛下隻是說禁足,沒說要綁。”荀霬伸手相邀。“請。”
“等一下。”曹苗和荀霬打了個招呼,轉身來到德陽公主麵前。夏侯琰已經跟了出來,躲在德陽公主身後,眼睛紅紅的,看見曹苗過來,撅著嘴,又要哭。
曹苗尷尬地笑了兩聲。“公主,你看,我又惹禍了,要被禁足。山莊是回不去了,現在就送給小妹,給我留個房間就行。如果還有機會……”
夏侯琰吸著鼻子,說道:“阿兄,山莊永遠是你的,我替你守著,等你回來。”
曹苗咧咧嘴,露出燦爛的笑容。他揮揮手,轉身上馬,跟著荀霬等人向南而去。
德陽公主看著曹苗等人漸行漸遠,臉上的怒氣越來越重,轉身上車,厲聲喝道:“去大司馬府。”
——
曹苗一行出了城,一路向南,來到洛陽典農。
夏侯玄已經收到通知,在治所外等著。他兼有京師守護的責任,還隨時要應對天子的征詢,一直在這邊辦理公務。得知曹苗要來,直接將他安排在上次住的院子裡,倒也省事。
交接了公務,荀霬便回去了。
突然被禁足,曹纂有些惱火,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看到什麼都不順眼,不是踢一腳就是打一拳,搞得曹苗很緊張,生怕他打倒了柱子,踹翻了牆,便命人他綁了起來。為了防止曹纂脫身,他親手捆綁。
曹纂不解。“你綁我作甚?”
“教你高深武藝。”曹苗一本正經地說道。
聽說是高深武藝,曹纂來了精神。“什麼高深武藝?”
“等你把這些繩子掙脫了,就告訴你。”曹苗拍拍曹纂的肩膀。“你學會了挨打,可以學打人了。不過學拳容易改拳難,教你真正的武藝之前,你要將以前練錯的拳先改過來,最好全部忘掉。”
曹纂將信將疑。“綁上了,怎麼改?”
曹苗將繩索在手臂上練了兩圈,沉腰坐馬,雙臂微分,手指粗的麻繩應聲而斷。曹纂看得目瞪口呆。他也能扯斷繩索,但是必須掄圓了胳膊才行。這麼小的動作,他做不到。
曹苗問道:“想不想學?”
“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