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37 一起打地鋪(2 / 2)

容莉惱羞成怒。

“看某人口是心非的眼神,”容師傅搖頭晃腦地進了家門,容莉隻能在家門口跺腳。

趙禮輝回家後先去的楊六嬸家,他拉著楊遠西嘀嘀咕咕好一會後,才放心地離開。

人對頭了,就看人家家裡有沒有這個意思。

被拉著問心上人是不是姓容,然後對方轉頭就走,自己卻滿心疑惑的楊遠西:???

容母他們得知女兒的心思後,很快就托人打聽楊六嬸一家的品性。

而趙禮輝和葉歸冬也等來了六月十八那天,這天是他們的訂婚日。

兩人各自向單位請了一天假。

得知趙禮輝請假是為了訂婚,技術部的人都起哄讓他上班的時候拿糖過來給大夥兒吃,沾沾喜氣。

趙禮輝自然是紅光滿麵地應著。

陳萬生站在角落裡看著趙禮輝被圍著起哄,他上次去孫家,孫記文的意思是願意等他過學徒期,但辦婚事的時候一定要熱鬨,陳萬生答應了。

明明他和寶珠早訂婚那麼久,卻到現在都沒結婚,而看趙禮輝那春風得意的樣子,估摸著好事將近了。

訂婚這天,按照他們當地的習俗,就是請關係比較好的親朋好友到家吃頓飯,中午在女方家,晚上在男方家。

訂婚的兩人兩邊親戚都見一見,認一認,再宣布一下他們結婚的日子是哪天,這就成了。

趙禮輝一早起來把全身上下再洗了一遍,然後換上剛做的夏裝,還想用趙大根的發膠把自己的頭發整理了一下。

陳翠芳拿著東西從旁邊過,看著他拿著發膠,盯著小鏡子裡的自己,忍不住道,“你一個寸頭搞什麼發膠啊?弄得油哇哇的多難看,就這樣,瞧著清爽利索,俊得很呢,彆亂來了!”

“就是,”趙大根心疼地從他手裡抽走了發膠,“寸頭還打我發膠的主意,那可不行。”

他今天也請假了。

趙禮輝隻得打消這個念頭,對著鏡子再仔細看了看後,才滿意地去幫忙做早飯。

他這寸頭是前天去剪的,這天越來越熱,車間裡就更熱了,索性就把有些長了的頭發剪一剪清爽些,結果最後搞了個寸頭。

葉歸冬看見他這個頭時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誇讚他很有男子漢的味道。

趙禮輝想到這,忍不住又抬起手摸了摸腦袋,“會不會看起來像勞改犯啊?”

陳翠芳和趙大根忍無可忍,一人給了他後背一巴掌,立馬讓趙禮輝乖乖閉嘴。

十點鐘左右,收拾好的三人帶著點點來到葉家。

葉歸冬今天打扮得很漂亮,她穿著陳翠芳做的那套淡青色夏裝,梳了一條大辮子垂在身後,那辮子結上還彆了一朵淡粉色的絹花。

她皮膚本來就白皙,今天還擦了一些粉,因為天熱,臉頰瞧著粉紅粉紅的,嘴巴也比平常紅潤很多。

趙禮輝笑眯眯地湊過去時,葉歸冬有些不自在地垂下頭,“三姐給我裝扮的。”

“很好看。”

趙禮輝肯定道,“你擦了紙紅嗎?”

“嗯,我都擦了很多了,太紅我不習慣,”葉歸冬有些不好意思。

紙紅就是現在女性用的口紅。

“這樣也很好看,”趙禮輝再次肯定道,然後偷偷看了眼和葉媽媽他們說話的陳翠芳二人,小聲問葉歸冬,“我這發型真不像勞改犯嗎?”

不怪他不自信,上輩子頂著寸頭去上班,就被同事這麼調侃的。

葉歸冬已經聽他問了不下十遍這個問題了,她認真地跟趙禮輝道,“真不像,很俊的!”

趙禮輝勉強相信。

過了一會兒後,又聽到兩人在那小雞互啄。

“我這臉是不是太白了?”

“我這頭發真不像勞改犯嗎?”

過來想帶著他們去見客人的葉媽媽和陳翠芳嘴角猛抽。

一人抓住一個,然後讓他們笑著去招呼人。

下午三點多,趙禮輝一家先回去,他們家的客人也快來了,天實在太熱,趙禮輝沒忍住,又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趙禮紅夫婦來得最早,然後就是大舅娘和二舅娘她們,很快趙家院子裡就坐滿了人,葉歸冬一家三口把人送走後,也來到了他們這邊。

“大姐她們呢?”

趙禮輝見隻有他們三人過來,便低聲問葉歸冬。

“回去了,她們家最近的事兒也多,”葉歸冬低聲回著,她也換了衣服,身上有趙禮輝送她的洗澡皂香,可見也洗了澡。

“今天可真熱啊,”趙禮輝拿起蒲扇給二人扇風。

“是啊,”葉歸冬點頭,“三姐走的時候,又給我重新擦了臉,抹了嘴。”

她都洗了澡了,還是被抓住再搞了一遍。

“要是不喜歡,咱們現在就去洗了,”趙禮輝慫恿著。

葉歸冬又不願意了,“還、還挺喜歡的,就是不怎麼習慣,平日裡最多擦點潤膚膏。”

“我以後學好了,給你裝扮,”趙禮輝興致勃勃道。

葉歸冬用手遮住曬過來的陽光,聞言側頭看過去,“真的?”

“真的,”趙禮輝點頭,他們結婚的日子已經訂好了,是七月初九,那天的日子特彆好,是這後半年最好的日子,所以兩家就定在那天給兩個孩子辦喜事,“你知道我手很巧的。”

葉歸冬自然知道。

“那好,”她點頭。

今天他們隻需要當吉祥物就行了,傍晚送走客人,各自回家洗了澡又出來散步,兩人在河邊慢悠悠地走著。

“今天我奶奶沒來,我可高興了。”

葉歸冬說起葉老太太沒來家裡的事兒,“聽我三嬸說,是三叔出門上班時叮囑她如果不想來就彆來,要是為了搗亂跑過來,他會生氣,所以我奶奶才沒來。”

幾個姐姐訂婚和結婚的時候,葉老太太沒少出來搗亂,每次葉媽媽和葉爸爸都讓她們忍了。

“可能是上次的舉報和威脅嚇住了她,所以不敢來了。”

葉歸冬說著又看向趙禮輝,“上次的事兒我還沒謝謝你呢。”

“都是一家人,謝什麼謝?”

趙禮輝不愛聽這話,臉拉得老長了,“你看我這張臉像不像絲瓜?”

“像像像,”葉歸冬笑得肚子疼,“可彆拉著臉了,不好看,快收回去!”

趙禮輝哼了兩聲還是照辦了,他抬起手揉了揉臉,另一隻手依舊在不停地給二人扇風,“這天真熱啊。”

“我這幾天都在地上鋪著涼席睡的。”

葉歸冬是個怕熱的,每年她都這麼乾。

“巧了,我也是,”趙禮輝咧嘴一笑,“每天早上都被我娘罵。”

“我也是,我是被我爹罵。”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一起在那笑。

“等咱們結婚了,咱們一起打地鋪,”趙禮輝忽然道。

葉歸冬抬起頭看夜空,今夜的月亮特彆好看,星星也多,感覺到臉上的熱意,她的聲音很低,“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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