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曬在身上暖乎乎的, 葉歸冬坐在木舟中央,兩隻手分彆放在木船架上,她的正前方就是正在搖動控製木舟方向的趙禮輝。
趙禮輝的動作非常標準, 看得葉歸冬忍不住問道, “禮輝, 你之前掌過舟嗎?”
“和我二姐來過幾次, 每次都是我掌舟,”趙禮輝根據原主的記憶道, “我記得姐夫第二次來咱們家的時候,姐姐就硬拉上我和他們來這, 然後讓我掌舟, 他們坐在你那個位置嘰嘰喳喳地說話。”
葉歸冬聽得笑個不停,趙禮輝見此也笑,木舟緩緩進入荷花區域,趙禮輝找了個不錯的位置停下舟,過去和葉歸冬坐在一起觀賞荷花。
園子裡的荷花已經開了三分之二了, 坐在木舟上,視線所到之處入眼的皆是粉嫩的荷花,大片翠綠的荷葉全都成為荷花的陪襯,呼吸間全是荷花特有的清新淡雅味道。
葉歸冬微微直起身,趴在舟把上,把手放在水中輕輕晃了晃, 清涼的池水讓她眉眼帶笑,側頭對一直注視著她的趙禮輝說, “這水真舒服,涼絲絲的。”
趙禮輝聞言也把手伸進去晃了晃,然後抓住某人的手, “確實很舒服。”
葉歸冬瞪了他一眼,卻沒有把手抽出來,二人像孩子一樣玩了一會兒水,停在那處大概半個小時後,趙禮輝起身繼續掌舟前行。
成片的荷花映入眼簾,微風一吹,帶來滿臉清香,葉歸冬抬起手聞了聞自己的袖子,“我感覺我渾身都是荷花香。”
“我也覺得,”趙禮輝點頭,“走,咱們去那邊。”
他示意了一下對角岸邊有一片竹林的地方,能遮陽,還能賞荷花,多好的地兒啊。
“行,”葉歸冬也看到那個好地兒,十分鐘後,他們把木舟停下,挨得緊緊地坐在一起看荷花,趙禮輝還拽了一下關於荷花的古詩詞,葉歸冬肚子裡的墨水也不少,二人來了個荷花詩詞接龍的小遊戲。
在竹林下方待到太陽都快到頭頂後,趙禮輝才意猶未儘地掌舟往前繞。
一圈遊完下舟,二人來到亭子下躲涼的大爺麵前,大爺看了眼手表,“十一點二十二分,三個小時多一點,這樣。”
他起身來到趙禮輝二人麵前低聲道,“多出來的二十二分鐘,我就不算了,你們多照顧我一點荷花就行,怎麼樣?”
“大爺,這荷花能采摘嗎?”
葉歸冬以他那種音量問道。
大爺拍了拍胸口,“當然能了!我是管理員,荷花太多也不好……反正你們不懂,每年我們都要摘一些送出去,彆多問了,要不要?”
趙禮輝和葉歸冬對視一眼。
“要!”
荷花五分錢一朵,租舟一共三毛錢,荷花買了七毛錢的,湊了個整數一塊。
大爺還送了他們一黑色麻袋,用來裝荷花,麻袋瞧著老舊了,但能裝東西。
出園子的時候太陽已經很大了,趙禮輝二人也沒多留,徑直往坐車的地方去,趙禮輝提著一個黑色麻袋,挺引人注意,好在沒人上前問什麼。
到家的時候陳翠芳正在做午飯,葉歸冬洗了手去幫忙,趙禮輝則是把荷花全部倒進木盆裡清洗乾淨。
看這新鮮程度也知道大爺說的不是假話,他是今早的時候采摘下來的,另外大爺還送了一張荷葉給他們。
從葉歸冬那得知他們買了荷花的陳翠芳跑出來看了看,“正好熬荷花粥給你們喝,這麼多呢?”
“可以曬乾,以後想熬粥隨時能熬,”趙禮輝把洗乾淨的荷花花瓣一一扯下來曬在乾淨的竹箕裡,隻留下一小部分晚上熬粥喝。
“那你記得曬一會兒就翻一下,這樣曬得更好。”
陳翠芳叮囑完了後,便進灶房去了。
趙禮輝把荷花曬好,又打了水進房間,把他們的涼席擦了幾遍,然後提著水到後院澆菜,點點屁顛顛地跟在他後麵,路過雞圈的時候,點點衝著裡麵抱窩的雞汪唧唧地叫,被趙禮輝無情地提走了。
“小心它啄你。”
點點揮舞著四肢唧唧叫,聽得趙禮輝有些懷疑地打量了它一會兒,“怎麼像老鼠叫?你不是狗子嗎?你得汪汪汪地叫。”
“唧唧汪。”
點點張著狗嘴。
趙禮輝有些嫌棄地把它放下,“跟誰學的?狗裡鼠氣的。”
點點立馬往灶房裡跑。
頭都不帶回的。
吃過午飯後,趙禮輝把爐子上溫著的水提下來,招呼葉歸冬去洗澡,把水兌好提到小偏屋後,他又給溫了一壺,“娘,歸冬洗好您就去。”
“好。”
陳翠芳在躺椅上悠哉哉地用蒲扇扇風,“這天可真熱啊,也不知道老大他們過得怎麼樣。”
“娘,”趙禮輝從外麵進來,“我請爸幫我準備了些藥,晚上我就過去拿,明天您去郵政局寄給大哥。”
為了區彆兩邊爹娘不混亂,趙禮輝就叫嶽父嶽母爸媽,這邊叫爹娘。
陳翠芳坐起身,“你就是細心,想得周到,該給的可不能少,彆讓你爸難做。”
“我知道的,”趙禮輝應著,“這天太熱,我洗冷水澡去。”
說完不等陳翠芳應話不,就出去打水到後院洗去了。
他們家一天洗兩次澡是常事,家裡有井,不用去彆家挑水,方便得很,陳翠芳見此大聲道,“那你去太陽大的地方洗,一邊洗一邊曬,也不容易著涼!”
“知道了!後院的太陽大著呢!”
趙禮輝大聲回著。
三人先後洗了澡後,就回房午睡了,反正也沒彆的事兒乾。
趙禮輝之前擦過涼席,躺下後舒舒服服的,一點都不粘巴,小兩口一睡就是兩個小時,陳翠芳已經在翻曬荷花了。
見他們出來還笑了笑。
“反正也沒事,多睡一會兒唄。”
趙禮輝打水和葉歸冬一起洗臉,聞言搖了搖頭,“算了,睡太久上班的時候一點都不習慣。”
“是啊,”葉歸冬洗了臉就梳頭,“我都覺得這兩天在家越發懶散了。”
陳翠芳哈哈笑,“你們這叫什麼懶散?要說懶散,還是得孫大江,在家的時候那天不是睡到下午才起?說起孫大江,聽說已經快兩個月不在家了,偶爾回來一次,聽他娘說是在外麵找到活兒做,不容易啊,可算是不晃蕩知道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