攤主一下完成了三年的工作，自然是對麵前的少年熱情極了。
他見刷卡的是少年身邊的高大青年，問：“這是你的哥哥嗎？你們關係真好。”
謝清棠：“？”
怎麼看出來的，就因為付錢的是孟虞嗎？
不過貓咪還記得自己是隻幼崽，親昵地環住孟虞的手臂，蹭了蹭：“對的喵，這是我的哥哥。”
孟虞扯了扯嘴角：“嗬。”
謝清棠：“……”
謝清棠把禮物通通塞到孟虞懷裡：“你來拿。”又對著圍在他們身邊，躊躇不前的近衛隊說，“你們不可以幫他！”
近衛隊隊長忐忑不安地看向孟虞，孟虞淡淡道：“聽他的。”便把包裝袋提好了。
謝清棠覺得自己贏了，趾高氣揚地往前走去。
孟虞看著少年的背影，笑了笑。
夜晚，月亮的輪廓模糊，像是蒙了一層玻璃一般。
私人拍賣會的場館前，戴著麵具的訪客陸陸續續下了場館主人為他們備好的車。
謝清棠抱著孟虞的手臂，像隻黏人的小奶貓一樣貼著他走路。
孟虞覺得這隻貓對兄弟的定義可能有誤解，不過他也懶得去糾正這一點。
“哥哥，拍賣會上會有魚嗎？”謝清棠問他。
孟虞說：“人魚？”
謝清棠：“吃的那種魚！”
孟虞：“沒有。吃活魚違法。”
不然魚妖看見自己的同類出現在餐桌上，豈不是得心肌梗塞。
不過在黑市上，其實還有很多非法產業……當然孟虞不會把這告訴謝清棠，倒不是為了防止小貓去偷魚吃，隻是他有預感，如果謝清棠知道這一點，或許就會偷偷溜去黑市圍觀，再對那些連靈智都沒開的魚產生同情，最後把黑市給掀了。
喜歡吃魚但是又不忍心吃活魚，是小貓精非常矛盾的一點。
不如說，很多妖怪都有類似的特征。
謝清棠聽到拍賣會上沒有魚，興致失了大半，蔫噠噠地拖著腳步走。
孟虞說：“但是拍賣會上……會有幼崽。”
“喵？”謝清棠抬起頭。
孟虞神色冷漠：“有些比較稀有的種族，會被當成商品出售。”
謝清棠呆呆地看著他，傻乎乎地“嗯”了一聲。
孟虞想，不該和他說這些的，貓咪太單純了，小小的腦袋瓜或許處理不了這種複雜的信息。
謝清棠又問：“那我們可以買下幼崽嗎？”
孟虞皺起眉。
謝清棠想得很天真：“我們把他買下了，他就不會吃苦了。”
貓咪一定會讓幼崽過得很開心。
孟虞說：“隨你。”
不過買下了一隻幼崽，還會有新的幼崽被抓走。
隻要那些有豢/養稀有幼崽癖好的家夥沒有消失，這條“產業鏈”就不會斷。
……
拍賣會開始了。
謝清棠和孟虞坐在二樓的包廂裡，特殊材質的窗口讓他們能看清楚樓下的一切，但拍賣師和其他客人並不能看清他們。
拍賣師在簡單介紹了流程後，就開始講解第一件拍賣物品。
謝清棠兩隻手都撐在臉頰上，讓人一看就知道他在出神。
其實謝清棠也沒有想什麼，他隻是在思考孟虞剛才和他提到的幼崽問題罷了。
貓咪哪裡能不知道，自己買下幼崽並不能解救所有幼崽的問題呢？
就像喂流浪貓一樣，喂了一隻還有一隻，如果不給野貓絕育，幾個月過去，那就不是以隻數計算的問題了，一群貓咪會把路邊的鳥雀和田鼠通通吃掉。
但是叫貓咪什麼都不做，他也辦不到。
謝清棠皺起了眉頭，當他還是小傻貓的時候，隻要能吃飽飯，曬曬太陽就很開心了，哪像現在，居然還要為自己食譜上的動物考慮！
你們這些弱者，被貓咪吃掉是你們的榮幸，還不快快感恩！
——這樣霸氣的台詞，在他變成貓傲天後也沒有說過了。
當一隻有思想的貓好難！
謝清棠罕見地歎了一口氣，決定在拍賣會結束後，吃一盤炸牛奶犒勞自己。
一顆奶糖被拋到桌麵上，連帶著的是代表了競價的號碼牌。
孟虞道：“幼崽上台了，出多少價，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