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約了一個時間，準備見一麵，談一談具體的宣發工作，時間就約定在後天晚上。
一整天麵試沒什麼結果，眾人就從公司離開，回了公寓。楊廣有潔癖，回去之後一定會先洗澡，就拿著浴袍進了浴室。
他沐浴出來，就看到小包子楊兼站在臥室的角落，小心翼翼，那動作好像一不小心就會踩到地雷一樣，邁著小短腿兒，都快變成跳芭蕾的“小天鵝”了，小心翼翼的邁上了一節台階。
什麼台階，楊廣仔細一看，原來小包子楊兼正在量體重，他邁上的是畫著小黃鴨圖案的卡通體重秤。
小包子邁上去，站定在體重秤上，小腳丫不安分的動了兩下，體重秤的數值蹦蹦蹦往上跳，很快穩定下來。
“鴨！”小包子短促的叫了一聲。
“不對不對，”隨即小包子說：“沒脫鞋！”
他在體重秤上甩了兩下小腳丫，把脫鞋甩下去，繼續量體重。
“鴨！不對不對，衣服，衣服也要脫下來！”
小包子又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現在天氣轉涼了一些，衣服也稍微厚了一些，脫下來果然減了不少。
但……
還是超過標準體重多一點。
小包子楊兼愁眉苦臉，嘟著嘴巴，揪了揪自己的小頭發，他已經把自己脫得光溜溜，沒得再脫了，隻剩下……
隻剩下同款小黃鴨的小褲褲！
小包子楊兼眼睛一亮，說：“對對！都脫掉！”
楊廣實在看不下去了，把地上的衣服撿起來，給楊兼套在身上，說：“你再脫，也掉不了一整斤。”
經過這麼多天的吃草之旅，小包子楊兼的體重終於掉下來一些，隻差一斤就可以邁入正常的行列。
楊兼揪著楊廣的袖子，指著電子秤，說：“兒砸，你看到了沒有！我馬上就要成功啦，馬上就可以吃炸豬排啦！”
楊廣無奈的笑了笑，說：“那你再接再厲。”
“我決定啦！”小包子楊兼握著小肉拳頭，凶萌凶萌的說：“從明天開始，我要鍛煉！這樣就能快點減掉這一斤，我就可以快點吃上炸豬排啦！”
楊廣挑眉說：“看來父皇很有決心，那很好，明天五點起床，跟我一起去鍛煉。”
“五點就五點，”小包子信誓旦旦的點頭，說：“為了炸豬排，衝鴨——”
小包子立刻跑去浴室洗澡，楊廣無奈的追在後麵，撿起楊兼甩的“天南海北”的拖鞋，說：“父皇，穿鞋，天氣涼了，小心著涼。”
“啊鴨！”小包子擺擺手已經竄進了浴室，說：“放在門外麵吧！兒砸，你這麼絮叨，是會變老的哦！”
楊廣：“……”
楊兼勵誌要鍛煉減肥，第二天五點鬨鈴就響了，小包子楊兼一個翻身，熟練地把被子和枕頭蓋在自己頭上：“唔……不起床，睡……今天……不……不鍛煉了……”
楊廣已經醒了，按了鬨鈴，把小包子從床上挖起來，就跟挖筍子一樣，說：“父皇，乖，你說今天要鍛煉的，想想炸豬排。”
“我……”小包子楊兼夢囈的說：“我在和炸豬排……約會呐……”
楊廣扛著兒子，把他扛進了洗手間，用溫水洗臉，呼嚕了好幾把臉，楊兼這才被迫醒了過來，像是小柯基一樣搖著腦袋，說：“要嗆死窩啦！”
楊廣給他洗了臉，把牙膏都擠好，說：“乖，刷牙，一會兒咱們出門。”
楊兼無奈的刷牙，現在才五點多，困得差點把牙膏給吞下去。
等他出來，就看到楊廣給他準備了一身運動裝，像模像樣的，兩個人換好運動裝，還是親子款，就離開了小區，往公園去。
公園裡都是晨練的大爺大媽，年紀不輕，小包子感歎的說：“兒砸，你看看，來公園的都是老人，這個時間我們分明應該在家裡睡大覺。”
“想想你的炸豬排。”楊廣說著，指了指前方，說：“也不一定全是老人，你看那邊。”
楊兼抬起小腦袋，看到了一個有些麵熟的年輕人，瞬間想了起來，就是便利店那個，對數字很敏感的大哥哥。
年輕人也在公園裡跑步晨練，不過他一直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人。
一個頭發花白的中年男人從他身邊跑過去，年輕人的眼睛登時亮了起來，趕緊跑過去，說：“常經理，您好記得我嗎，我是小吳。”
“哦——”中年男人點點頭，說：“對對，你就是那個什麼……什麼公司的！”
年輕人尷尬的點點頭，中年男人說：“你也來晨練？像你這樣的年輕人晨練的可不多呦！”
年輕人說：“常經理，上次我們公司跟您說的排片的問題，是不是……可以適當增加一下？”
小包子好奇的說：“咦，這個大哥哥在說排片的問題？”
看來年輕人並不是專門在便利店工作的，應該是兼職，還有其他正職工作。
常經理說：“哦對對，你們那個片子啊，我想起來了，我是想給你們增加排片的，但是你看啊，這最近電影又上新的了，而且還有幾個國外的大片。”
“常經理，這個片子的票房不錯，您多排一些，也是有好處的，最新上映的外國大片，都已經在國外公映過了，網上其實已經有資源，我還是……還是覺得我們這個片子，可以多排一些。”
小包子楊兼追在他們後麵“偷聽”，但是後來實在跑不動了，根本跟不上，隻好放棄了，呼呼的喘著粗氣，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說：“不行啦……不行啦……累死我了。”
小包子耍賴，抱著楊廣的大腿就是不鬆手，大有就地撒潑打滾兒意思。
楊廣無奈的把人抱起來說：“這樣就累了？還沒跑完一圈呢。”
小包子理直氣壯，指著自己的腿說：“我個頭小！腿短！你邁一步，我要跑好幾步呐！”
年輕人已經跑遠了，楊兼摸著小下巴說：“這個人看來也是做宣發的鴨？這麼一大早就如此敬業，咱們要是實在招不到人，不如把他挖到公司吧！”
小包子因為跑不動了，想要原地守株待兔，等著年輕人跑回來，反正公園是圓形的，年輕人跑一圈肯定會跑回來的。
但是楊兼等了很久很久，就是沒看到年輕人再跑回來，從不到六點等到了八點，還是沒看到年輕人。
“怎麼回事鴨？”小包子奇怪的撓著後腦勺。
楊廣說：“可能從另外的門人走了吧。”
小包子：“……”守株待兔，失敗！
之後兩天回了劇組，小包子繼續吃草，堅持吃草，為的就是減重成功，後天去和宣發公司吃飯，那家餐廳是小包子特彆喜歡的川菜菜館，小包子最近都在吃素，特彆想吃又辣又油，又重口的川菜！
楊兼連續吃草，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感覺肉嘟嘟的肚子已經小了不少，於是小包子很自信的踏上體重秤。
蹦蹦蹦！體重秤的數據狂飆不止，小包子一踏小腳丫，遮住了體重秤的顯示屏，說：“不對不對，我忘了脫鞋脫衣服。”
於是唰唰唰幾下，小包子把鞋子踢掉，把衣服也都扒掉，隻剩下小褲褲，再次上了稱。
“鴨！！！”
楊廣在浴室裡就聽到了兒子的“慘叫”聲，嚇得他立刻衝出來，連頭發都沒擦，身上滴著水，披了一件浴袍，還沒係帶子，就這樣狼狽的衝了出來。
“父皇！？”
哪知道小包子不是慘叫，而是高興的喊聲，一蹦一跳的踩著體重秤，歡快的說：“爸爸！兒砸！我的體重合格了！炸豬排、小酥肉、漢堡包、巧克力都可以吃啦！”
楊廣：“……”
楊廣無奈的看了一眼小包子，隨即低下頭來，把自己的浴袍係好，拿了條毛巾開始擦頭。
他走過去，小包子筆杆條直的站在體重秤上，說：“你看！”
果然，體重合格了，當然，楊兼從頭到尾隻穿著小褲褲，完全沒有一點點老父親的包袱，在美食麵前，根本不需要任何包袱。
楊廣揉了揉他的小腦袋，說：“算是合格了。”
小包子叉腰說：“當然啦，這可是我的淨重！”
楊兼每次量體重之前，確保上一頓已經消化乾淨，而且不喝水，一定去過廁所，把衣服鞋子全都脫掉，這就叫做——淨重！
楊廣勤勤懇懇的給他穿好衣服，說：“那明天，就給你放一天假，想吃什麼都可以。”
“哇！”小包子蹦躂起來：“兒砸好好哦！”
這些日子小包子控製飲食，一直在吃草，其實效果楊廣挺滿意的，明天去和宣發公司吃飯，就當做給小包子放假了，讓他隨便點，吃什麼都可以，畢竟父皇還是要寵著才行。
廣明影視和宣發公司約好了，見麵當天，楊兼說要去看菜單，楊廣無奈，就提前出發，帶著兒子先去餐廳看菜單。
他們到了餐廳的時候，真是太巧了，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在便利店和公園見過的年輕人。
年輕人手裡捧著一大摞資料，抱的像山一樣，跑到一個職業裝女人麵前，說：“王姐，院線排片的事情，我已經和電影院的常經理溝通好了，他們答應多加一些排片量了。”
“太好了。”王姐說：“小吳，多謝你了啊，你看看，這本來是我的工作，還讓你麻煩跑一趟。”
“沒、沒事。”年輕人搖搖頭。
王姐突然說：“啊呀！我有一份資料落在公司了，怎麼辦？一會兒見客戶要談的，要不然這樣吧小吳，你幫我跑一趟公司，就在我桌子上，你肯定能看到。”
“可是我……”年輕人看起來是想要拒絕的，但是不知道怎麼拒絕才好。
王姐又說：“小吳，反正你也沒事兒，你就幫幫我嘛。”
“好，好吧……”年輕人果然不會拒絕人，趕緊抱著資料掉頭往回跑，很快就沒影了。
楊廣隻是麵熟那個年輕人，都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眼看著年輕跑了，兩個人就進了餐廳，提前去點餐了。
他們約了包間，服務員把兩個人帶進去，小包子楊兼看著菜單差點流口水，兩眼放光，就好像十年沒吃過東西一樣。
“唔——先來一個紅糖冰粉！飯前甜點！”
楊廣剛要給小包子點飯前甜點，小包子突然抓住楊廣的手，說：“爸爸！你是不是餓了？要不然我給你點一個紅糖糍粑吧？”
楊廣：“……”看來父皇想吃紅糖糍粑。
楊廣無奈的說對服務員說：“一碗紅糖冰粉，一碗紅糖小圓子，一份紅糖糍粑，先上吧。”
“好的先生。”
服務眼很快就把甜品端上來，小包子眼睛晶晶亮的看著楊廣的紅糖小圓子，說：“兒砸，我也想嘗嘗你噠！”
楊廣把勺子遞過去，小包子就著勺子吃了一口，睜大眼睛，說：“唔！好彈，小圓子也好吃！這樣吧，我們一起吃好不好鴨？”
楊廣沒意見，點點頭。
不過很快楊廣發現了，什麼一起吃？剛開始小包子確實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簡直父慈子孝的美滿場麵，但是後來……
小包子兩口，自己一口。
小包子三口，自己一口。
小包子四口，自己……沒了，碗空了。
小包子震驚的說：“天呢，這個餐廳的菜量也太少了吧！”
楊廣：“……”
等楊兼吃了飯前甜點，大家陸陸續續全都來了，宣發公司的人也來了，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女人走進來，竟然是他們之前在餐廳門口遇到，和年輕人說話的“王姐”。
楊兼有些驚訝，也就是說，那個年輕人，也是他們要合作的宣發公司的人？
果不其然，很快年輕人也跑了進來，他臉上全都是汗，看起來很年輕，也就是大學生的模樣，懷裡抱著一遝子資料，看起來非常沉重，呼呼喘著粗氣，說：“王姐！你要的資料，我……我拿來了。”
王姐把資料拿過來，對年輕人說：“沒看到楊總都來了麼，小點聲，沒規矩。”
年輕人趕緊點點頭。
王姐笑著說：“不好意思啊楊總，這是我們公司的實習生，不懂規矩。”
楊廣多看了一眼實習生，說：“沒事。”
王姐看來是今天的“主攻手”，應該就是她來和廣明影視談合作的問題，笑著說：“來來，咱們想點餐吧，小甜包也在呢，孩子不能吃辣吧，我們點個……糖醋裡脊？”
小包子楊兼奶聲奶氣的說：“糖醋裡脊爸爸愛吃，我可以吃辣噠！”
“啊呀，這麼厲害？”王姐知道小包子是楊廣的心頭肉，立刻恭維的說：“小朋友，那你喜歡吃什麼，姐姐給你點好不好？”
楊兼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很久了，他老早就想“開葷”了，但是一直在減肥，剛才他吃了紅糖冰粉和糍粑，沒有吃飽，反而胃口大開，搓了搓小肉手，說：“那姐姐，我點餐啦！”
“這個這個這個……這個也要，還有這個——唔——小酥肉要兩份，量小不夠吃鴨！對啦，還要一份揚州炒飯，這是我爸爸的最愛！但是到了川菜餐廳，當然再要一份酸菜炒飯啦！酸酸辣辣的解膩又好吃！對啦，辣鹵鴨菌把和鴨翅尖，各要兩盒，打包我要帶回去……好啦，就是這些。”
王姐聽得目瞪口呆，可能是被小包子震懾住了，畢竟小小年紀，竟然……這麼會吃？
楊廣倒是沒拒絕，說好了今天帶父皇來開葷，就不阻止他吃東西。
容木有些尷尬，揉了揉額角，說：“我去叫服務員進來點餐吧。”
“不用不用，”王姐說：“讓小吳去點餐就可以了，他記性好著呢，能記下來的。”
說著，就對實習生說：“小吳，你記住了麼？可不要落下什麼。”
實習生點點頭，說：“記下來了，我這就去。”
他說著，滿頭大汗還沒落下來，又跑出去找人點餐，忙前忙後，過了一會兒，拿著一張打印好的流水單回來，遞給楊廣，說：“楊總您看看，有沒有什麼落下的。”
小包子搶先接過流水單一看，不由驚訝的說：“哇，哥哥，你真的是過目不忘呢，一個都沒落下。”
實習生被誇獎了，站在一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王姐說：“我們這小吳，彆看他是實習生，但是我們公司的水平都很高的，實習生的要求也很高，他沒彆的本事，就是腦袋特彆靈，特彆勤懇努力。”
實習生剛坐下來，服務員就來上菜了，王姐說：“有點眼力見兒，給楊總倒酒。”
實習生立刻又站起來，端著酒瓶挨個倒酒。
吃飯中途，楊兼有些想去洗手間，從座位上蹦下來，說：“爸爸，兼兼要去洗手間！”
楊廣本來想陪他去的，不過餐桌上大家正在看合同，宣發公司的另外幾個男同事就說：“來兼兼，哥哥帶你去洗手間好不好？”
那幾個男同事爭相在楊廣麵前討好楊兼，楊兼都懂，畢竟自己可是老爺子的孫子，楊氏太子的兒子，雖然不是親兒子，也不是親孫子，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楊家寵愛小甜包，不敢有人在明麵上造次，全都需要討好。
小包子楊兼跟著幾個人出來上廁所，他們進了洗手間，那幾個男同事似乎覺得楊兼年紀太小了，不懂事兒，聽不懂他們說話，一出門就懈怠起來，也不像剛才那麼殷勤了。
楊兼去洗手間，他們就在洗手間外麵的吸煙室抽煙聊天。
“哎，你們說王姐什麼工作都讓那個小吳去做，是不是想要培養他啊？”
“不可能吧，小吳可是實習生啊，乾不乾的下去還另說呢。”
楊兼在洗手間裡聽得清清楚楚。
那幾個人又說：“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不知道嗎？小吳他大學都沒畢業！”
“啥？沒畢業？不是說清華高材生嗎？全係第一的成績，怎麼沒畢業呢？”
小吳？清華高材生？肄業？
楊兼的大眼睛來回來去的轉，突然想到了什麼。這聽起來怎麼那麼像林又亦的同學吳懿呢？
“不知道了吧？我也是偶然聽人事說的，吳懿他根本沒有畢業，是肄業！”
吳懿！
果然，這個小吳，這個實習生，就是林又亦聯係不上的大學室友兼同學。
“咱們公司從來不收實習生轉正，全都是挖有經驗的人過來，實習生是乾什麼的？就是用來跑腿兒的，你說王姐不用他跑腿，還能用誰啊？”
“可是我聽說，他說服了常經理，咱們合作的那部電影，排片率上升了百分之三十！三十啊！常經理那個老頑固，竟然能修改排片率，也不知道吳懿用了什麼妖法。”
“我看那吳懿長得挺好看的，又年輕，彆是主動獻身了吧？”
“哈哈哈哈！常經理又老又醜的，吳懿也真是能屈能伸啊！要是這樣，咱們可真是學不來學不來。”
哢嚓——
小包子楊兼正偷聽請教，洗手間裡麵的隔間門被打開了，有人從裡麵走出來。
小包子回頭一看……
吳懿。
真是太巧了，竟然是吳懿。
吳懿存在感很低，他剛才離開了包間，竟然沒人在意，原來吳懿在洗手間裡，也就是說，剛才男同事的那些“調侃”，他全都聽見了，而且一字不漏。
吳懿從洗手間走出來，男同事還在調笑，笑聲突然戛然而止，不需要楊兼去猜，肯定是他們看到了吳懿。
吳懿走出去，從那些男同事身邊路過，沒說一句話，低垂著頭，開始默默洗手，然後把臉上的眼鏡下來，放在手龍頭下麵衝了衝，戴上眼鏡，還是一句話沒說，默默的轉身離開。
“他聽見了吧？”
“聽見怎麼了？我們又沒說他壞話。”
“就是的，這麼不識鬨，咱們可都是他的前輩，一句話不說，不打招呼，還沒怪他偷聽呢。”
小包子楊兼搖了搖頭，也沒搭理那幾個男同事，自顧自回了包間。
楊兼回了包間，和楊廣咬耳朵，把剛才的事情全都告訴了楊廣。
楊廣挑了挑眉，原來他們一直在找的吳懿，短短三天已經有數麵之緣，這可能就是緣分吧。
尤荊川看過了合同，說：“楊總，我覺得合同沒問題，要不然咱們簽了？”
楊廣點點頭，說：“我也覺得沒問題，貴公司連實習生都如此優秀，我自然相信貴公司和王小姐的能力。”
王姐說：“不是我們吹，真的，楊總要是想在春節檔，碾壓鼎峰影視的電影，那一定要選擇我們公司宣發啊，我們絕對是最好的選擇。”
楊廣點點頭，讓尤荊川和尤戈重新審核合同，就準備簽約了，王姐非常高興，說：“楊總，還需要加點什麼菜，我再讓小吳去點。”
一行人高高興興的吃飯，隻有吳懿，從洗手間回來之後有些悶悶不樂，不過王姐讓他乾活，他動作還是非常麻利，跑前跑後，這一頓飯吃下來，吳懿愣是沒有吃兩口東西，要不然就是跑來跑去的乾活，要不然就是給王姐擋酒。
吃了飯，吳懿又跑出去聯係代駕，他們全都是開車來的，又都喝了一點酒，吳懿聯係了好幾個代駕，全都安排妥當。
楊廣並沒有喝酒，原因無他，楊廣最近正在磨練老司機的技術，迷戀上了開車，所以今天沒喝酒，打算開車帶兒子回去。
他們取了車，從車庫出來的時候，吳懿已經不知道去了哪裡，楊兼抱怨說：“看看，取個車二十分鐘，吳懿都走掉啦！”
楊廣沒有半分羞愧，淡淡的說：“以前取車需要半小時，現在需要二十分鐘，提高了三分之一的效率。”
“所以……”楊兼挑眉說：“你還很自豪啦？”
楊廣微微頷首，說：“一點點。”
小包子楊兼：“……”嫌棄！
楊廣說：“無妨，反正已經知道吳懿是宣發公司的實習生，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以後接觸的機會還有很多。”
“這倒是。”小包子點點頭。
兩個人開車準備回家，小包子突然說：“誒，等等，兒砸，你看那個，是不是吳懿鴨？”
時間已經很晚了，這個時候公交車和地鐵都停了，天色黑壓壓的，還有點要下雨的模樣，路人上行人很少。
一個年輕人從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出來，手裡拿著一隻速食的紫菜飯團，他剛要出門，“嘩啦——”一聲，黑壓壓的天空瓢潑下濃密的雨簾，竟然開始下雨了。
那個年輕人，可不就是吳懿麼？
看來吳懿剛才沒有吃飽，畢竟一直忙來忙去的跑腿兒，但凡有人想到什麼事情，都會讓他去跑腿，吳懿沒吃兩口飯，卻喝了不少酒。
吳懿手裡拿著紫菜飯團，剝開飯團的包裝紙，大口咬了下去。剛吃了一口，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接起電話說：“王姐，對，我還沒回家呢……現在？去公司取資料麼？好好，我現在就去，這就給您送過去……我想想，先到公司，然後取了資料給您送過去，最快四十五分鐘。”
“我知道了……王姐您放心好了，不會把資料淋著的。”
吳懿掛了電話，他的臉色有些扭曲，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胃部，隨即大口把飯團吞下去，看了一眼深不見底的黑色雨夜，深吸了一口氣，把公文包頂在頭上，就要從便利店裡衝出來。
吳懿一直站在便利店的屋簷下打電話，他的話楊廣聽得一清二楚，看來是外麵要下雨，所以王姐不想去公司，就讓吳懿回公司一趟，把資料取了送過去。
楊廣拿出手機，給林又亦打了一個電話，說：“我找到吳懿了。”
“你找到吳懿了？”林又亦說：“這麼巧？他是你們合作的宣發公司的實習生？這也太巧了。”
楊廣又說：“你去查查吳懿當年到底為什麼輟學。”
林又亦說：“哦我知道了，等我查到給你電話。”
楊廣掛了電話，正好看到吳懿從便利店的屋簷下衝出來，楊廣立刻發動車子，踩下油門，黑色的商務豪車正好停在吳懿麵前，擋住了他向前跑的去路。
吳懿吃了一驚，豪車的車窗緩緩落下來，他定眼一看，連忙說：“楊總。”
楊廣沒有多說話，淡淡的說：“上車，公交和地鐵都停了，我送你。”
吳懿有些猶豫，頂著濕漉漉的公文包，落湯雞一樣站在瓢潑大雨之中，小包子楊兼揪了揪楊廣的袖子，攏著小肉手，小聲咬耳朵說：“兒砸，你現在看上去，特彆像居心不良，準備潛規則職場小鮮肉的大佬。”
楊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