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有證據證明是裴卿卿所為,哪還會坐在這裡啊?
就連他,都接連幾次栽在裴卿卿手裡,在裴卿卿那兒,不曾討到過半點便宜。
裴卿卿,哪裡像是裴蓉華說的那種膽小怯懦,有腦無鹽之人?
以他前幾次接近裴卿卿失敗的經驗看來,裴卿卿不僅不怯懦,還十分聰明,清傲。
而且,他現在也沒心情和裴蓉華在這兒討論這種沒證據的假設。
說的再多,也不過隻能是猜測罷了。
猜測,就是沒法下定論的事兒。
事已至此,再去猜測探究,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藥涼了,先把藥喝了吧。”慕玄淩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將藥碗端到了裴蓉華的麵前。
裴蓉華遲疑了一下,望著慕玄淩含情脈脈,貝齒輕咬,那叫一個我見猶憐,“殿下要娶那許詩琪,是不是就會忘了我?”
慕玄淩雖有些不耐煩,但,瞧著她嬌弱的臉,又有些於心不忍,溫柔的開口安撫道,“莫要多想,本王怎會忘了你,喝藥吧。”
像是得了慕玄淩的一句承諾,裴蓉華才楚楚可憐的有了絲絲笑容,將藥喝了下去。
見她喝完了藥,慕玄淩便起身要走的樣子,“你好好休息,本王過兩日再來看你。”
“殿下……”裴蓉華眼睛裡就隻有兩個字,不舍。
慕玄淩頓住了離去的腳步,回頭看了她一眼,“隻要裴家不背叛本王,本王承諾你的,必然兌現。”
說完,便大步流星的踏出了房門。
留下裴蓉華呆呆的趴在床頭,像是在回溫著他方才的話。
門外,裴震和曲氏還候在這裡。
見慕玄淩出來,裴震立馬就迎了上來,麵露擔憂的問道,“殿下,蓉華她…可還好?”
慕玄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她沒事,喝完藥已經歇下了,本王已安撫了她,裴大人放心吧。”
聽聞裴蓉華無礙,裴震和曲氏都鬆了口氣,心也放回了肚子裡。
裴震扯著一張老臉訕訕賠笑,“多謝殿下…”
他就知道,淩王就是他女兒最好的良藥。
隻要淩王肯多來幾次,蓉華怕是能不藥而愈。
隻是這份良藥卻也危險萬分,是良藥,卻也是毒藥。
若是最後變成了毒藥,苦的可就是他的女兒了。
裴震心底裡歎了口氣,眼下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他能做的,就是儘量保住這濟良藥。
然而,裴震怎麼想,又或是想什麼,慕玄淩並不在乎,也不關心。
他關心的,是裴家,準確的說,是裴卿卿身上的飛鸞青玉。
於是慕玄淩臉色也陰沉了幾分,“裴大人,你彆忘了你答應過本王什麼?本王可以安撫蓉華,也可以棄她於敝履,蓉華能否享榮華,可就全看裴大人的了,若是再拿不到飛鸞青玉,就休怪本王不留情麵。”
“再有不過十日的時間,就是裴家和戰北侯府結親的日子,裴大人想讓裴卿卿代嫁,本王沒有意見,可本王有必要提醒裴大人一句,在裴卿卿代嫁之前,必須要拿到飛鸞青玉,否則,裴大人隻怕要忍痛,將蓉華嫁入戰北侯府了。”
慕玄淩語氣幽幽的一番話,說的裴震頭上汗都冒出來了!
那戰北侯府對全京師的貴女來說,不是歸宿,而是噩夢般的存在啊。
淩王這是在給他下最後通牒了啊。