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答應了嗎?”
“還沒有。我應該答應嗎?”
曹苗咂咂嘴。“這種事,我不方便說話,你還是和都督商量吧。”
孫魯班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她探著頭,打量了曹苗兩眼。曹苗不解的看著她。孫魯班想了想,有些不太自然的說道:“你和姑姑……沒什麼事吧?”
“能有什麼事?”曹苗反問道。
“呃……我也說不上來,隻是覺得你們有點怪怪的。”孫魯班摸摸鼻子,又強笑道:“也許是我想得太多了吧。”
曹苗忽然心中一動,盯著孫魯班看了兩眼。“你沒想多。”
“哦,沒想多就好,沒想多就好。”孫魯班敷衍了兩句,忽然覺得不對勁,猛地回頭,盯著曹苗。“你說什麼?”
她原本聲音很小,近乎私語,這次的聲音卻很大,屋裡正在討論問題的孫夫人和周魴都聽到了,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巴,豎起耳朵,凝神傾聽。孫夫人心跳加速,臉色蒼白。她不知道曹苗會和孫魯班說些什麼,而孫魯班又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這場鬨劇,該怎麼收場?
曹苗籲了一口氣,轉身看向屋內,對周魴說道:“能否請周君暫避?”
周魴連忙答應,收起地圖、文書,起身告辭。孫夫人如坐針氈,臉色紅一陣白一陣,幾次想起身逃走,卻被曹苗用目光製止了。
孫魯班看看孫夫人,又看看曹苗,心情和孫夫人一樣忽上忽下,忐忑不安。她不知道曹苗和孫夫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曹苗如此難以啟齒,孫夫人又這麼失態。
“我犯了個錯。”曹苗低著頭,說道。
“你犯了什麼錯?”孫魯班的聲音開始顫抖,手心全是汗。
“途中無事,我見都督常年習射,用力過猛,留下了射病,就主動教都督導引之術,希望有所裨益。”
“怪不得姑姑氣色這麼好。”孫魯班大惑不解。“這是好事啊,怎麼能叫錯?”
“可是有一次喝多了酒,我把都督當成了你。”
“當成了我?什麼意思?”
“我……我輕薄了她。”曹苗麵紅耳赤,窘迫不堪,身體縮成一團,一副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牆縫鑽進去的模樣。
孫魯班明白了,哭笑不得。她是知道曹苗的,曹苗彆的都好,就是不正經,尤其是喝了酒之後,常常控製不住自己。她和曹苗的第一次就是在西施舫喝酒之後發生的。同樣是船上,麵對和她相貌有幾分相似的姑姑,曹苗醉眼朦朧之下,有所失禮,一點也不奇怪。
隻是不知道他這個輕薄到什麼程度,是逞手足之欲,還是……
她很想問,但她真的問不出口。見曹苗這樣子,恐怕不僅僅是碰到什麼不該碰的那麼簡單,至於是不是跨出了最後一步,她卻拿不準。按理說,以姑姑的性格,曹苗這麼放肆的話,不可能活到現在。
“姑姑,他……怎麼你了?他喝多了,你可彆怪他。”
孫夫人看著曹苗表演,又見孫魯班手足無措,原本慌亂的心情莫名的輕鬆了許多。她知道,主動權已經不在孫魯班手中,而在她手中。
“大虎,慈不掌兵,你切不可一時心軟,留下後患。”孫夫人從容說道:“這等酒後亂性之徒,豈能尚公主?我決定把他閹了,充作宦者,留在鞍前馬後。隻是沒和你商量,未曾動手。現在既然說開了,就把事情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