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人工糖精兼兼(1 / 2)

“虐待?!”

林又亦震驚的看著楊兼。

楊兼下意識的攥緊小拳頭, 他很肯定,因為也很熟悉這樣的傷疤。楊兼小時候同樣遭受過虐待,他的親生父母離婚,為了泄憤, 母親曾經虐待過楊兼。

小包子抬起手來, 摸了摸自己的小肉胳膊, 雖然這個地方已經看不到傷疤, 但疼痛的感覺仿佛烙印一般,深入腠理, 烙印在骨髓之上。

楊廣看到楊兼沉默的模樣, 眯了眯眼睛, 突然蹲下來,將小包子楊兼抱起來, 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雖然沒有說話, 但是好像安撫一樣。

楊兼這才回過神來,說:“嗯,絕對是虐待的傷疤,雖然看起來很久遠了,但是留下了疤痕, 絕對不會看錯噠!”

林又亦當即穩不住了,立刻回頭就要去問林葉, 卻被楊廣攔住, 楊廣說:“你去哪裡?”

“去問葉哥啊!到底怎麼回事, 為什麼他身上會有虐待的傷疤!為什麼他不告訴我實情!”

楊廣平靜的反問:“為什麼?”

不等林又亦回答, 楊廣自問自答地說:“當然是他不想讓你知道, 每一個謊言背後, 都有一籮筐不想被彆人知道的理由,你以為你問了,他就會回答你麼?”

林又亦沉默了,是啊,的確是這樣,為什麼要說謊?當然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真相,不論理由是什麼,但結論都是不想讓彆人知道真相,就算林又亦去問了,也隻是等於揭掉了林葉的傷疤而已。

林又亦呆呆的站在原地,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林又亦!”一聲大喊,有人急匆匆的跑了過來,身形還有些微跛。

林又亦嚇得一個激靈,抬頭頭來,震驚的說:“平野?你跑醫院來乾什麼?”

平野急匆匆跑過來,額頭上都是汗珠,汗水劃過他因為車禍橫著傷疤的額角,呼呼的喘著粗氣,說:“你怎麼沒事?”

林又亦都被他問懵了,說:“啊?你想我有什麼事兒?”

平野說:“你不是出車禍進醫院了麼?”

林又亦更加迷茫:“沒有啊,我好端端的。”

“那你怎麼在醫院?”

“葉哥受傷了,血流不止,我們送他來醫院啊。”

平野聽了狠狠鬆了一口氣,說:“我以為你進醫院了。”

原來他們急匆匆來醫院,林又亦還抽空請了假,哪知道傳到公司裡,就變成了他出車禍進了醫院,因為之前林又亦有前科,差點被車撞到,所以平野一聽擔心的不得了,立刻跑到醫院來了。

林又亦說:“誤會誤會,道聽途說要不得啊!”

楊廣他們答應了幫忙去找於鬨這個熊孩子,但是一天下來,竟然沒有一點點消息,就差報警了,但是林葉的態度很奇怪。

一聽說報警,林葉的臉色立刻緊張起來,說:“不能報警!”

林又亦奇怪,自己都不怕報警,為什麼葉哥要怕報警?沒錯,是怕,他的臉上瞬間慘白,好像失血過多的模樣,瞳孔快速收縮,那的確是恐懼的模樣。

林葉說:“我是說……我是說,我們還是彆報警了,於鬨失蹤的時間也不夠,還是再找找吧。”

林葉在醫院觀察了一天,醫生強烈要求他住院,因為林葉的血色素實在太低了,這種情況如果長時間不能緩解,一定要輸血治療,否則一旦血色素再低,就會危及生命。

林葉當天就辦了住院手續,在醫院住下來,因為林葉的情況比較危險,所以江渚留下來陪床,其他人就先離開了醫院。

楊廣等人在外麵跑了一天,回了公寓,小包子楊兼啪嘰趴在沙發上,說:“於鬨能跑到哪裡去啊,真是累死人了。”

楊廣說:“洗個澡,今天就彆做飯了,我叫外賣。”

的確,楊兼實在太累了,今天不想做飯了,偶爾偷偷懶也不錯,尤其兒砸還這麼體貼。

楊兼去洗澡,楊廣打電話點外賣,結果楊兼一出來,發現外賣都來了,速度真是太快了,但是……

“外賣會不會點了太多?”楊兼震驚的看著一桌子的披薩。

樓下就有一個披薩店,所以外賣速度特彆快,楊廣平靜的說:“今天披薩買一送一,送的是同款披薩,本來兩張就夠了。”

楊廣食量再大,他和小包子兩個人,兩張披薩也就夠了,哪知道……

楊廣一副是被披薩欺負了的樣子,說:“我想吃夏威夷的,也想吃三重芝士的,還想吃肉食主義的,但是新推出小龍蝦口味看起來也不錯的樣子。”

“於是呢!”小包子抱臂,低頭數著桌上的披薩。

一——二——三——四——五——六——

足足八張披薩!八張!

楊廣平靜的總結,說:“於是四種口味我都買了,買一送一,店家送來了八張。”

楊兼眼皮一跳,說:“送外賣的小哥是不是問你家裡開派對麼?或者請客吃飯麼?”

楊廣淡淡的說:“好像問了吧,我沒注意。”

楊兼:“……”

因為披薩真的太多太多了,就算顧森野、容木、平野等等一起吃,也遠遠吃不完,於是楊兼就打電話給樓上的楊夕之和楊啟明兄弟兩個,說:“叔叔,來吃披薩鴨!”

接電話的是楊啟明,說:“正好我們還沒做晚飯,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萬不要客氣!來吃披薩!多多的吃!還可以打包帶走,當明天的早中晚飯和夜宵吃!”

楊啟明:“……”不知為何,小侄子的聲音聽起來分外熱情,就好像……狼外婆一樣。

過了一會兒,因為就是上下樓的緣故,楊啟明很快就來了,小包子顛顛的跑過去開門。

一打開門,門外隻有楊啟明一個人,小包子奇怪的歪頭:“叔叔,怎麼就你一個人鴨?”

楊啟明歎氣說:“彆提了。”

他走進來,先是感歎了一下:“這麼多披薩?”

隨即坐下來,抱怨說:“今天我和我哥出門談合同,結果在路上碰到了一個無家可歸的小男孩,你們知道的,我哥就是同情心泛濫,還特彆喜歡孩子,就多管閒事來著,問那孩子怎麼一個人,沒有家長跟著,哪知道被這個孩子給纏上了。”

楊兼奇怪的眨眨眼睛,說:“小……男孩?”

還是無家可歸地小男孩,聽起來怎麼有點像於鬨?

楊廣似乎也覺得有點像,追問說:“什麼樣的小男孩,在哪裡遇到的?”

“就在小區附近,”楊啟明說:“我們下午遇到的,當時天色有些昏暗,好像要下雨似的,我哥看他一個人坐在馬路牙子上,有點擔心,就把孩子領回家去了,現在那孩子還在我們家裡呢。”

“長得……”楊啟明思索了一下,說:“也就六七歲的模樣,胖乎乎的,看起來虎頭虎腦是挺可愛的,但是那小男孩也太早熟了,他……”

楊啟明說到這裡,有點鬱悶,說:“他以為我個是美女,纏著我哥嫁給他,這都是什麼事兒。”

楊兼眼皮一跳,說:“他說自己叫什麼名字了麼?”

“沒有。”

楊兼和楊廣對視一眼,隨即說:“叔叔,帶我們上樓去看看那個小男孩吧!”

楊啟明不知道他們為什麼對小男孩這麼感興趣,不過也沒反對,答應了下來,說:“好,走吧。”

眾人一起上了樓,楊啟明打開房門,還沒進去,就聽到一個底氣十足的聲音說:“大姐姐你為什麼不能嫁給我?其實我也很帥的,如果我長大了,是不是就可以娶你啦?”

楊兼還沒進門,就聽到了這洪亮的聲音,不用猜了,絕對是於鬨這個熊孩子本人!

大家走進去,果然看到了於鬨,的確是本人。

楊廣站在他身後,抱臂冷笑說:“因為你眼神不好,總是想娶男人。”

“嗬!”於鬨被後背的聲音嚇了一跳,看到楊廣撒丫子就跑,不過很可惜,他個頭太小了,還是小短腿兒,這麼窄的距離,楊廣一伸手就把他拽住了,於鬨根本沒辦法逃脫。

於鬨使勁踢腿,大喊著:“救命啊!!欺負小孩了!放開我!放開我,你這個大壞蛋!”

楊廣幽幽的說:“再喊,我就拔掉你的牙,反正還在換牙吧,拔掉也會長出來,頂多最近難看一些。”

“唔!”於鬨被威脅了,特彆管用,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巴,拿眼睛瞪著楊廣。

楊兼揉了揉額角,說:“於鬨,我們找了你一天鴨!你為什麼逃跑?”

於鬨使勁搖頭,就是不說話,還死死捂著嘴巴。

楊夕之說:“原來你們都認識啊?”

於鬨這才知道,原來楊夕之也是男人,隻不過長得很好看,而且楊夕之留的是長發,所以於鬨誤以為他是個漂亮的大姐姐。

於鬨非常失落,蔫頭耷拉腦的說:“為什麼我看上的都是男人!我又失戀了……”

楊廣淡淡的說:“眼神不好,就去醫院檢查一下視力,不過我覺得在檢查視力之前,先去看看腦科。”

於鬨一臉迷茫,仰著圓圓的臉盤子,說:“什麼意思呀?”

楊兼:“……”

楊兼岔開話題,說:“於鬨你到底為什麼要逃走啊?”

於鬨叉腰說:“我不想回去。”

楊兼說:“為什麼不想回去?”

於鬨又說:“打死我我也不會和林葉那個大壞蛋回去的!”

林又亦聽到他罵林葉,立刻就急了,說:“小崽子你再說一遍!?”

於鬨梗著脖子說:“我就說我就說!林葉是大壞蛋!大壞蛋!!!”

“你!”

平野趕緊阻攔,說:“好了,你和一個孩子計較什麼?”

林又亦氣不過,說:“他現在是個孩子,如果不教他,以後長大了定了性,是會學壞的,憑什麼隨隨便便說彆人是壞蛋?葉哥那麼好!今天葉哥被他咬了,血色素那麼低,差點下了病危通知書,葉哥都沒說什麼!”

的確如此,彆人被咬一下,好像沒什麼,頂多疼一會兒,但是林葉不同,他本來就貧血,要知道貧血對臟器和大腦帶來的很多損傷,是不可逆的,就算血色素升上去,器官受了傷害還是受了傷害,永遠也修複不了,林葉就是這樣還在維護於鬨,但是於鬨實在不識好歹,怪不得林又亦這麼生氣。

楊廣說:“你說林葉是壞蛋,有什麼證據?今天林葉因為你,還在醫院裡,需要輸血治療。”

於鬨聽到這裡,癟了癟嘴巴,說:“你們都是和林葉親近的人,我不能告訴你們,我……我信不過你們!”

楊兼歪頭說:“於鬨,你才是個小學生,怎麼會想這麼多,為什麼信不過我們,是不是有什麼理由鴨?”

的確,於鬨年紀這麼小,雖然現在孩子多多少少接觸社會快一些,比楊兼當年要早熟很多,但是這麼小的於鬨,張口閉口信不過彆人,也有點太早熟了。

於鬨沉默了一會兒,說:“之前有個記者……他來我們學校采訪,我把林葉的事情告訴了他,想讓他幫忙曝光,但是後來……”

於鬨攥著小拳頭:“我被他騙了!第二天被毒打了一頓,一定是林葉乾的,他想給我一個教訓,讓我不敢多管閒事!所以……所以我必須謹慎,不能再出差錯了。”

楊兼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情。

楊兼走過去,麵對著於鬨說:“於鬨,雖然你信不過我們,但你也可以考驗我們鴨,難道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你信的過的人嗎?”

於鬨注視著楊兼,說這樣話的楊兼看起來太溫柔了,的的確確是一隻小甜包,綻放著溫暖的光芒,讓人錯不開眼睛。

楊廣眯眼,不愉快的說:“小子,你又臉紅什麼?”

“我沒有!”於鬨趕緊回神,說:“有……有我信任的人,但是她走了。”

楊兼說:“她去哪裡了?”

於鬨下定決心,說:“她是我們學校的音樂老師,關於林葉的事情,她是知情的,如果你們想要知道這件事情,就去找我的音樂老師吧!”

於鬨轉頭對林又亦說:“你不是覺得林葉很好嗎?那你就去找我的音樂老師問問,問問林葉都乾過什麼!”

林又亦說:“不用你說我也會去找,你放心,我絕對會證明葉哥的清白,葉哥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於鬨哼了一聲,說:“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失望的哭鼻子呀!”

林又亦氣的擼胳膊挽袖子,說:“你這熊孩子是不是找打,我……”

平野拉住發飆的林又亦,說:“這個音樂老師叫什麼名字,他住在哪裡?”

於鬨說:“我的音樂老師叫做馮淺汀。”

林又亦說:“住在哪裡啊?”

於鬨說:“不知道!”

“你這熊孩子!”

於鬨說:“我能說的隻有這麼多,你有本事自己去查啊!”

林又亦最討厭激將法了,因為激將法對他真的很管用,哈哈一笑,說:“臭小子,你當我是誰啊,查就查,我現在就去查!你等著!”

林又亦和一個熊孩子較上勁兒了,說完氣憤憤轉頭走了,平野不放心他,畢竟林又亦這個人太衝動,而且他的智商和情商完全不成比例,平野怕他有事兒,就也跟了出去,和林又亦一起離開了。

大家吃了披薩,楊兼也累了,就打算早點休息。

楊兼躺在床上,閉著眼睛,楊廣洗了澡坐在床邊,他看了一眼楊兼,雖然楊兼好像睡了一樣,不過楊廣看得出來他還沒休息,因為楊兼的呼吸並不平穩。

楊廣說:“累了還不睡,睡不著?”

楊兼睜開大眼睛,果然還沒睡覺,翻了個身,麵對著楊廣,歎了口氣。

楊廣不需要他開口,了然的說:“在想林葉?想他身上的傷疤?”

小包子楊兼點點頭。因為他有過被人虐待的童年,所以楊兼對這種事情很敏感,就算他不喜歡多管閒事,但對這樣的事情也無法放平心態。

楊兼坐起來,雙手放在膝蓋上,簡直就是標準的乖巧坐,說:“兒砸,咱們明天也去查查這個音樂老師吧!”

楊廣說:“看來父皇還是介意。”

楊廣沒有拒絕,說:“可以。”

楊兼驚訝的說:“兒砸,你不會覺得很麻煩?和你無關嘛?”

楊廣說:“也不算全部無關,畢竟我們廣明影視是給學校做過宣傳片的人,如果林葉真的有問題,學校真的有問題,會砸光廣明影視招牌的,這種事情,我可不能允許。”

楊廣雖然這麼說,但更好像找借口一樣,楊兼一聽就明白了,楊廣全都是為了自己,他知道自己有這方麵的心結,但找了一個完美的借口,嘴巴硬的很。

小包子楊兼從床上蹦起來,蹦過去抱住楊廣的脖頸,“麼!”在他臉上使勁親了一下。

楊廣都沒反應過來,他平時的反應是很靈敏的,但是今天,後知後覺的摸了摸自己的臉頰。

楊兼甜甜一笑,說:“就知道爸爸最好啦!”

楊廣:“……”我懷疑父皇在撒嬌,分明是人工糖精,但莫名甜度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