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說話!”曹苗喝道,同時大聲呼叫阿虎增援。阿虎趕了過來,一邊奔跑,一邊用弓箭還擊。他用的是三石強弓,在這十幾步的距離上幾乎是例不虛發,弓弦數響,兩邊的蒙衝船上便各有一人中箭落水,引起一片驚叫。
曹苗扶著知書跑了幾步,發現極不方便,射穿知書大腿的箭矢非常礙事,疼得知書冷汗如雨,索性將盾牌還給知書,背起知書逃跑。知書連聲哀求,讓曹苗放下她,曹苗卻是不理,咬著牙向前奔。
這時候,曹苗意識胡姬千好萬好,隻有一點不好,太重。尤其是知書這種常年習武的胡姬,比普通女子要重不少。曹苗練武極勤,卻沒下功夫練過力氣,背著知書跑了幾十米,便有些氣喘。
“主君,放我下來。”知書急得大叫。
“彆廢話!”曹苗喘著氣,咬緊牙關,憋著一口氣,眼前死死的盯著前麵。他的坐騎已經停了下來,悠閒地在湖邊吃草。隻要跑到坐騎麵前,就能將知書送上馬背,乘馬逃脫。
如畫抬頭一看,明白了曹苗的意圖,將手中的盾牌塞給知書,發足飛奔。
兩側蒙衝戰船上的士卒看見,一聲厲喝,羽箭交馳而至,有的射人,有的射馬。船劃得更快,迅速向長堤逼近,有士卒跳下船,涉著齊膝深的湖水,向岸邊衝了過來,夾擊如畫。
曹苗怒火攻心,卻沒有亂了方寸。“知書,看清兩邊的深淺,待會兒用戰馬衝他們。”
“嗯。”知書心領神會,雙手各舉一麵盾牌,護住曹苗的頭肩,自己隻是儘可能的伏低。一雙碧藍的妙目盯著兩邊涉水的士卒,估計水深的位置。
阿虎搶到曹苗前麵,連發數箭,將幾個涉水的士卒射倒,掩護如畫奪馬。
見阿虎射術精湛,殺傷力強,船上的士卒又集中力量射擊阿虎。趁此機會,如畫跑到曹苗的坐騎前,飛身上馬,踢馬衝入湖水中,將兩個迎上來的士卒撞倒,又圈了回來,衝到曹苗身邊,提起知書,放在馬背上,用戰馬掩護曹苗和阿虎。
曹苗立刻輕鬆了許多。他接過阿虎手中的盾牌,護住阿虎的左翼,讓阿虎專心射箭。
四人一馬,齊頭並進,突破了兩艘蒙衝戰船的夾擊,沿著長堤向前跑。
戰船上的士卒大聲呼喝著,奮力劃槳追擊。一時間,水花四濺,箭矢如蝗蟲般不斷射來,盾牌被射得篤篤作響,戰馬也被射了幾箭。隻是曹苗等人跑得快,阿虎手裡的弓箭殺傷力極強,不僅下船涉水的士卒被一一射倒,船上的弓弩手也被射殺幾個,戰鬥力大減。
跑出長堤一半,兩艘蒙衝戰船便先後停住,放棄了追擊,調頭逃竄。
隻有幾頭牛,喘著粗氣,不管不顧的埋頭狂追。
十餘艘戰船從西側駛來,成扇形展開,包抄兩艘蒙衝戰船。
十餘騎沿著長堤急馳而來。當先一人頂盔貫甲,身披大氅,胯下一匹火紅的西涼大馬,左手持一張裝飾奢華的奇形大弓,右手扣著一枝雕翎箭,威風凜凜,殺氣騰騰,正是孫夫人。
曹苗暗自叫苦。如果孫夫人有殺心,他就算武藝通神,也無法麵對這些騎兵的衝殺。
知書、如畫看出了危險,踢馬上前,護在曹苗麵前,擋住了孫夫人突擊的路線,同時讓出了大半道路。
阿虎舉起了手中的弓,箭矢直指飛馳而來的孫夫人。
孫夫人奔到曹苗麵前,居高臨下的掃了曹苗一眼,嘴角帶著一絲不屑的淺笑,張弓搭箭,一箭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