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白子墨的手指示意下,玖月推著輪椅轉了個方向,正麵對著慕玄淩,白子墨溫潤的嗓音不失淡漠,“想必淩王同本候一樣,也是來看戲的吧?”
裴卿卿聞言垂眸冷笑一聲,慕玄淩不是來看戲的,是來做戲的。
恐怕就連下麵戲台子上的戲角兒,都比不上慕玄淩的演技。
瞧著白子墨淡漠疏離的口吻,慕玄淩微微眯起了眸子。
要說白子墨本該是最好的拉攏對象,戰北侯府手握重兵,位高權重,得之便等同於如虎添翼。
可正因如此,戰北侯府更遭人忌憚!
就連他的父皇,都對白子墨忌憚三分,慕玄淩清楚的明白,白子墨,沒有那麼好拉攏。
搞不好,還會弄巧成拙。
明麵上,還是兩相敬重的好。
慕玄淩笑了笑,“本王確實是來看戲的,侯爺以為這戲曲兒如何?”
並且也是自來熟,一屁股就坐了下來,一副與白子墨說的上話的樣子。
至於裴蓉華,還算是個明智的,就陪襯著杵在慕玄淩身邊站著。
不過光是站在慕玄淩身邊,也足夠宣誓她的‘位置’了。
裴卿卿則默默地挪到了白子墨輪椅邊上。
“戲曲兒悅耳,全仰賴唱戲之人。”白子墨淡淡的說。
隻是聽著,卻有股意味深長的意味兒。
唱戲的人,指的,怕不就是慕玄淩吧?
慕玄淩自然也聽得出一二,隻是麵上卻沒有表露出來,“不想侯爺對戲曲兒也有此研究,本王慚愧,聽不出侯爺高深騖遠的境界。”
說著微微一頓,若有似無的目光掃了一眼裴卿卿,“三小姐怎會跑來侯爺此處了?”
說起來,好像從壽宴之時,裴卿卿就開始和白子墨走得近了?
壽宴上相得益彰的賀禮,千壽圖和百家飯,怎麼看都像是出自同一人的手筆,莫非裴卿卿早已和白子墨私下裡有來往?
慕玄淩心中冒起了狐疑的泡泡。
聽著慕玄淩的口氣,裴卿卿心下冷笑一聲,嘴角勾起若隱若現的譏諷,“我來這兒和淩王殿下有什麼關係嗎?”
慕玄淩把自己當做她的什麼人了?她去哪裡跟他有關係嗎?
現在不是前世,慕玄淩沒資格過問她去哪裡。
慕玄淩被嗆的噎了一下,似是沒想到裴卿卿會是這麼個態度?
他沒看錯的話,裴卿卿是在不待見他?
“三妹!你怎麼跟淩王哥哥說話的呢?!快給淩王哥哥道歉!”
慕玄淩還沒說什麼呢,裴蓉華就站不住了,跳出來教訓裴卿卿。
裴卿卿清亮的眸中遮蓋住眼底的譏諷,麵上露出純真無害的表情,“大姐,我說的是實話呀!大姐可以親密的稱呼淩王殿下,可我身份卑微,怎敢和大姐相提並論。”
嘴上說不敢,可剛剛懟慕玄淩的時候,那態度,說她有兩個膽子都不為過!
而且她這話說的夾槍帶棒的,什麼親密的稱呼,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能聽出,她這是在有意嘲諷裴蓉華和她的‘淩王哥哥’
雖說裴卿卿的話,說到了裴蓉華的心坎裡,可是明麵兒上,裴卿卿這麼說明顯是在嘲諷她。
裴蓉華又不傻,但,卻又發作不得。
當著慕玄淩和白子墨的麵兒,她可得繃住她溫柔端莊的形象。
“三妹你胡說什麼呢!我與淩王…殿下不過是偶遇,說了些戲曲兒的事罷了!”這就叫自己給自己找借口,找台階下。
裴卿卿輕笑一聲,偶遇?說出來你裴蓉華自己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