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苗的話刺痛了她。雖然她一心想與孫夫人比肩,但事實就是她根本不是孫夫人的對手。
孫夫人伸手按在孫魯班的肩上,剛要說話,孫魯班身體一扭,甩開了她。她歎了一口氣,對曹苗說道:“曹君,大丈夫行於世,當光明磊落。你到解煩營,我可曾有一惡言,動一私刑?”
曹苗搖搖頭。“沒有。”
“那就是了,是你自己承認的,豈能出爾反爾?你當我解煩營是何等所在?”
曹苗仰起頭,看了孫夫人片刻,緩緩起身,走到孫夫人麵前。“解煩營是何等所在,我在木蘭澤的時候就想清楚了,所以才臨時變卦,想經商自給。如今夫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夫人要說我是魏國間諜,我能不承認?我敢不承認?彆說是魏國間諜,就算夫人說我是刺殺尊兄孫伯符的凶手,我也隻能認罪。”
不等孫夫人說話,他提高音量,帶著抑製不住的憤怒。“難道我不承認,就能走出解煩營?”
孫夫人沉下了臉。“曹苗,你休要強辭奪理。是非黑白,自有公論,不是你想否認就能否認得了的。你不要以為大虎年少,就可以任你欺騙,顛倒黑白。”
“夫人說得對,我們都是成年人,毋須作口舌之爭。既然落到了夫人手裡,生殺由你,我無話可說。不過我也有一句良言相勸,吳王登基在即,你統領解煩營,應該將精力放在正事上,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
“什麼有的沒的?”孫夫人厲聲喝道:“你究竟想說什麼?”
孫魯班看看曹苗,再看看孫夫人,神情疑惑。
曹苗盯著孫夫人看了好一會兒。“夫人,何必呢?我已經在這裡了,想打想殺,你隨時可以來。不過,你彆忘了,謠言還沒有平息,刺客伺機而動,你就算將我生吞活剝了,也解決不了問題。”
孫夫人變了臉色,深吸一口氣。“你放心,不管你有多少黨羽,我都會將他們一網打儘。沒有人可以傷及吳王,沒有人可以在武昌為所欲為,興風作浪。”
“我拭目以待。”曹苗笑了,看看孫魯班。“公主不妨也睜大眼睛,學著點,看看孫夫人怎麼做事。”
孫魯班有點懵,茫然地看著曹苗。“你究竟是不是魏國間諜?”
曹苗翻了個白眼,苦笑道:“你不妨問問孫夫人,有沒有證據證明我是魏國間諜。”
孫魯班轉身看向孫夫人。孫夫人怒形於色,哼了一聲,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孫魯班搶上兩步,張開雙臂,攔住孫夫人的去路,咬著牙,非要問個明白。孫夫人剛要說話,曹苗又道:“公主,你就彆為我的事操心了,還是抓緊時間審隱蕃吧。等你立了功,再為我說話,或許有點用。”
孫夫人緩緩轉過身,打量著曹苗。“你肯定隱蕃就是造謠之人?”
“多少有點證據,不全是無中生有。”
“你敢和他對質嗎?”
曹苗沉默片刻。“我有什麼好處?換個舒服一點的地方?”
“如果你能證明隱蕃就是造謠之人,我就讓你回西施舫。”
曹苗看向孫魯班,孫魯班連忙用力的點頭。她也為隱蕃不肯招供頭疼,如果曹苗能與隱蕃對質,解決這個問題,自然再好不過。
“好,我與隱蕃對質。”曹苗一聲輕歎。“希望夫人言而有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