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書,我今天試探過孫夫人,她的身體可能比我想象的還要差。如果不出意外,她很快就會試探著請你幫忙。你也要把握好分寸,不能過於熱情,讓她看出破綻。”
“主君,你放心吧,我有分寸。”
“如畫,孫夫人可能會通過孫公主迂回打聽消息,包括其他人,比如魯弘、孫青,你要留神。”
“喏。”
“如果順利的話,應該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走出這解煩營,在武昌城裡拋頭露麵了。”曹苗拍拍兩人的肩膀。“努力!”
“喏。”知書撐起身體,碧眼嫵媚。“主君,我覺得剛才的練習還有些欠缺,要再練一次。”
“我也要。”如畫張開雙臂,抱緊了曹苗的腰。
“你們這兩隻吃不飽的野貓。”曹苗苦笑道:“你們是想榨乾主君我嗎?”
知書握起拳頭晃了晃,吃吃笑道:“如果連我們兩隻貓都對付不了,如何對付兩頭虎?主君,努力!”
“就是,努力!”如畫伏在曹苗身上,笑得花枝亂顫,波濤洶湧。
——
武昌城外,一座奢華的宅第內。
兩個中年男子對麵而坐。一個衣著華麗,白麵少須。一個衣著簡樸,黑麵濃髯。
兩人的神情都有些凝重。
“將軍,事關重大,這樣的錯誤不能再犯了。”黑麵漢子沉聲道,臉更黑,眼神如刀。“事成之後,高官厚祿,必能令將軍滿意,又何必將這一點蠅頭小利放在眼裡?因小失大,這樣的例子還少嗎?”
白麵漢子的臉更白,額頭隱隱有汗沁出。他嚅嚅地說道:“請鄭君轉告丞相,我已經知錯了,必不敢再犯。不過,欲行反正之事,必得死士,費用不菲,我又不能動用公費,私財有限,即使傾家以赴王事,也是捉襟見肘,這才不得不行險,還請丞相體諒體諒我的難處。”
黑麵漢子哼了一聲,眼中露出一絲鄙夷。不過他掩飾得很好,很快就消失了,換作一副理解的眼神。“將軍的難處,丞相已經知曉,也做了安排。千匹蜀錦裝船起運,最多日就能到武昌。青草市被封,不能交割,我們隻能換一個地方。將軍,你看哪兒比較方便?”
“鸚鵡洲吧,我安排人在那裡接貨。”
“恐怕不行。”黑麵漢子搖頭道:“鸚鵡洲的守將與將軍交往過密,一旦有人追查,很容易牽連到將軍。青草市後,吳人緝私很嚴,不能掉以輕心。”
“我們小心點就是了。”
“小心也沒用,幾千匹錦不是小數目,突然消失,一定會引起解煩營的注意。”黑麵漢子眉頭皺得更緊。“魏國來的曹苗就在解煩營,我們懷疑,青草市被查封,很可能和他有關。”
白麵漢子也皺起了眉。“鄭君,那曹苗究竟是什麼身份?他是真的逃亡,還是行間?”
黑麵漢子苦笑。“眼下還沒有確切的證據,我們也無從判斷。從各方麵來看,逃亡的可能性很大。不過,丞相的意思是,不管他是逃亡還是行間,都不能留著他。必要的時候,可以行非常手段。”
“什麼非常手段?”
黑麵漢子剛要說話,外麵突然傳來腳步聲。他看了白麵漢子一眼,眼神淩厲。白麵漢子連忙陪笑解釋道:“不妨事,是我為鄭君準備的胡姬,請鄭君笑納,稍解旅途勞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