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身上陣,顧曳加快速度,多花了半個小時才到了地方,水麵已經凍了一層薄冰,用石頭砸開一片冰麵,拿出身後的箭上弓。
這弓是上次在這岸邊烤魚時發現的,鐵箱被雨水衝泡,露出了一角,被她從地底挖了出來。
顧曳蹲守在岸邊不超一小時,水下的魚群就從這裡遊經,沒一會岸上就碼了一堆的黑棒子。
收回木箭,將穿透魚鰓的麻繩係在一起,等拎起時已經凍成一塊,底下碼氣的魚身凍成了板。
顧曳直接拖著在雪麵走,路上差點被一顆被風刮斷的樹砸到,敏捷躲開,順便將樹帶走。
村裡規定不讓取就近的林木,守著山想燒柴雖然比其他地方方便,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要守。
沒當把這話當回事的王家五口,被扣去兩份的下撥糧,撒潑打滾賣力表演,可惜沒人去看,在顧家村,有誰敢不停村長的話,還不是乖乖認罰。
快到正路就看到溫風三人拿著繩子等她了,看到顧曳迎麵跑過來,將樹固定好,三人拖著往回走。
路上遇到上山想碰運氣的見了顧曳一行,都問她哪撈到的魚,顧曳也沒隱瞞,指出了方位。
聽到顧曳說的拿出無人區,大人都一臉凶相,警告以後不要幾個小孩去,要是迷了路,遇到了熊瞎子可怎麼辦。
顧曳乖乖認錯,拖著魚往回走,路上打聽到地方的人都結隊一齊前往,大丫看到混在人堆裡的王家夫婦。
撇嘴:“顧曳你是好心告訴他們,彆又便宜了那家人。”顧曳自然也看到了王家夫婦倆,不過村民都不是好脾氣的,不出力想拿現成的估計是難。
現在誰家都知道到今年年景不好,尤其是魚這種過節才上飯桌硬菜,自然越多越好,多的還能拿去集上換糧食、棉花。
正像顧曳說的,走了半天山路,腿都麻木了,餓得亮眼冒金星卻一條魚都沒混著。
王家夫婦倆進了門,家裡三個還在餓著肚子蹲在門口,間爸媽回來,都奔向放在腳邊的挎筐。
結果扒開蓋著的碎布,除了柴火啥也沒有,王鶯和王燕失望的站了起來,王家寶想到那天吃到的臘肉,砸吧嘴躺在地上,又開始打滾鬨著要吃狼肉。
“我不管,溫風說顧曳每天都能上山打獵物給他,他可以吃我也要吃!”兒子在家喊了好多次要吃狼肉,他們倆去哪給他整什麼狼肉,還吃狼,狼吃他們還差不多。
晚飯時天上又開始飄起雪花,到半夜時化成鵝毛大雪,第二天醒過來全村鏟雪,村長擔心這樣連續下會像三一年一樣大雪封路,帶人去看。
發現山坡兩旁的鬆樹斷了一棵,牛車過不去,不過好在目前還沒封路的傾向,幾人下車拿擋板推雪,沒有鐵鏟,幾人清到午飯才回來。
他們這的雪瓷實,下了不易融化,任由雪堆積隻會跟能清理。
顧曳將房頂的積雪掃落,跳下來正好落在溫風堆的雪人旁邊,石頭倆也在堆雪人,不過沒有溫風這個有特色。
“你,堆了個黃鼠狼?”石頭遲疑道,溫風有些不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是狼。”
四腳著地,垂著個大尾巴,軀乾像廚房吊著的臘肉,還殘缺了個耳朵,顧曳看著這個堵住她門口的障礙物。
一腳踩過,“狼”就隻剩半截了,溫風見了顧曳屁顛跟上,堆了半小時的雪人拋到腦後,進去的時候還不忘把門關嚴。
大丫不爽:“防著咱倆呢,還不讓進了。”顧曳進門脫掉棉鞋,坐到火炕上,從床櫃裡翻出之前攢下的皮料,鋪到床上抬頭,就看到溫風扭扭捏捏坐在炕沿上往這挪。
溫風看她:“咱們現在還小,操之過急了對身體不好。”門外石頭和大丫聽到屋裡咚的一聲。
溫風躲開砸到立櫃的針線團:“好歹毒的心,要不是我反應快,我這張臉不就毀了。”“把這些料子裁剪好,鞋套、袖套、內罩還有帽子內膽。”
溫風看鋪了一床的皮毛,拿起一張純白色的:“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這手如今握不了手術刀,隻能當裁縫。”
顧曳怕他又作妖:“硝製好的料子如今隻有這些,你要是做成了那隻黃鼠狼的樣,這個冬天你就隻能在屋裡待著了。”
大雪斷斷續續下了一周,這天一早雪停,趕上十五號的大集,村裡不少人都搭牛車去趕集,一路拿著墊著的板子,走到哪就把雪清到哪,天寒地凍愣是冒了熱氣。
一到地方就三三兩兩散開,多數都去了東邊,背著蓋好的竹筐,顧曳和石頭兩個沿著巷子往西走。
溫風一臉不舍的帶著拉著臉的大丫往正街走,他們要去那采買扣子和裁衣服用的剪刀,上麵已經有苗頭要取消□□,這會管製不像之前那麼嚴。
石頭看顧曳帶著他往偏裡拐,回憶起了一段刻骨銘心的畫麵:“顧曳,咱們是又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