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德報怨小白花楊廣(1 / 2)

吳懿聽著楊廣的話, 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總覺得哪裡怪怪的,不對勁兒, 但是又說不出來哪裡怪怪的。

小包子楊兼搖搖頭, 吳懿如果覺得怪怪的,那怪怪的地方肯定就是兒砸的套路了!

楊廣對吳懿說完話,全程好像沒有看見坐在對麵的嚴琛一樣, 和吳懿說話的態度也很自然。

說完之後,才對嚴琛笑了笑,但是笑容並不真切, 說:“嚴總應該也看到網上的反轉了吧?是了, 嚴總肯定看到了,因為嚴總還出來道歉了。”

嚴琛脾氣很好的樣子,說:“我們公司做錯了事情, 我自然要出來道歉, 這是最基本的。”

楊廣說:“嚴總可能還不知道吧?我們廣明影視能順利解決這件事情, 還是因為小懿呢。”拍了拍吳懿的肩膀。

吳懿把頭壓得更低, 沒有說話。

嚴琛看了一眼吳懿, 說:“哦?是嗎?”

“自然是真的, ”楊廣笑著說:“如果不是因為吳懿,我們也不知道雙雙身患絕症的父母, 其實是被人雇傭來演戲的, 幸虧吳懿認識這對父母, 還幫我們找到了這對父母, 這才有了反轉。”

隨著他說話, 嚴琛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似乎終於繃不住了, 眯著眼睛凝視著吳懿。

吳懿的頭幾乎壓到了胸口上,他抿著嘴唇,死咬著自己的嘴皮,手上也不斷的沒有目的的摳著自己的指甲。

楊廣笑著說:“所以,廣明影視能有今天的反轉,還要多謝嚴總的……乾兒子。”

嚴琛一聽,情緒反而放鬆了下來,說:“原來楊總都知道了?”

“都知道了。”楊廣點頭。

嚴琛說:“那我也沒有必要隱瞞什麼了,畢竟什麼也逃不過楊總的眼睛。”

他說著,看向吳懿,說:“原來你早就倒戈了。”

吳懿嚇了一跳,豁然抬起頭來,說:“義父,我……”

他想說自己沒有,可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怎麼為自己辯解,因為自己真的沒有嗎?他不但沒有拿到廣明影視的內部資料,而且還幫著廣明影視,搞了反轉,逼得義父站出來道歉。

吳懿說到這裡,聲音卡頓住了,卡在嗓子裡不上不下,最終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嚴琛沒有生氣,他好像天生不會生氣一樣,還是那個溫和又優雅的大叔,對楊廣說:“既然咱們把事情都挑明了,那麼以後,就剩下明麵上的較量了。”

楊廣挑眉說:“明麵上?好啊,很期待嚴總光明正大的較量。”

嚴琛點點頭,看了一眼腕表,說:“我還有事兒,那就先走了。”

說著,他轉動輪椅,向咖啡廳外麵而去。楊廣突然說:“對了,我想問一句嚴總,當年吳澄澄的事情,嚴總也是受害者吧?打傷你們的酒瘋子一直沒有找到,嚴總還有印象麼?”

嚴琛沉默了一下,說:“時隔太久,不記得了。”

說完,轉動著輪椅,準備離開。

因為咖啡廳的座位有點多,前麵一桌有人剛用完餐,服務員還沒來得及收拾,座椅也沒有插回去,嚴琛腿腳不方便,轉動輪椅的時候難免磕磕碰碰。

吳懿趕緊站起來,下意識想要幫忙推輪椅。

他的手還沒碰到輪椅,嚴琛已經說:“不必了。”

吳懿的手立刻又縮了回來,他保持著虛空抓著的動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嚴琛停頓下來,回頭冷漠的看了一眼吳懿,這才是屬於嚴琛的眼神,什麼優雅又溫柔,都是商人虛偽的麵具罷了,都是笑麵虎的一層表象罷了。

嚴琛緩緩的開口,說:“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你的義父了。”

說完,轉著輪椅離開了咖啡廳。

叮鐺——

咖啡廳的門關閉,自動感應的迎賓小熊不太智能,無法感應有客人進去,還是有客人離開,隻要有人通過咖啡廳的大門,迎賓小熊都會機械的說一聲——歡迎光臨。

“歡迎光臨!”

隨著這一聲,大門關閉,割斷了吳懿的目光。咖啡廳的窗戶是玻璃的,還可以看到嚴琛離開的樣子,但隔著咖啡廳的門窗,就好像隔著一個世界,嚴琛仿佛從此消失在了吳懿的世界裡,從今天起,再也不會擁有任何交集……

嚴琛轉著輪椅出來,剛一出來,他的輪椅就卡在了石頭逢上,嚴琛因為慣性,差點從輪椅上跌下來,他揚起手來,狠狠的砸了一下自己膝蓋,隻可惜用的力氣再大,也沒有任何知覺。

“該死……”嚴琛低喝一聲,他的臉上哪有什麼遊刃有餘的鎮定和優雅?

助理看到嚴琛從咖啡廳出來,趕緊從車上下來,去推嚴琛的輪椅,說:“嚴總,輿論都控製住了,鼎峰還是有很多死忠粉的。”

嚴琛冷笑一聲:“死忠粉?”

助理又說:“嚴總……廖老請您過去一趟,恐怕是想問廖經理被開除的事情。”

廖經理就是原宣發組的經理。廖經理也是廖家的人,說起來他是廖老的外孫,是廖老大女兒的兒子,大女兒的丈夫是入贅的,所以廖經理雖然是外孫,但也姓廖,嚴格意義上來說,也是有廖老的繼承權的,這些年廖老有意栽培廖經理,可以說廖經理是小一輩中比較有才華的,一直在宣發組乾活。

這次廖經理突然被開除,廖老在醫院裡就聽說了這件事情,想必是想要找嚴琛說說。

助理遲疑的說:“要不然……嚴總還是暫緩開除廖經理的事情吧?”

嚴琛目光陰沉,說:“出了事情,總要有人來負責的。開除廖經理,通知人事給他辦理離職手續,至於廖老那邊,我會親自去解釋。”

“是,嚴總。”

嚴琛離開了咖啡廳,吳懿呆呆的站著,好像還沒回過神兒來,完全沉浸在那一句“從今以後,我再也不是你的義父”中。

楊廣等嚴琛離開之後,對一邊的小包子楊兼挑了挑眉,低聲說:“父皇,剛才兒子的表現如何?”

“非常幼稚。”小包子不吝嗇的“誇獎”,說著指了指吳懿。

小包子又說:“如果吳懿哭了,你就哄他。”

楊廣無所謂的說:“多大點事情,為什麼要哭。”

他正說著,臉色突然一變,因為吳懿真的……哭了。

吳懿站在原地,沒有任何聲音,但是眼淚劈裡啪啦的掉下來,好像決堤一樣,淚水橫衝直撞,順著麵頰和下巴往下流,無聲的往下流,如果沒人看到他的淚水,根本注意不到他哭了,哭的悄無聲息。

楊廣有些手足無措,他這個人,是最見不得彆人哭的,不是會心疼,而是覺得心煩,於是吳懿默默的掉眼淚,楊廣就抱臂坐在旁邊。

楊兼戳著他的胳膊,說:“去啊,你把人家招哭了,你去哄。”

楊廣保持著抱臂的動作,說:“怎麼是我惹他哭了?分明是嚴琛吧。”

楊兼說:“還不是你非要得瑟。”

楊廣承認,自己的確有一點點“炫耀”的意思,當然是對著嚴琛炫耀。嚴琛安排進來臥底,結果最後臥底把嚴琛給坑了,這樣有意思的事情,難道不該跟對手炫耀麼?楊廣這個人,從來就不是藏著掖著的性子,自然要炫耀,狠狠的打嚴琛的臉。

以至於嚴琛“惱羞成怒”,和吳懿斷絕了父子關係。

吳懿還站在原地,悄無聲息的哭,服務員過來收拾桌子,嚇了一跳,嚇得忙說:“客人,客人您怎麼了?!是燙到了麼?哪裡受傷了?要……要不要我拿一些冰塊過來?”

小包子又戳了戳楊廣兩下,楊廣這才站起來,說:“不需要了。”

他說著,一手抱起小包子楊兼,一手拽著吳懿,帶著兩個人離開了咖啡廳,送上車去,然後轉身進了駕駛位,啟動車子。

吳懿上了車,也不問去哪裡,還是一臉神遊天外的模樣,他抬起手來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這才感覺到濕乎乎的,驚訝的看了一眼手掌,說:“我怎麼又哭了……我真沒用。”

小包子楊兼對吳懿說:“大鍋鍋,時間不早了,今天去我們家休息吧!”

楊廣回頭看了眼後座上的楊兼,小包子立刻說:“開車不許回頭!好好開車!”

楊廣:“……”

楊廣把車子開到公寓,三個人下了車,吳懿已經不哭了,隻是臉色不太好看,有些慘白,看起來沒什麼大事兒。

吳懿說:“楊總,我就不打擾了,我先回去了。”

“等等大鍋鍋!”楊兼跑過去,拉住吳懿,說:“大鍋鍋,這裡距離你家很遠的,今天就在這裡休息吧,我家的床鋪很軟很軟呦!”

楊廣低聲對小包子說:“你把他帶回家,房間不夠,睡在哪裡?”

小包子楊兼說:“他現在這個樣子,放他回去也不放心鴨!還是要開導開導才好,你也不想公司的宣發是一次性的吧?”

楊廣:“……”一次性?朕竟無力反駁。

眾人進了小區,因為吳懿眼睛紅紅的,而且臉色慘白,表情還有些奇怪,低垂著頭跟著楊廣往前走,小區新來的保安不認識他們,立刻把他們攔住,說:“你們是一起的麼?”

楊廣奇怪的看了一眼保安,什麼叫做是一起的麼?走在一起,難道還不認識麼?

保安不確定的說:“小夥子,你要是遇到壞人,一定要報警啊!”

小包子楊兼默默的揉了揉自己的小臉蛋,肯定是吳懿的表情太古怪了,而且眼睛紅成這樣,小區的保安把楊廣看成人口販子了。

三個人上了樓,楊廣抱臂說:“房間都住滿了,沒有地方,讓他睡沙發?”

小包子楊兼說:“人家大哥哥是客人,怎麼能讓客人睡沙發呢?兒砸,你去書房睡。”

楊廣說:“父皇可能忘了,平野現在住在書房。”

“我沒有忘記鴨!”小包子楊兼理直氣壯的說:“你去和平野睡鴨!今天讓吳懿和我睡。”

“不行。”楊廣一口否決。

小包子楊兼說:“否決無效!吳懿現在情緒很不穩定,我可以安慰他鴨!你看吳懿這個樣子,一看就知道他這個人應該從小缺愛,爸爸我最懂得如何養兒子啦!”

楊廣說:“……”

楊廣還想反駁,楊兼又說:“而且,我現在是小孩子鴨,吳懿越是安靜,說明他越是需要發泄,在彆人麵前肯定都會藏著掖著,不敢發泄出來,但是我一個小孩子,他對我是沒有戒心的。”

的確如此,吳懿看起來沒事兒似的,其實全都憋在心裡,如果不發泄出來,估計是要憋出心理問題的。

楊廣雖然不樂意,但還是抱著自己的被子枕頭,離開了主臥,不過他也沒有去和平野擠書房,而是來到客廳,把沙發打開,變成了一張單人床,把枕頭和被子扔上去。

小包子楊兼對著楊廣比了一個大拇指,然後顛顛顛的跑到吳懿麵前,說:“大哥哥,跟我來吧!這就是你今天休息的地方,先去泡個熱水澡吧,解乏!大哥哥,這裡是浴室,快進去快進去吧。”

吳懿機械的進了浴室,點點頭,關上門浴室的大門。

嘭——

浴室是封閉的,沒有窗戶,這種沒有窗戶的房間,現在最適合吳懿了,吳懿看了看四周,站在昏暗的浴室裡,他突然感覺到了一種安全感,那種安全感是出於對隱私的保護。

慢慢的、慢慢的蹲下來,吳懿抱住自己的膝蓋,蹲在浴室的角落,突然嗚咽了一聲,這次是有聲音的痛哭,緊緊抱著自己的膝蓋,嚎啕大哭出來。

小包子楊兼把吳懿送進浴室,去拿了換洗的浴袍等等,剛送到浴室門口,就聽到裡麵嚎啕的哭聲,肯定是吳懿在哭。

楊兼歎了口氣,在門口站了一會兒,等吳懿哭了一會兒之後,這才輕輕推開浴室的大門。

吳懿嚇了一跳,連忙擦擦眼睛,他蹲在角落,藏身在黑暗中,胡亂的抹著自己臉上狼狽的眼淚。

小包子楊兼慢慢走過去,站在吳懿麵前,他個頭很矮,和蹲在地上的吳懿差不多高。

楊兼的聲音奶裡奶氣,軟軟糯糯,卻又帶著一股治愈,說:“大哥哥,如果想哭的話,就哭出來鴨!哭出來才痛快,誰都有不開心的時候,哭一哭不丟人噠!”

吳懿看著楊兼,也不知道怎麼了,眼淚又開始瘋狂的積攢,猛地衝出眼眶,決堤一樣爆發。

楊兼試探的走過去兩步,伸手環抱住吳懿,吳懿起初身體很僵硬,但很快的,也伸手抱住小包子,一邊哭一邊斷斷續續的說:“義父……義父不會要我了……他是對我最好的人,父母去世之後,親戚們都很嫌棄我和澄澄,澄澄出事之後,親戚們摘得一清二楚,誰也不願意理我們……當時真的很痛苦,很痛苦……覺得澄澄複健沒有希望了,乾脆……乾脆抱著澄澄跳樓算了,一起離開,也……也輕鬆一些。那時候是義父救了我……如果沒有義父,我早就不在了……”

嚴琛撫摸著吳懿的頭頂,他能用一輩子記住,嚴琛當時說:沒有什麼是人生過不去的坎兒,你的路還很長。

嚴琛的腿再也站不起來,卻還在溫柔的安慰吳懿,讓他振作起來,為了他自己,也為了他的妹妹。

因為嚴琛的幫助,吳懿漸漸走出了人生最灰暗的低穀,嚴琛就是吳懿的指路明燈,在黑暗不見五指的黑夜裡,不斷的為吳懿引路,這就好像是一種信仰。

而如今,這個信仰不見了,突然消失了,黑夜的明燈消失了,隻剩下一片昏暗,無休無止的黑暗……

吳懿嚎啕大哭,因為小包子楊兼是個孩子,所以吳懿在他麵前不需要顧慮,不需要考慮麵子,也不需要考慮會不會說錯話,隻是把心裡想說的都說出來。

“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義父是對我最好的人,但楊先生,還有大家對我也很好……我來廣明影視之前,一直覺得工作很辛苦,但是到這裡,我才知道原來大家都是一家人,大家都會這麼照顧彼此……我真的,真的很想在這裡繼續工作下去,可是……”

楊兼輕輕拍著他的後背,說:“既然如此,那就繼續工作下去啊,不要想那麼多,你想留下來,就留下來。”

“可是……”吳懿搖頭說:“我是個騙子,還不是一個稱職的騙子,一事無成……”

楊兼仍舊拍著吳懿的後背,說:“你怎麼會是騙子呢?你是一個好哥哥,你是一個好職員,你還是個好人鴨!大哥哥你忘了麼,你剛剛挽回了一個小男孩的名聲,那個小哥哥又可以接受保送啦!”

“我……”吳懿似乎是哭累了,喃喃的說:“我真的是一個好人麼……”

小包子楊兼說:“真正的壞人,是不會考慮自己好不好的,大哥哥你還在考慮這些,正說明大哥哥你是好人鴨!”

吳懿哭了很久,兩個人保持著這個動作也很久,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吳懿的哭聲漸漸平息了下來。

咕嚕——咕嚕!

吳懿擦了擦眼淚,這個時候肚子突然叫喚了起來,吳懿有些不好意思。

“鴨,”楊兼說:“都這個時候了,錯過晚飯時間啦!大哥哥你餓了吧,兼兼給你去做晚飯吧!”

吳懿說:“太麻煩你了。”

“不麻煩鴨!”楊兼說:“大哥哥,你快洗澡,泡泡熱水澡,很解乏噠!等你洗澡出來,就可以吃晚飯啦,兼兼做飯可好吃啦!”

吳懿不好意思的說:“麻煩你了。”

楊兼揮揮小肉手,把換洗的浴袍交給吳懿,自己跑出浴室。

小包子從主臥退出來,剛一出來,不由“嗬!”抽了一口冷氣,誰知道臥室門口有人呢!而且還不出聲,悄無聲息的站在那裡,就跟幽靈似的。

楊廣抱臂站在主臥門口,淡淡的說:“父皇做什麼虧心事了,嚇成這樣?”

楊兼跺腳說:“是你背後靈一樣,很嚇人噠!”

楊廣挑眉:“父皇的膽子什麼時候這麼小?不是賊大膽麼?”

楊兼:“……”

楊兼用小肉手推開他,說:“走開走開啦!我要去做飯啦,吳懿說餓了。”

楊廣說:“父皇怎麼不問問我餓不餓?”

楊兼顛顛顛跑進廚房,說:“所以你不餓鴨?”

楊廣:“……”

楊廣說:“做皮蛋瘦肉粥。”

小包子楊兼本打算做吃飯的,畢竟趕時間晚了,這樣比較方便,但是楊廣指名道姓的想要吃皮蛋瘦肉粥,身為一個好爸爸,楊兼表示,這還是可以滿足兒子的。

楊兼打開冰箱,搬來一個小板凳,那是他的專用小板凳,登高打開小盒子,從裡麵掏出幾隻皮蛋來,又打開冷凍層,掏出了幾塊肉來解凍。

楊兼說:“喏!把幾顆皮蛋剝了,你會剝皮蛋吧?”

楊廣輕笑了一聲,說:“皮蛋而已。”

他說著,接過楊兼遞過來的皮蛋,開始剝皮蛋。

楊兼需要淘米,解凍瘦肉,還打算拌兩個涼菜,就著皮蛋瘦肉粥一起吃,他動作非常麻利,淘米之後切肉,把粥煮上,皮蛋最後放進去就可以,所以不著急。

等楊兼做的差不多了,就說:“兒砸,皮蛋剝好了沒有鴨!”

楊廣說:“彆催,就來了。”

又等了一會兒,楊廣帶著剝好的皮蛋進了廚房,遞給楊兼一隻小碗。

楊廣很喜歡喝皮蛋瘦肉粥,外麵的不吃,隻喝家裡的,因為家裡的粥做的最好吃,外麵的粥無論是火候,還是用料,或者是調味都比不上楊兼的手藝,而且差的很遠。

他喝皮蛋瘦肉粥,最喜歡吃的就是皮蛋,所以每次楊兼都會放很多很多,很多的皮蛋。

這次也是,楊兼特意拿給楊廣好幾顆皮蛋,讓他去剝皮蛋,結果……

楊兼看著楊廣遞過來的小碗,說:“這是什麼?”

“皮蛋。”楊廣冷漠的說。

比楊廣更加“冷漠”的,是楊廣剝出來的皮蛋……

小包子楊兼瞪大眼睛,指著一碗的“小鵪鶉蛋”,努力比劃著:“我剛才給你的時候皮蛋明明那——麼大,為什麼剝出來這麼小?這是鵪鶉蛋嗎?我買的是鵪鶉蛋醃的皮蛋嘛?”

楊廣理直氣壯,平靜的說:“哦,殼子有點厚。”

“鴨鴨呸!”小包子楊兼爆發了,說:“你這個敗家子!”

楊廣不會剝皮蛋,剝完之後,皮蛋都露黃兒了,而且坑坑窪窪,就好像月球表麵,慘不忍睹,根本沒什麼顏值可言。

楊兼氣的要死,說:“你!出去,出去出去出去!氣死我啦!”

楊廣平靜的說:“是父皇讓我剝皮蛋的。”

楊兼指著自己的小鼻子,說:“還是我的錯嘍!”

楊廣淡淡的說:“沒關係,小事而已,父皇無需自責。”

楊兼:“……”養兒子對心臟不太好!小小年紀要得心臟病啦!

楊兼把楊廣轟出廚房,開始做飯,又剝了幾個皮蛋,很快皮蛋瘦肉粥的香味就飄散了出來,非常濃鬱的味道,瘦肉的肉味,還有皮蛋的濃鬱混合在一起,加上楊兼的調味,不會覺得腥氣,反而鹹香的恰到好處,光是這麼聞著,口水都要流下來了。

吳懿洗了澡,剛走出主臥,就聞到了一股濃烈的香味,是皮蛋瘦肉粥的味道,實在太香了,他從來沒聞過這麼香的粥水味道。

“大鍋鍋,吃飯啦!”小包子熱情的招呼著吳懿。

楊廣也很“熱情”,主動說:“我去盛粥。”

小包子難得有些欣慰,兒子終於長大了,知道去盛粥了呢。

楊兼心想,盛粥你總會了吧?應該不會出現任何差錯,沒錯,我兒子好歹是當皇帝的料,盛粥而已,絕不可能出現任何差錯的!

的確,楊廣還是會盛粥的,他雖然不會做飯,但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類型。

楊廣很快從廚房走出來,先是給楊兼一碗,楊兼的專用小碗,可可愛愛小柯基,這是楊廣專門給他買來的卡通碗。

隨即是吳懿的一碗,也沒有出現任何差錯,就是平時盛米飯的碗,雖然喝粥來說,這個碗稍微有點小,不過也無妨,喝完了再盛一碗就是了。

嘭!

隨著一聲輕響,最後楊廣的碗放在了桌上。

意外,還是發生了……

小包子楊兼瞪大了眼睛,瞪著楊廣的碗,震驚的說:“這……這是什麼鴨?!”

楊廣挑眉說:“皮蛋瘦肉粥。”

“我不是說粥水!”楊兼的小肉手使勁指著楊廣的粥碗,使勁指使勁指,說:“我說的這個碗!這個碗!這是什麼碗鴨!”

楊廣還是很平靜,低頭看了一眼比彆人大了也就是五六七八倍的碗,說:“哦,泡麵碗。”

泡——麵——碗!

還是那種超大型的泡麵碗!

楊廣竟然用這種碗給自己盛粥!一鍋都裝下去了吧?楊兼還說吳懿要是一碗不夠吃,再盛一碗呢,但是現在看來,剩下的皮蛋瘦肉粥肯定都在楊廣的碗裡,一粒米都不多餘!

楊兼揉著自己的小額頭,說:“爸爸,泡麵碗,你知道是用來乾什麼的嗎?泡麵碗泡麵碗,顧名思義,當然是用來吃泡麵噠!喝粥你用這麼大的碗乾什麼?”

楊廣理直氣壯:“涼的快。”

楊兼:“……”

的確,泡麵碗的開口比較大,比吃飯的碗開口都大,的確利於散熱,但是楊兼可以肯定,這不是原因。

原因就是楊廣想要多吃多占!

楊廣不隻理直氣壯,而且還有很多理由,說:“而且泡麵碗又不是隻能吃泡麵。咖啡杯也不知是隻用來喝咖啡,馬克杯也不是用來喝馬克的。”

楊兼:“……”鬼才啊!辯才真的是相當出眾了!

“鴨鴨鴨!”小包子楊兼說不過他,氣憤的說:“氣死我啦!”

“嗤……”

沒想到楊廣的詭辯,竟然把吳懿給逗笑了。

吳懿看著他們,有些羨慕的說:“楊先生和兼兼的感情很好吧?”

楊廣大言不慚,說:“當然,畢竟我養的兒子,跟我很親。”

楊兼:“……”誰是爸爸誰是兒子,還另說呢!

吳懿眼神裡的羨慕更加濃鬱了,說:“真好。”

他說著,低下頭來開始喝粥,雖然吳懿沒說出口,但是楊兼可以肯定,他又想起嚴琛了。

小包子楊兼一拍楊廣的肩膀,說:“大鍋鍋,不用羨慕!我爸爸就是你爸爸!”

楊廣無奈的說:“你還挺慷慨的?”

吳懿又給逗笑了,被小包子慷慨凜然的模樣逗笑了,心情好像好轉了一些。

楊兼說:“大鍋鍋,吃飯吧!慢慢吃哦,粥是剛熬好的,會燙……”會燙嘴噠……

楊兼一句話還沒看說完,就聽到“嘶——”一聲,有人燙到嘴巴了。

不是吳懿,而是楊廣。

楊廣舀了一勺粥水,事實證明,泡麵碗的開口的確很大,但是盛的粥水也多,所以散熱還是很堪憂的。楊廣一口吃的那麼大,難免燙到,不隻是燙到了嘴巴裡麵,嘴皮也燙到了。

粥水粘稠,尤其楊廣喜歡吃內容豐富的粥水,楊兼每次都會熬得很濃稠很濃稠,這麼粘膩的粥水散熱當然差,貼在楊廣的嘴唇上,立刻燙出了一個大泡,肉眼可見的漲了起來。

小包子楊兼說:“燙鴨!你都盛在碗裡沒人跟你搶!怎麼還吃得那麼快,燙到了吧!”

楊廣摸了摸自己的嘴唇,腫了……

楊兼從椅子上蹦下來,很無奈的說:“真是噠!也不知道吹吹。”

雖然抱怨,卻立刻拿來了醫藥箱,拿出一隻軟膏,說:“把嘴撅過來,給你上藥鴨。”

隻是唇角燙了一下,楊廣其實並不怎麼在意,不過楊兼好像很著急的樣子,楊廣挑了挑眉,笑了一聲,結果牽扯到了自己唇角的水泡,疼的一個激靈。

楊廣靠過去,讓小包子給他上藥,小包子絮絮叨叨的說:“這是專門治療燙傷的藥,塗上就不疼啦。”

楊兼給他塗上,叮囑說:“吃的時候小心點,吹一吹,吹涼了再往嘴裡放!聽到了沒有鴨。”

楊廣沒什麼誠意的說:“聽到了,聽到了。”

吳懿看著他們父子兩個人,心裡又是羨慕,又是覺得逗趣,也不知道為什麼,這父子相處的感覺莫名有些治愈力。

吃了晚飯,吳懿留在楊廣的公寓過夜,楊廣睡了沙發,楊兼和吳懿睡在主臥室裡。

第二天一大早,眾人離開公寓去公司。真彆說,楊兼拿來的燙傷藥特彆管用,抹上去一晚上,第二天水泡就沒了,隻剩下一片紅痕。

林又亦看到他唇角紅紅的,一臉不懷好意的走過去,笑著說:“呦嗬!看起來夜生活很豐富啊,昨天晚上去哪裡浪了?嘴巴都給啃成這樣了,對方狠辣嘛!”

楊廣淡淡的說:“不辣。”

“這還不辣?”林又亦說:“沒想到你玩起來還挺野的?”

楊廣說:“鹹的。”

“啊?”林又亦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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