叉子細細的筆直一根,是顧曳和溫風一次去分批處理金疙瘩時做的,她本來想換成銀製的,但是溫風說就喜歡黃色的。
大丫吐槽他暴發戶的品味,顧曳覺得這次倒是錯怪他了,要用銀製的,萬一他哪天又有小動作被叉勺試出來,那不就露餡了。
溫風看著沒有任何花紋的叉子,總感覺像顧曳以前那套投擲武器裡的樣式,裹了一層冰糖的硬質外殼,用叉子輕輕一戳就能穿透。
把挑出來的小個藍莓串成串遞給顧曳,顧曳看到遞到跟前的兩根串滿藍莓的叉子,臨川和溫風對視。
坐在顧曳對麵的顧蘿感覺火藥拌陳醋,味道重的嗆鼻子,見顧曳淡然接過,隻管吃都沒抬頭看他們一眼。
顧蘿最佩服顧曳的兩點,一個是身手,另一個是心裡素質,她要能她一半淡定,保證一個月後的考試能超常發揮。
時隔多年終於盼來的高考,最後的一個月,每個考生都高度緊張,盼望恢複高考時覺得時間難挨,現在隻想一分鐘掰成兩分鐘用。
雖然顧曳幾人甚稱開掛的複習條件下,已經將分數穩定在錄取分數線上二十分,但是失敗的代價太大,要是有一人落隊,那以後的幾年都會跟其他人的節奏岔開。
而顧曳從沒說過另外的打算,那石頭和大丫就隻有一條路可走,這次的考試對於他們至關重要,對於知青點的知青也是一樣,能否改變自己接下來的人生在此一舉。
天寒地凍,趕考的考生在家人的目送下上了牛車,雷鋒帽子罩頭,厚厚織的圍巾圍了一圈又一圈。
雪地靴裡穿了加厚的襪子,帶著手套都會感覺寒風透骨,但是一路上依舊有人拿著書在背,生怕看漏了哪點去考場上記不得,到時候後悔可沒地哭去。
顧曳整個人籠罩在皮毛下麵,隻漏出一雙眼睛在外麵,他們出村後下牛車轉班車,到中轉站點轉車到目的地,這一路要花四個小時。
雖然放寬了考試時間,上午從十點開始,怕周圍路途遙遠的地方不能及時趕到,但總有地方偏僻的隻能半夜趕路。
顧家村還不算最糟的,不過早上四點的寒風也有得人受,一路晨曦未曉,隻有車上幾人的手電筒發出光亮。
“嗷嗚。”顧曳按下出聲的白牙,白牙不怕冷但是有更舒服的地方誰去吹冷風,頭一次搭牛車出村,鄉下白牙一路看哪都新鮮。
亂動之後被揍,小聲委屈之後被揍,要不是村裡這幾頭黃牛熟悉了白牙的氣味,早抗議不讓上車了。
因為天還沒亮要趕路,怕路上遇到狼攔路,除了人他們還帶了六條狗,都是看家護院身強體壯的。
溫風見白牙一條狗都可以享有殊榮待在顧曳懷裡,不服氣再次試探往顧曳那湊,試探掀起皮子的一角,不安分的腿往裡探。
等一條腿過界,見顧曳沒反應溫風再接再厲,板車上的考生都在抓緊多看兩眼書,石頭和大丫對於溫風階段性抽搐習以為常。
隻有臨川透過身上羊皮縫隙看到這一幕,有心提醒,但是周圍不隻他們幾人。
溫風見他不爽心裡更高興了,無視他的眼神,將身上的皮帳與顧曳的交疊,白牙見這瘟神湊過來已經自覺讓路。
顧曳把手裡的毛絨袖套遞給溫風,溫風從裡麵摸到一塊巧克力,“占了嘴彆說話。”溫風把微微變軟的巧克力送到嘴裡乖巧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小可愛們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