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孝!怎麼回事啊?”
“你是不是吹牛?”
“人家喬安雲根本不理你!”
“我們可是給了很多錢的,簽名照都搞不到,還吹牛呢?”
“彆理他了,喬孝就這樣,你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
喬孝是帶著同學來顯擺的,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喬安雲根本不搭理自己,還當麵羞辱了自己。
喬孝在同學麵前誇下海口,各種說喬安雲和自己關係好,是他們家的養子,受過恩惠等等,現在被當場打臉,麵子燒的厲害,根本無地自容。
同學們嘲諷的譏笑著喬孝,然後悻悻然的紛紛離開,喬孝連忙說:“你們等等啊,聽我說,喬安雲真的是我哥!”
“我沒騙人啊!”
“是真的,他一直在我們家住著,吃我爸媽的,喝我爸媽的!”
“喂,等等!我不是在吹牛啊!”
同學冷笑:“還說不是吹牛,牛皮都給他吹炸了!”
“就是的,回去咱們就跟校花說,免得喬孝天天用喬安雲的事情和校花套近乎,我看他就是想泡人家校花,吊絲,真惡心!”
喬孝站在原地,因為來參加頒獎儀式的人都已經入場了,外麵的記者也慢慢散去,就剩下他一個人。
他握緊雙拳,整個人都在發抖,沙啞的說:“喬安雲,你這個白眼狼,讓我在同學麵前沒臉,我一定要整死你!”
……
“請問時隔七年,第二次獲得最佳男主角獎,你有什麼想說的麼?”
“顧森野!聽說你們公司已經簽約了新的藝人,各方麵條件都非常優秀,這是不是證明公司就要放棄你了?”
“你這次複出,一下子就能夠出演男主,是不是像傳聞中的一樣,因為背後有金主?網上都傳聞你的金主就是公司的老板容木,請問到底有沒有這回事兒?”
顧森野簡直就是黑馬,一下子從被人不看好的陪跑,斬獲了最佳男主獎,記者們蜂擁而至,團團圍住顧森野,簡直是水泄不通。
安妮走在旁邊,被記者撞了一下,差點拱在地上,但是根本沒有人注意她,氣的安妮抱怨說:“怎麼那麼沒有素質啊!真是的!”
楊廣從旁邊走過來,記者們看到楊廣,立刻全都上來采訪:“楊先生,身為顧森野公司的老板,您覺得顧森野得獎是偶然還是必然?”
“很多人都覺得你們的小劇組是陪跑劇組,對此您怎麼看待呢?”
楊廣麵對鏡頭,一點兒也不怯場,坦蕩蕩的說:“黑驢蹄子的劇組,的確是個小劇組,總投資隻有五百萬,這麼看來,我們在很多人眼裡,的確就是陪跑劇組,不過……”
楊廣話鋒一轉,說:“顧森野得獎,並非偶然,而是必然。”
“楊先生你怎麼如此肯定嗎?”
“是因為顧森野是你們家的藝人嗎?”
“如果我沒有記錯顧森野已經三十好幾了吧?在這個小鮮肉橫行的娛樂圈,您確定這真的是必然嗎,沒有什麼資本操作嗎?”
楊廣淡淡的說:“必然。因為顧森野的實力,還有他的堅持,都值得這個最佳男主獎。”
楊廣說完,不再多說,抱著小包子楊兼,大步往前走去。
容木興奮極了,比得獎的顧森野本人還要興奮:“太好了!得獎了!我們得獎了!”
除了顧森野,黑驢蹄子網劇還提名了最佳導演獎,最佳改編獎等等,不過很可惜的是,隻是提名,並沒有獲獎。
宇文彥說:“我可是得過金的金牌編劇,這次組委會沒有選我,真是他們有眼無珠。”
數學倒是挺開心的,雖然隻是提名,但這是他第一次指導的作品,提名已經很讓他開心了,人高馬大的一直傻笑,一臉滿足。
宇文彥嫌棄的說:“真是沒見過世麵,提個名就這麼滿足了,往後還怎麼跟著我得大獎?”
數學又嘿嘿傻笑了一聲,說:“你……你你你、你的意思是說……下——下部劇還要跟我……我——合作嗎?”
宇文彥糾正說:“不是下部劇,而是下部電影,我們第一步拍了網劇,第二步就是業內S的曆史劇,第三步難道不應該考慮考慮拍電影麼?咱們完全有實力進軍電影。”
容木應和說:“沒錯!拍電影,然後就可以讓男神拿到大滿貫了!”
芳菲說:“誒,我看明年的金冠獎就不錯,咱們趕趕進度,說不定還能參加明年的金冠獎評選呢!這樣顧哥就可以拿到大滿貫了。”
楊廣看著眾人暢想,都已經暢想到了明年,不過有計劃是好的。
“我打擾一下你們……”有人從後麵走過來,笑嘻嘻的說:“雖然我很想采訪你們,不過顧哥得到最佳男主獎的消息已經爆了,門口的記者很多,你們想要從正門離開,是完全不可能的。”
“錢小六?”容木說:“誒,你們潁川也能進會場了?”
“什麼潁川?”錢小六說:“我現在已經不在潁川當狗仔記者了。”
“那你是……?”
“錢小六的工作能力不錯,現在已經是我們優視的記者了。”有人插話進來,眾人轉頭一看,原來是優視平台的梁知白。
錢小六本是潁川的狗仔記者,鄭海陽的事情出現之後,錢小六一直在報道這方麵的事情,他本就想當個社會新聞記者,因此一直追著鄭海陽的暴力事件不放,刨根究底的報道。
潁川隻是一個小公司,收了鄭海陽一點點小錢,老板就威脅了錢小六,讓他不要繼續跟蹤報道,但是錢小六不聽,後果就是被公司開除了。
梁知白聽說了這件事情,正好把錢小六聘請過來,讓他做優視平台的記者,薪酬是以前的兩倍,而且平台還正規了很多,有些正經的發布會,或者頒獎典禮,錢小六都可以自由出入。
錢小六說:“門外有很多狗仔和記者,你們要是離開會場,我建議不要從正門走。”
時隔七年,顧森野重新獲得了星輝大獎,粉絲們都沸騰了,這注定是一個不眠之夜,很多狗仔聞風而動,想要采風顧森野,都想要挖一挖顧森野付出的血淚故事。
容木說:“怎麼辦,咱們從地下車庫走?”
錢小六說:“地下車庫肯定也有人,估計還有很多狗仔蹲著你們的車。”
還是錢小六經驗豐富,說:“你們如果想要離開,隻能‘聲東擊西’。”
會場門口,突然有人大喊著:“顧森野出來了!”
“顧森野?顧森野在哪裡?!”
錢小六舉著攝像機大喊:“那不就是顧森野嗎?!快追!顧森野出來了!”
狗仔們根本沒看到顧森野,但是聽到錢小六的喊聲,立刻聞風而動,衝著前麵跑過去,生怕跑在後麵被人搶了機會,就拿不到首發或者獨家了。
錢小六負責聲東擊西,其他人分成兩路,等地下車庫的狗仔記者聽到了消息,全都跑到地上的時候,顧森野等人再去開車,而喬安雲則是抱著小包子楊兼從後門溜出去,等著他們把車子開過來就可以了。
小包子坐在喬安雲懷裡,手裡還捏著一隻臟臟包,這是大家撤退的時候,楊兼從會場拿出來的,臟臟包實在太好吃了,其實小包子還想多吃一會兒,不過外麵狗仔太多,而且越來越多,需要趕緊撤退。
小包子啃著臟臟包,說:“小哥哥,你也次鴨!”
他說著,舉起臟臟包來,喂到喬安雲麵前,臟臟包被小包子咬的亂七八糟,不過喬安雲並沒有嫌棄,張開嘴來就要咬下去。
卻在這個時候,突聽有人說:“在那邊!”
“快看,是那個小子!”
“就是他!”
一群人圍過來。
喬安雲立刻戒備起來,他雖然性子有些呆,甚至有點自卑,但是在陌生人麵前,表露出來的隻有冷酷。
喬安雲眯起眼睛,冷聲說:“你們是什麼人?”
“什麼人!?”幾個混混將喬安雲和小包子圍了起來,這裡很偏僻,相對比前麵會場的人聲鼎沸,這裡幾乎沒有人路過,燈光昏暗,路燈憋了七七八八,隻剩下最後一個忽閃忽閃的眨著眼,垂死掙紮著。
其中一個混混說:“你不認識我們沒關係,但是我們認識你!你就是從拳場裡跑出來的小子!”
原來是地下拳場的人……
喬安雲眯了眯眼睛,眼神更加冰冷。
“小哥哥……”楊兼有些害怕,沾著巧克力粉的小臟手捏住喬安雲的袖子。
“兼兼,沒事。”喬安雲安慰說:“乖乖等著哥哥,吃完這個臟臟包就沒事了。”
他說著,把楊兼放下來,讓他自己站在地上。
小包子擔心的看著喬安雲,說:“哥哥……”
喬安雲拍了拍他的小腦袋,說:“乖,往後站點。”
小包子聽話的往後搓了搓,緊緊捏著手中的臟臟包,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喬安雲。
喬安雲放下小包子,臉色冰冷的說:“想上就一起上吧,我趕時間。”
“草!小子夠狂的!”
“今天就給你這個小白臉一點教訓!”
“不要輕敵,這個小白臉可在拳場裡連續拿了一整年的第一。”
“怕他什麼!?咱們這麼多人!”
喬安雲隻有一個人,還要保護小包子,那些小混混足足八個人,囂張的說著,手裡一甩,拿出武器來,有的是鐵棍子,有的是折疊刀。
“上!給我打!”
“狠狠的揍!”
“老板說了,打死也沒關係!”
小混混叫喊著,一窩蜂衝上來,小包子嚇得差點把臟臟包捏爛,喬安雲手裡沒有武器,但是絲毫沒有膽怯,為了保護小包子,儘量讓小混混和他們拉開距離,故意迎上去。
“草他媽!狠狠打!”
“他媽的,這小子還挺厲害!”
八個小混混對付喬安雲一個人,竟然有些吃力,根本討不到任何好處,其中一個小混混看到這場麵,立刻想要耍雞賊,快速衝上去,繞到喬安雲身後,舉起鐵棍子,對著小包子兜頭砸下來。
“兼兼!”喬安雲看到小混混的動作,立刻撲上去,一把抱住楊兼。
嘭——
“小哥哥!”
隨著楊兼的喊聲,喬安雲猛地抬起手來,組攔住混混的鐵棍子,鐵棍子本是朝著楊兼的腦袋砸下來,喬安雲抬手護住,一聲巨響,鐵棍子直接打在了喬安雲的胳膊上。
“嗬……”疼得他手臂發麻。
小混混雖然沒有得逞,但是也製住了喬安雲,立刻提起棍子,就要衝著喬安雲的手臂打第二下。
啪!
小混混高高舉起鐵棍,向下砸去,這一瞬間,不知道怎麼的,棍子突然停在半空中,任由小混混怎麼用力,都無法砸下鐵棍。
小混混回頭一看,他的鐵棍子被人握住了。
昏暗的光線,劈劈啪啪的閃爍著,蒙著灰塵的肮臟光線照射在那個人的臉上,卻襯托著對方俊美又冷漠的容貌,一雙狼目即使微微垂頭,也露著三白,讓他不苟言笑的臉麵更是威嚴。
楊廣握住小混混的鐵棍子,眼睛一眯,“唰!”劈手一甩。
小混混還在較勁,被楊廣這麼一甩,沒能鬆手,隻聽到自己的胳膊發出“嘎巴”一聲脆響,竟然直接斷了!
“啊啊啊啊啊——”小混混疼的在地上打滾兒,不斷的哀嚎著。
“怎麼辦?!幫手來了!”
“沒關係,他們就兩個人,還帶著孩子。”
“上!打他娘的!”
楊廣及時趕過來,小包子楊兼特彆委屈的抱住楊廣的腰,嗚咽的說:“爸爸,他們壞!他們打小哥哥!壞蛋!”
楊廣擦了擦兒子的小臉蛋兒,因為吃了臟臟包的緣故,現在又哭成這樣,瞬間變成了小泥人兒,臟兮兮的小花貓。
楊廣說:“乖,後退,靠牆站。”
“哦——”小包子很聽話,小短腿兒後退了好幾步,緊緊貼著牆根站著,好像罰站一樣筆杆條直。
楊廣眼看著那些小混混撲上來,對喬安然說:“你也去歇會兒。”
喬安然捂著自己的手臂,卻說:“雖然你一個人就可以解決,但是我現在很想打人。”
楊廣突然輕笑了一聲,說:“那就彆委屈自己。”
小混混衝過來,楊廣動作很快,一拳打在混混的鼻子上,喬安雲立刻跟上,猛地橫掃一腳,直接踢在混混的腹部,混混先是鼻血長流,緊跟著慘叫一聲,橫著飛出去,“嘭——”,砸在小巷的牆壁上,簡直要把牆壁砸穿一樣。
混混從牆壁摔到地上,已經爬不起來,癱在地上不停的打滾兒。
第一個混混胳膊骨折了,第二個混混爬也爬不起來,一下子隻剩下六個混混,那六個人麵麵相覷,像是在做重大的決定,隨即“啊啊啊啊啊”大喊著衝上來。
楊廣和喬安雲開啟了雙打模式,剛開始小包子楊兼還挺擔心的,但是看到後來,大眼睛直勾勾的一眨不敢眨,手裡抱著臟臟包,機械的啃著,一副完全不想錯過好戲的模樣。
“啊!!”
“彆打了!”
“彆打了,救命啊,饒了我們吧!”
容木等人趕過來的時候,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衝進小巷,一地的小混混滾來滾去。
楊廣正在整理自己的袖口,喬安雲冷著臉,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臂。他的手臂剛才挨了一下,雖然沒有骨折,但是已經淤青了一大片,傷勢看起來很猙獰。
喬安雲很討厭受傷,因為他身上的傷太多了,從十六歲到十八歲,喬安雲已經把一輩子的傷都受過了,他曾經發誓,以後再也不會讓自己受傷,但現在他又受傷了。
喬安雲眯著眼睛,分明長著一張精巧洋娃娃的臉,眼眸冷酷的卻像是一隻小狼崽,走過去,找到了那個打他手臂的小混混,小混混的手臂骨折了,當啷著,還躺在地上起不來。
喬安雲抬起腿來,黑色的皮鞋踩在小混混骨折的手臂上,微微用力。
“啊啊啊啊啊啊——”
容木聽著慘叫聲,抖了抖雞皮疙瘩,楊廣卻十分看好喬安雲這睚眥必報的性子。
楊廣走過去,居高臨下的說:“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對!”容木說:“廣子問到重點了,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那幾個小混混不願意開口,楊廣冷冷一笑,說:“不願意說?我正愁最近少了點樂子。”
楊廣說著,抬起手來,鬆開自己的領帶。都說男人單手解領帶的模樣最帥,透露著男性的荷爾蒙,這可是成熟男性的標配動作。
嘶啦——
楊廣輕輕一拽,把領帶扯下來,昏暗的燈光下,這種動作不隻是帥氣,還伴隨著一股冷酷的氣息。
楊廣的手掌打開,將領帶在掌心裡慢慢繞了兩圈,固定了領帶的一端,隨即走過去,熟練的將領帶的另外一圈繞在小混混的脖子上。
小混混手臂骨折,動彈不得,被楊廣捆住了脖子,大喊著:“你……你要乾什麼?!”
楊廣幽幽的說:“讓你說實話而已。”
他說著,也不再問小混混第二遍,“唰!!”立刻拉緊手中的領帶。
領帶拖拽著小混混的脖頸,瞬間繃直,小混混的臉色鐵青,“咳咳咳咳咳”的劇烈咳嗽起來。
楊廣絲毫不會手軟,用領帶拖拽著小混混,一路快速往前走去,“嘶——啦——”,小混混在地上不斷的掙紮,但是越掙紮,領帶繞的就越使勁,那小混混差點吐舌頭。
芳菲趕緊捂住小包子的眼睛,把楊兼抱起來,說:“乖乖,咱們去外麵等。”
楊廣還抽空說:“彆走太遠。”
芳菲:“……”
“找爸爸!”小包子不想離開,伸著滿是巧克力的小肉手揮著,想要楊廣抱抱他。
芳菲哄著小包子說:“乖,一會兒再找爸爸,你爸爸現在更年期呢。”
“更年期?”小包子懵懂的說:“更年期是什麼鴨?”
楊廣拖拽著小混混,“嘭”一聲鬆開領帶,那小混混跌在地上,趕緊扒開領帶,“嗬——嗬——嗬——”的粗喘著,好像隨時要暈過去一樣。
楊廣垂下頭來,幽幽的說:“現在……可以說了麼?”
“可以可以!我說……咳咳咳——我說……”
“喬孝!”
“是喬孝!我們老板一直都在找喬安雲,說他簽了合同,卻逃跑了,喬安雲這一年都是我們拳場的第一名,很多人都花了大價錢賭他贏,現在人不見了,老板……老板很生氣,喬孝剛才打電話,說……說他知道喬安雲現在在哪裡。”
地下拳場的老板……
楊廣冷聲說:“拳場的老板是誰?”
“我不知道啊!”
容木立刻說:“好小子,還不說實話!?”
“不不不!饒命啊!”小混混連忙說:“我說的都是實話!真的都是實話啊!我不知道老板是誰,我們誰也沒見過,每次都是見到經理,經理吩咐事情給我們,我們真的沒見過老板啊!”
“我們……我們也就是打手,混口飯吃,真的不知道老板是誰,真的!千真萬確!”
喬安雲說:“應該是真的,我在拳場兩年,也沒見過老板。”
楊廣若有所思的說:“喬孝。”
喬孝透露了喬安雲的行蹤,這才覺得爽快了一些,他吃了夜宵才往回家走,天色已經不早了,喬孝一邊剔牙,一般走在空蕩蕩的大馬路上,自言自語的冷笑說:“不給我麵子,我看有沒有人能治你!白眼狼,讓你知道知道我的厲害!”
“嗬!”
喬孝這句話剛說完,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咕咚倒在地上,一頭栽下去不省人事了。
咕嚕嚕——
喬孝的身邊,滾著一顆小石子,不停的顫抖著。
“天呢……”黑暗中,容木慢慢走過來,蹲在昏倒的喬孝身邊,不過他並沒有感歎喬孝,而是蹲下來仔仔細細的看旁邊的小石子,捏起小石子來反複研究:“廣子你也太厲害了,你就……你就用這個小石子,把喬孝打暈了?”
“咱們發小這麼多年,我都不知道你是武林高手!”
“這就是傳說中的,飛花落葉,皆可傷人嗎?太酷了!”
楊廣慢慢走過來,完全沒有大驚小怪,說:“帶走。”
喬孝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兒,突然暈了過去,等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後脖子發麻,腦袋裡也木木的,鈍鈍的,反應特彆慢,一股惡心的感覺席卷上來。
最重要的是,喬孝四周的環境很逼仄,非常擁擠壓抑,而且動彈不得。
他稍微一動,就感覺四肢被綁住了,耳邊還傳來幻聽。
嘀——
嘀、嘀、嘀、嘀……
嘀……
幻聽?不,不是幻聽!
喬孝低下頭來,順著聲音一看,那嘀嘀嘀的聲音竟然是從自己身上傳來的,就在胸口。
“炸……炸彈!!!”
喬孝失聲大吼,自己竟然坐在一輛車裡,手腳都被綁住了,胸口綁著一串炸彈,就跟電視劇裡演的一樣,上麵還有倒計時,倒計時五分鐘。
——00:05:00
嘀!
——00:04:59
嘀!
——00:04:58
嘀!
——00:04:59
“怎麼回事?!有人嗎!!救命啊!”
“這裡有炸彈!!”
“有人嗎!救救我!”
喬孝臉色蒼白,崩潰大喊,但是很可惜,他在車子裡,四周黑洞洞的,車窗外麵也黑洞洞的,看起來像是郊外,根本沒有一個人,車子也鎖死了,喬孝被綁住,隻有幾根手指能動,努力勾著手指,想要把門打開,但是試了好幾次,都不成功。
嘟嘟嘟——
就在這個時候,車子裡竟然響起了手機的聲音,喬孝定眼一看,自己身邊竟然有手機,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喬孝趕緊勾著手指,又不敢動作太大,怕引爆了炸彈,努力按下接聽鍵。
“喂!!!這裡有炸彈!!快……快救……”
對方的聲音帶著一絲絲的嘲諷,低沉沙啞,略微磁性的嗓音從手機裡傳出來,說:“我知道。”
“你……你知道?你是誰啊!你怎麼知道有炸彈!?”喬孝急促的追問。
楊廣的聲音再一次從手機裡傳出來:“因為炸彈是我放的。”
“你……你是楊廣?!”喬孝終於聽出了楊廣的嗓音:“你到底要乾什麼!?”
楊廣淡淡的說:“彆著急,咱們至少還有四分鐘時間敘舊,我提醒你,彆激動,彆亂動,小心炸彈提前引爆。”
“你……你要乾什麼!!!放了我!我還不想死啊!”喬孝嚇得幾乎尿了,渾身哆嗦打冷顫。
楊廣說:“你自己做過什麼,這麼短的時間,難道記不起來了嗎?”
“我……我……”喬孝瞬間想到了黑拳的事情,他因為生氣喬安雲不給自己麵子,就偷偷給地下拳場打了電話,告訴拳場喬安雲的位置。
“看來你想起來了。”楊廣似乎聽到了喬孝急促的呼吸聲,幽幽的一笑。
楊廣淡淡的說:“我們現在開始談判吧。”
“你說你說!你要乾什麼都行!!快讓炸彈停下來!!沒時間了,沒時間了!”喬孝激動不已。
楊廣說:“第一件事,現在給喬安雲道歉。”
“道……道歉?”喬孝都懵了,就這樣?道歉就可以了?
喬孝想也沒想:“對不起對不起!!我是混蛋!我不是人,我是人渣!對不起!對不起!我道歉了,快讓炸彈停下來!”
楊廣的聲音從手機裡傳出來,他今天好像格外愛笑,說:“道歉管用的話,要警察乾什麼?”
“你……你耍我?!”喬孝這才反應過來。
楊廣的聲音又說:“這隻是開胃菜……你可以給地下拳場的人通風報信,就證明認識他們,我要知道地下拳場的老板是什麼人。”
“我真的不知道啊!”喬孝說:“我隻認識一些小嘍囉,我之前……之前和他們借過錢,所以……所以才認識的。我真的不知道老板是誰!”
楊廣又說:“那就給那些小嘍囉打電話,告訴他們,你知道喬安雲的住址,要和老板當麵談。”
“我……”喬孝哆嗦的說:“我不敢!不敢啊!那些人都特彆狠!一不小心就……我不敢啊!求求你了,彆的我都能答應!”
楊廣又送給喬孝一記笑聲,說:“不敢?我看你膽子挺大的,有膽子拒絕我,就不知道你的硬骨頭,能不能禁得住這枚炸彈了。”
嘀!
嘀!嘀!嘀!
——00:00:05
——00:00:04
——00:00:03
喬孝睜大了眼睛,眼睛泛白,大吼著:“我去!!我去!”
——00:00:02
“沒時間了!”
——00:00:01
“啊——!!”
——00:00:00
伴隨著喬孝的一聲慘叫,炸彈的倒計時歸零,隨即……
並沒有什麼爆炸聲,應和著喬孝慘叫的,竟然是生日歌。
“嘀嘀嘀嘀嘀嘀~滴滴滴滴滴滴~”
喬孝翻著白眼,一頭冷汗,癱在車子的駕駛位上,感覺自己好像已經死過一次了……
手機的另外一頭,喬安雲有些吃驚,沒想到倒計時結束,竟然是生日歌?
容木笑嘻嘻的說:“怎麼樣?我找的這個道具,很逼真吧?”
原來那根本不是炸彈,而是道具,楊廣有個影視基地,所以想要找一些道具根本不是問題,這個倒計時還挺仿真。
手機裡傳來生日歌的聲音,還是那種古老的和旋,聽起來很刺耳。
楊廣抬起腕表看了看,說:“時間剛剛好。”
小包子楊兼突然蹦出來,雙手捧著一個臟臟包,上麵插著一根蠟燭,奶聲奶氣的說:“小哥哥,生日快樂!”
喬安雲吃了一驚,眨了眨眼睛,說:“我……生日?”
容木說:“傻小子,你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楊廣他們調查喬安雲的時候就看到了,喬安雲的資料裡寫著生日,喬安雲是孤兒,所以記錄的生日也不一定準確,不過這個日子是從他在孤兒院登記的檔案裡看到的。
時間正好指向12點,今年是喬安雲的19歲生日。
喬安雲顯然都忘了,很久沒人給他過生日了,自從弟弟出生之後,喬安雲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
今天實在太突然了。
小包子一蹦一蹦,說:“小哥哥!吹蠟燭,吹蠟燭!”
“我……”喬安雲嗓音有些哽咽,說不出話來。
楊廣淡淡的說:“臨時決定的,所以沒來得及買蛋糕,而且……兼兒他對蛋糕還過敏,所以隻能準備一隻臟臟包。”
喬安雲聽到這裡,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兒,似乎終於忍不住了,突然衝上去,一把抱住楊廣,大哭了出來。
楊廣也沒想到看起來冷冷冰冰的喬安雲這麼熱情,突然就抱了上來,像一隻大號的樹懶一樣。
安撫的拍了拍喬安雲的後背,說:“多大的人了,還哭?”
小包子眨巴著大眼睛,看了看爸爸,又看了看小哥哥,伸手揪著兩個人,奶聲奶氣的說:“爸爸!我也要抱抱!我吃醋啦——”
楊廣笑了笑,把兒子從地上抱起來。
相對比喬安雲的感動,喬孝已經嚇得半死,聽著刺耳的生日歌,又哭又笑的。
楊廣幽幽的說:“彆忘了,你答應去聯係地下拳場的人……這個炸彈雖然是假的,但我楊廣的誠意……卻是真的。”
喬孝不敢耍滑頭,立刻按照楊廣的意思去聯係地下拳場的小嘍囉,希望可以見到拳場的老板。
而另外一方麵,嚴默也查出了一些小小的端倪。
嚴默的酒吧很紅火,什麼樣的三教九流都會到他這裡來玩,嚴默打聽到了一些消息,說:“地下拳場的事情,有一些眉目了,雖然我不能完全保真,但是透露的人告訴我,九成是真的,這個拳場的老板,你們也認識,而且以前還有點過節。”
楊廣皺眉,說:“是誰?”
嚴默說:“林又亦。”
容木立刻反應過來:“主持的那個綠帽現任男友?”
沒錯,就是安妮的現任男友,被戴了一次綠帽子,沒想到又複合了。
嚴默說:“林又亦的背景不是很乾淨,雖然這些年低調了很多,說是要金盆洗手,但是我查到的消息是,這個拳場,很有可能是林又亦的‘產業’,而且他手下的打手,頻頻進出這個拳場,應該錯不了了。”
“原來是他,”顧森野說:“倒也合情合理。”
嘟嘟嘟——
楊廣的手機響了起來,來電顯示是喬孝。
喬孝戰戰兢兢的說:“楊……楊先生,地下拳場的人……來……來電話了,說是……說是他們的老板願意見我,讓我……讓我明天晚上,去一個台球廳見麵,地址……地址我發給您……”
嘟嘟!
很快台球廳的地址短信就衝了進來。
楊廣看了看短信,說:“是不是林又亦,明天就能見分曉了。”
約見的地方是個台球廳,魚龍混雜,平日裡生意不錯,還有很多初中高中的孩子跑過來打台球。
喬孝如約來到台球廳,戰戰兢兢的不敢進去,說:“我我我……我能不能不進去?”
“知道害怕了?”容木冷笑說:“見個拳場老板就知道害怕了?那你們把喬喬送到拳場裡打拳怎麼辦?怎麼沒想過他會害怕啊!?”
“我我……我也是……”喬孝找借口說:“都是我爸媽,都是他們的主意啊,其實我也……我也不主張送他去的。”
“廢話少說,”楊廣不耐煩的說:“進去。”
喬孝不敢違逆,嚇得雙腿直軟,戰戰兢兢的往台球廳裡走。
楊廣等人眼看著喬孝進去了,這才走進去。
容木說:“你說喬孝不會耍滑頭吧?”
楊廣冷笑說:“他沒有這個腦子。”
“也對。”喬孝就是一個欠管教的熊孩子。
很多熊孩子,剛開始隻是熊了一點,不會犯什麼大錯,耍耍脾氣而已,家長也會覺得無傷大雅,甚至有的家長還會覺得,孩子這樣耍小性子挺可愛的。
但就是這樣的熊孩子,沒人管教,一旦到了外麵,早晚會被彆人管教。
喬孝戰戰兢兢的進了台球廳,很快就有人過來,也是幾個小混混模樣的人,把他往樓上帶去。
樓下都是散的台子,隨便玩玩,樓上也有包間,價格比較貴。喬孝跟著上了樓,楊廣也要了樓上的包間,前後腳上了樓。
樓上很空曠,因為不是周六日,大多都是一些翹課的學生,也沒錢到樓上來玩。
楊廣他們到了樓上,進了包間,隔了一會兒,立刻從包間裡走出來,往喬孝進入的包間摸過去。
包間裡。
一個男人坐在包間的沙發上,他背對著門口,根本看不到樣貌,但看背影很眼熟,大約是個年輕人,身量中等,不高也不矮,不胖也不瘦,穿著很貼麵,一身西裝,從背麵看過去,搭在沙發扶手上的手腕,還帶著一隻名貴的腕表,絕對是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