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來,不管這門親事結不結得成,對自己都是好處居多啊。
這麼一想,孫大江又高興起來了。
而另外一邊,被陳萬生告知今天晚上事情想要上門提親的陳表叔卻氣得摔了茶杯,他先是指著陳萬生一頓罵,接著又指著院門外衝著孫記文一家子一頓罵。
陳表嬸坐在一旁想了一會兒後,看向沉默的陳萬生問道,“你確定,這件事是無意中碰見的?你們相會的地方,今天是第一次去,還是第幾次?”
“……好幾次了,”陳萬生也有些羞恥,這懷裡是自己喜歡的女人,兩人親著親著,就有些上火,這手就開始亂動,那個地方平日裡都沒人去的,沒想到今天晚上被那麼多人撞見。
活了二十多年,陳萬生再也沒有比今天這事還要丟人的時候了。
“好幾次?撞見你們,還是因為她娘追妹妹的時候,帶著那麼一群人撞上了,”陳表叔冷笑,“這能是巧合?一定是他們家算計好了的!萬生啊萬生,你腦子平時那麼好使,可彆在女人身上摔了跟頭!”
陳萬生想反駁維護自己心愛的女人不是那種人,可誰知道陳表嬸瞅著他道。
“她或許不是那種人,可她家裡人就不一定了,那個孫記文,我向來是看不上的,就你表叔當時覺得照拂一個人是照,照拂一群人也是,那人就是混在那一群人裡麵的,現在你表叔出了事,他是一次都沒上過了門,這種人,能同甘不能同苦,眼裡心裡全是利益,萬生啊,你可得多聽你表叔的話,他不會害你的。”
“……我知道了。”
第二天上班,趙禮輝就看見一個眼底帶著青黑的陳萬生,陳萬生見他盯著自己看,頓時想起他也住水井巷,那昨晚的事,想必趙禮輝也是知道的,陳萬生頓時臉更黑了。
所以在趙禮輝狀似要過來的時候,陳萬生直接背過身。
趙禮輝忍著笑沒再過去。
容師傅瞧見這一幕後,小聲問道,“你把人揍了?”
趙禮輝捂嘴,“師傅你就住我對街,你今晚回去後就知道怎麼個事了。”
“什麼事兒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容師傅瞪了他一眼,他是個好奇心還比較重的人,抓耳撓腮一上午後,中午飯都不在食堂吃,跟安常康借了自行車回到家裡,拉著他媳婦兒問道,“水井巷有什麼熱鬨事?”
他媳婦兒聞言驚訝地看了他兩眼,“我說你今天怎麼回家吃午飯呢,還真有熱鬨事,就你們機械廠一個叫陳萬生的,和水井巷孫家一姑娘大晚上的躲在巷子裡親熱,被姑娘的親娘和親妹妹,還有一群街坊撞見了……”
容師傅:......
吃過午飯回到廠裡的容師傅麵色複雜地看了陳萬生好幾眼,趙禮輝忍著笑問,“師傅回去問到了?”
“你不說是對的,”容師傅使勁兒揉了他腦袋幾下,“畢竟這種事吧……要是在廠裡傳開了,那和齊大海的下場差不多?”
“應該不至於,他們又沒有亂搞男女關係,這是情不自禁,”趙禮輝說著打了個哆嗦,“算了,就算我情商高也說不出好話來。”
“我記得你們巷子那邊也有幾個機械廠的人,就算你不說,他們估計也憋不住。”
結果容師傅還真猜錯了,一直到下班,他們也沒聽見關於陳萬生一點風言風語。
趙禮輝再次在心裡歎道,真不愧是男主啊。
因為前一天晚上挨了打,連床都沒辦法下的孫寶珠被孫記文替她在廠裡請了五天的假,結果帶孫寶珠的師傅直接把她原本快結束的學徒期,加多了一個月。
孫寶珠得知後哭得眼睛都腫了,可這次連和在這個家和她關係最好的孫寶珍都不怎麼搭理她。
“因為你的事兒,我在外麵走路都抬不起頭,遠西哥還不知道會怎麼想我呢,”姐姐是這樣的隨便的人,那妹妹呢?是不是也一樣?
孫寶珍一想到楊遠西會這麼想自己,就難受得不行。
孫寶珠對此隻能沉默,心裡也期待著陳萬生上門提親。
隻要他們的事定了,外麵的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可一直到陳萬生腳傷好了,孫寶珠五天假期都過了,他也沒上門來。
孫家人開始著急了。
但最著急的還是孫大江。
於是在趙禮輝他們結伴去食堂吃午飯時,孫大江就氣勢洶洶地找到了食堂,然後當著一食堂人的麵,指著剛打好飯坐下的陳萬生很是大聲道,“陳萬生!你想對我妹妹始亂終棄嗎?為什麼還不上門提親?!你都對她做了那種事了,居然還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你真是太過分了!”
完全一副好兄長,為妹妹打抱不平的樣子呢。
趙禮輝在一旁喝了口湯壓下笑,然後一邊扒飯一邊盯著他們看,真是極好的下飯菜啊。
陳萬生是真沒想到孫大江會找到機械城來!
他到底是怎麼進來的,守門的乾什麼去了,怎麼會那麼輕易地把外人放進來?
陳萬生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表情和心情,他對眾人笑了笑,“我們有點誤會,抱歉打攪到大家了。”
然後就把孫大江拉走了。
他們走後,原本安靜了幾分鐘的食堂,豁然變得熱鬨起來,大夥兒議論紛紛,有聽到水井巷那邊事兒的人眉飛色舞地給同伴們分享八卦。
等陳萬生獨自回來時,食堂裡的人都把視線放在了他身上。
陳萬生努力讓自己臉色淡定,他回到之前的座位上,拿起筷子吃著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
見當事人都這麼淡定,大夥兒也不好當著人家的麵議論過多,趙禮輝吃好飯就把自己和容師傅的碗筷端走了,容師傅背著手路過陳萬生時,忽然站住腳,一臉語重心長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私事可要處理好,男子漢大丈夫,要學會承擔責任,可彆像上一個走的人那樣亂來。”
“……謝謝容哥,不過我們隻是有一點小誤會,真沒彆的事。”
陳萬生艱難道。
“那就好,那就好。”
容師傅忍著笑,大步離開了。
趙禮輝緊跟其後。
其餘人你看我我看你,快速吃好飯也先後離開了食堂。
等陳萬生再次拿起筷子吃飯時,食堂裡除了他就是打飯的大爺大媽了。
捏著筷子的手微微顫抖,這是被孫大江氣的。
孫大江離開的時候說,他一天不上門提親,他就天天過來,讓自己在機械廠的工作都保不住。
可表叔和表嬸根本不讚成他和寶珠走下去。
陳萬生隻覺得整個人煩躁極了,特彆是當他下午上班,被人事科的人叫走的時候。
“咿,上一個被人事科叫走的人,下午可沒繼續來上班了。”
安常康道。
“打個賭唄,我覺得他會被約談走。”
黃追嶽湊過來。
趙禮輝立馬道,“那我賭他不會走。”
開玩笑,人家可是男主。
“我們賭他會走,就賭一毛錢。”
“行啊,你們一起兩毛錢我也不嫌少。”
趙禮輝得意叉腰,似乎自己已經贏了,看得二人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