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纂俯身展臂,將任武提了起來,挾在肋下,繼續向前衝。
任強也沒能逃脫,被一個騎士擊傷,生擒。
遊俠兒們士氣大墮,不敢再戰,轉頭就跑,逃到山坡上,尋找藏身之處。
曹纂沒有再追,圈馬回來,將任武、任強二人扔在地上,衝著已經登上木筏的曹苗拱拱手,大聲道:“幸不辱使命。”
曹苗拱手還禮。“多謝德思,有緣再見。”
曹纂再次拱手,撥轉馬頭,繼續追殺已成潰兵的遊俠兒去了。
時沙癱坐在地上,看著意氣風發的曹纂,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改變計劃,偷襲曹苗的營地,就是想殺死曹纂。如今曹纂安然無恙,她卻損失了幾乎所有的人手,隻剩下三個衛士,而且人人帶傷。彆說殺曹纂,連拔刀的資格都沒有。
“時都督,上來吧。”曹苗負手站在木筏上,優雅地招了招手,笑盈盈地說道。
時沙無奈,隻得在衛士的摻扶下,忍氣吞聲地上了木筏。接著,阿虎又將任武、任強二人提了上來,一手一個,輕鬆得像拎兩隻小雞,看得時沙一陣膽寒。
僅憑這身力氣,就可以看出這少年是個厲害角色,最好不要招惹。
時諾已經醒了,上前扶住時沙,眼淚啪噠啪噠的往下掉。她知道時沙性格剛強,以女子之身而為都尉,是她一直以來的驕傲。今天被殺得丟盔棄甲,全軍覆沒,對她的打擊有多大,可想而知。回去之後,又如何向孫夫人交待,更是一個無法回避的問題。
“你先休息一會兒,待會兒再請教。”曹苗微微一笑。
時沙默默地點點頭,盤腿坐在一邊。時諾卻心驚肉跳。她與曹苗相處這麼久,知道曹苗的笑容未必代表善意,反倒可能是個陰謀。他被時沙擺了一道,肯定是要報複的。
曹苗左右看了看,伸手從時沙腰間拔出短刀,打量了一番。“好刀,是吳王新鑄之刀嗎?”
時沙詫異地瞥了曹苗一眼,遲疑了片刻。“鄉公消息靈通。”
曹苗笑而不語。他隻是隨口一猜,孫權鑄刀又不是什麼隱秘的事。三國鼎立,軍械是重中之重,誰也不敢放鬆,造刀造劍隻是標準技能,像諸葛亮那樣親自設計武器才是開掛。
曹苗轉身,使了個眼色。阿虎將任強推了過來。任強想掙紮,卻被阿虎一隻手摁住,動彈不得。
“你有十個手指,所以有八個說話的機會。”曹苗蹲了下來,短刀在任強臉上拍了拍,笑容燦爛。“我有兩個問題:你是誰,誰雇你來殺我?”
“大丈夫……”任強瞠目大喝。剛話出口,曹苗揮起短刀,砸在他的嘴上,頓時鮮血淋漓,兩顆門牙掉了下來。曹苗咧嘴笑道:“我還沒讓你說話,你不用急。”扯過任強的雙手,毫不遲疑地切下了兩個拇指。“現在你可以說了。說錯一次,切一個手指。你如果你能堅持到八個手指切完還不說……”
任強痛得涕淚橫流,恨意衝天。“那又如何?老子就不說,你有本事殺了我。”
曹苗咧咧嘴,笑容燦爛。“那就換腳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