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木冷笑說:“那就要問問你和楊之銘那個人渣是什麼關係了。”
“不是,你把話說清楚,我和那個人渣能是什麼關係?!你也看見了,咱們第一次見麵,就是那個人渣買了人來打我,我和他還能是什麼關係?!”宇文彥氣得一串冷笑,一頓質問。
容木說:“誰知道呢?畢竟你這個小白花那麼能演,說不定第一次見麵就是苦肉計,你是楊之銘派來打入我們內部的內鬼!”
“你才是屈才,你應該去寫劇本,絕對狗血!”
容木冷笑說:“好,你不承認?那我問你,那天你最後一個進劇組,說是路上遇到了交通事故堵車了,為什麼騙我們?那天你是見了楊之銘吧?”
“我……”宇文彥想要反駁。
容木截斷他的話頭,說:“彆告訴我你沒有偷偷見過楊之銘!數學親眼看見的!”
宇文彥吃了一驚,轉頭看向數學,數學含胸駝背,下巴壓在胸口上,因為眼鏡碎了,眼前一片模糊,所以不知道宇文彥站在哪裡,麵朝著楊廣說:“對對對……對不起,我我我我……我也是不小心撞見的,我不是有意偷看的!”
楊廣一陣無奈,說:“你道什麼歉?”
說著,把數學轉向兩點鐘方向,說:“宇文彥站在這邊。”
“哦哦……”數學撓了撓自己的下巴。
宇文彥也變成了結巴,說:“你……你們看見了啊。”
“不止呢!”容木見他一副做錯事的樣子,立刻來了勁兒,“囂張”的說:“昨天團建你不來,說是有事,我還以為你在生氣化妝師妹子,所以找了個借口,結果呢?你又跑去偷偷和楊之銘見麵!這人果然不能做壞事兒,一做壞事就被抓包!”
宇文彥突然沉默了下來。
他隻記得昨天晚上喝酒來著,後來醉的不省人事,什麼都不記得了,今天早上醒過來在酒店,身邊一個人也沒有,當時宇文彥還奇怪呢,其實是楊廣和數學,把宇文彥送到了酒店,確定宇文彥安全之後,這才離開,各自回家。
楊廣看向宇文彥,說:“容木已經說完了,你有什麼話,可以一口氣說出來了。”
宇文彥張了張口,不知道為什麼,看了一眼數學,又低下頭來,沒說話,似乎改變了策略,想要消極抵抗。
容木哈哈一笑,說:“好啊!被我拆穿了,沒話說了吧!”
楊廣卻突然開口說:“我知道,你不是內鬼。”
“廣……廣子?!”容木震驚不已,說:“你彆被他騙了!他就是個小白花!”
宇文彥震驚的說:“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內鬼?我和楊之銘見過麵。”
楊廣平靜的說:“看人的本事,我還是有的。”
楊廣見過那麼多人,說實在的,娛樂圈的水深,深得過朝堂麼?這些對於楊廣來說,根本不足一提。
楊廣又說:“這事情,和數學有關係吧?”
“我我、我?”數學眼前一片模糊,跟著心裡也沒了底兒,抓耳撓腮地說:“我……我怎麼了?”
宇文彥咬了咬後槽牙,似乎在做決定,點頭說:“是,我去見過了楊之銘,不隻是兩次,一共見了三次。”
容木剛想發火,楊廣抬起手來,製止了容木的話頭,說:“繼續說。”
宇文彥歎了口氣,終於和盤托出:“自從劇組紅了之後,網上有很多爆料,但大多數都是假的,直到前不久,我看到了一些關於……關於數學的爆料,當時規模還很小,我準備出手把通稿買下來,結果狗仔告訴我,有人先一步把通稿和照片全都買了下來,那個人就是楊之銘……”
“後來楊之銘主動給我打電話,說他手裡有劇組的把柄,想要見麵……”宇文彥的語速很慢,很平靜:“我肯定是不同意的,畢竟楊之銘那個人渣我也領教過。不過他說劉導的劇組因為我的抽身,開了天窗,急需一個劇本,隻要我出了劇本,就會把通稿和照片給我。”
第一次見麵,並非是數學撞見的場麵,那天沒人發現,宇文彥去找楊之銘詳談劇本的問題。
第二次見麵才是基地外麵,被數學撞見的那次。宇文彥趕了一個劇本出來,打算用劇本交換通稿……
“但是楊之銘這個人渣反悔了,說隻是劇本還不夠,讓我陪他去吃飯,當時我把他罵了個狗血淋頭。”宇文彥沒好氣的說。
怪不得當時宇文彥看起來怪怪的,後來化妝師犯錯,宇文彥好像吃了火藥一樣,化身噴火龍。
宇文彥說:“我已經拒絕了,他還是打電話過來,還用那些照片和通稿威脅人,說是可以讓……讓數學身敗名裂。”
宇文彥哈哈笑了一聲,笑容有點乾澀:“我平時總是說數學是個爛好人,其實爛好人真的很難做……”
宇文彥擔心那些通稿真的對數學和劇組有影響,更何況,數學還是宇文彥的“救命恩人”,宇文彥這個人最講義氣,於是答應了第三次見麵詳談,也就是昨天晚上餐廳見麵那一次,又被楊廣等人撞了一個正著。
楊之銘拿了宇文彥的劇本,坐地漲價,非但不給劇本的錢,想要白拿,還一定要宇文彥陪自己喝酒。
容木聽著,後槽牙忍不住發癢,說:“楊之銘這個人渣!你也是傻!你一個人去見人渣,你心裡沒點數嗎!為什麼不告訴我們?!數學這個爛好人,他能有什麼把柄落在楊之銘手上?”
宇文彥沒說話,沉默了下來,就算麵對的都是自己人,他似乎也不想挑明能讓數學身敗名裂的通稿到底是什麼內容。
芳菲則是一臉了然,開口說:“算了,容木,彆問了,這件事情是我們誤會宇文了……”
“不,”數學突然開口,他慢慢抬起頭來,高大的身軀也跟著慢慢挺起來,不再含胸,也不再駝背,眼前看不清楚,心裡反而更加有底氣了,似乎根本無需在乎彆人的眼光,反正自己也看不清楚……
數學的臉色從來沒有這麼堅定過,緩緩地說:“容木應該問,大家也都有知道的權利。”
“數學……”芳菲想要阻止他說話。
但數學搖搖頭,放下了心中的芥蒂,說起話來反而“不需要”結巴:“我一直因為這件事情自卑,但我不想因為這件事情,傷害我身邊的朋友們,你們都有知道的權利……”
楊廣平靜的說:“既然你想說,我們都在聽。”
數學深吸了一口氣,說:“我的父母是詐騙犯,進過監獄,我從小就是姥姥帶大的,每年都見不了他們幾次,每次見麵,都是他們在管姥姥要錢,小的時候,學校裡的孩子都管我叫詐騙犯的兒子。後來姥姥去世了,每次再見麵,他們就變成管我要錢……楊之銘手裡的通稿,應該就是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